“郎中令!”
“冠军侯……”
霍去病从宫门出来,正要登车,身后传来数声招呼。
儒袍纶巾的董仲舒,李广父子都从后边跟上来。
“霍侯初归,我有诸事想与霍侯详谈。”董仲舒话落对着不远处的车架执礼,显然知道是刘清在车上。
他的态度变化,刚才在皇帝的书房议事,就明确表态支持此番平边,对付乌桓诸部的出兵计划。
霍去病投桃报李,同意另约时间再谈谈,董仲舒便上了一旁的马车,往远处去了。
剩下浓眉大眼的李敢和身形高大,周身披挂的李广。
霍去病不在长安时,李敢会代替郎中令职务,掌宫廷禁军和长安卫军。
他是来找霍去病汇报军务的。
“西关和西域都有军情送回来,官长不在长安,吾不敢擅决。”李敢一本正经道。
他说话时执礼恭敬,瞄了眼面前这位顶头上司,大汉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郎中令,脸上亦有崇敬之色。
李广父子从军多年,血勇未消,且并非精于算计的那种人。
霍去病出世以来,数战皆胜,尤其击溃匈奴中军那一战,除非不懂兵事,否则都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李广父子多次推演霍去病的用兵过程,越推演越确定自身无法做到,钦佩就是由此而生。
“西域路途遥远,赵破奴送回来的消息说已面见罗什娜,并和西关太守章军取得联系,相互配合。罗什娜同意来长安,眼下队伍已从龟兹启程。
姚招奔袭西关后,与西关外的羌族交锋,目前两战连胜。”李敢兴致颇高的道。
“嗯,两边都是常规态势,让他们顺利推进就好。”
霍去病转向李广:“将军有何事?”
大汉的将官军制是从校尉开始,往上为中郎将,最高者方可称将军。
各级又分为不同品阶,以将军为例,卫青的大将军品级最高,和三公同级。
之后就是霍去病的骠骑将军,十八岁的镇国神将,百万汉军的二当家。
再然后是车骑将军、卫将军,皆为仅次于三公的品级。
继续往下还有抚军大将,中军大将,上军大将,镇军大将等。
这些都是二品大将军,有独自领军出征的地位,李广勉强算这个级别的将领。
禁军体系下的四镇将军,则是李敢的品级,相当于从三品将领。
“我刚才从书房出来时,陛下传声对我说,霍侯得了那张惊夜弓,并且将弓拉成了满月?”
李广的面色有些奇怪,目光紧盯着霍去病:“霍侯能否展示一次,如何将那惊夜拉开?”
霍去病差点单手扶额。
他得了惊夜弓,进入书房时,自然不会将弓放在明面上,而是收到了神通兵袋里。想不到刘彻也有皮一下的时候,还专门告诉李广,让其出来追问。
霍去病看了眼未央宫,仿佛能看见皇帝在隔空关注这个方向,等着看热闹。
陛下是不是在宫里太无聊,开始拿臣子们找乐子了……霍去病正色道:“陛下和将军玩笑之语,那惊夜弓我也只能半开。”
李广闻言,暗暗松了口气的样子。
霍去病话落便转身走了。
深宫当中,刘彻眸子阖动:李广妄为兵家,这么容易就被骗了。
皇帝旋即隔空传声,对李广道:“郎中令骗你的,朕亲眼看见他将惊夜弓拉开。”
李广一怔,转头看时,霍去病已登上公主的车辇,去的远了。
旁边的李敢问自家老子:“阿父听到郎中令拉不开惊夜弓,为何有些庆幸的样子?”
李广瞪眼道:“滚一边去,你想质问我,等你和郎中令一样的地位,比我品级高了再说。”
李敢呆若木鸡,不明白老爹为什么突然发火。
……
霍去病登上车辇,今安小跑跟上,随行在车旁,并轻嘶一声,意思是问霍去病骑不骑它。
车架里,刘清身畔趴着大猫。
而大猫听见宿敌发出声音,立即纵身一跃,跳到霍去病身上,霍霍的扫了两下毛茸茸的大尾,争宠的意思非常明显。
霍去病道:“回到长安就不骑马了,换人了。”瞅瞅身畔的公主殿下。
刘清品了品才反应过来,伸手轻扇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叫人听见。”眉眼娇媚。
她一身玫瑰色绣锦纹上衣,月白汉服留仙裙,如瀑长发梳成一个绾髻,头上缀下细细的银丝珠串流苏,晶莹小巧的耳轮上,戴着红色的朱玉坠饰,随着车架的前行,摇曳生光。
她来接霍去病之前,显然精心打扮过,连脚上的鞋履,都带有金银丝鸾鸟朝凤纹,在裙裾下若隐若现。整个人娇艳无比,使得本就无人能及的容颜,倍添颜色。
尤其是身段曲线,丰腴纤盈兼具,坐在那臀线侧溢,长腿细腰。
她见霍去病上车后,着意打量自己,有被惊艳到的表情,美滋滋的轻笑。
霍去病给大猫使了个眼色。
大猫瞅瞅刘清,不太乐意地钻出了车架。
密闭的车厢内,只剩夫妻二人。
霍去病揽住自家媳妇的小腰,顺势往上推了推,霎时波澜壮阔。
“夫君,我们还要去看舅母……”刘清微微眯着眼,娇声道。
“舅母好了。”
霍去病感觉身边像是坐着一团软玉,肌肤如同精瓷上的釉面,滑不留手,活色生香。
刘清嗯了一声:“那方子管用,炼成丹药,舅母吃下第二日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