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其师称她为典静,当时她才十余岁。
其师上一任鬼母将其带回我纵横道后,改了名字才叫白南妤。可见典静之名,必蕴秘密。”
那老妪尖声道:“她掌管这一脉,和另一脉的女尊关系密切,两者当有谋划。她若没坦诚这些事,便是有所隐瞒。”
老妪狠狠的盯着白南妤。
曹狡暗感好笑。
他能理解纵横道这些人的心态,比起一直敌对的汉军,他们更恨叛变的白南妤,认为是白南妤带人过来,出卖了纵横道,才有眼前的变故。
岂不知真实情况正相反。
白南妤不来,纵横道这处最主要的基业之地,也会毁于今晚。
她被霍去病带过来,正是为了测试其忠诚。
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说的都是纵横道最核心的秘密,用来当投名状。
霍侯能接受白南妤投靠,必是其有很大价值,且展现过诚意。否则霍侯早把她杀了,连考验的机会也不会给她……曹狡忖道:这老妪单靠几句话,恐怕没什么用。
老妪也发现自己说话时,白南妤全程淡定,青铜面具后的桃花眼隐含嘲弄,似乎有些不妙。
“先去纵横道的山门看看。”
霍去病对老妪所说不置可否,并未表态。
他下了命令,麾下部众立即分出人手,往不远处的山口推进,展开前期探查,排除危险。
绣衣调过来的人手,也有一支队伍跟了上去。
其余部众,留下看押纵横道俘虏。
霍去病在道尊,曹狡等人伴同下,往远处的山口走去。
白南妤在霍去病去后,看向被两个军卒压在不远处的老妪:
“你说那些,我在来这里之前,已经跟霍侯坦诚过,说的清清楚楚。
你靠这些来挑拨,不过是白费心机。”
老妪哼了一声,这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说的时候,白南妤如此淡定,而霍去病也没什么反应,原来是这贱人棋高一着,自行坦白过。
“你这狐媚子,惯常仗着魅惑人的本事,颠倒是非,以为我不知。”
老妪道:“我还有不少关于伱的秘密,你就不怕我全说出来?”
白南妤笑吟吟道:“你说吧,我的事你怕是还没有霍侯知道的多。
你尽管说,说你纵横道的人如何害死师尊,还有你想将我送给大尊为妾。以及如何往我喝的东西里放药,想让大尊控制我。”
白南妤抿了抿嘴:“又或者你想说我这些年做过哪些危害大汉之事?
不怕告诉你,我早就想叛出纵横道,一直在等一个机会。这些年纵横道交给我的事,我都留了后手。
你告吧,我看你还能说出些什么?”
老妪气的胸口急喘:“我知道你的出身,单是这一样。那冠军侯若知道,他还会信你?”
白南妤看了左右两个面无表情的兵卫一眼:
“你想试探我的出身,还是怕我把你无声无息的弄死。你先说出来,霍侯若知道你死了,就会怀疑到我身上,对吗?你想用这种手段保命……
你最好努力表现,否则,若霍侯决定处死你的时候,我会叫你生死两难。”
老妪无能狂怒:“你个贱人,你敢!”
白南妤勾了下嘴角,见霍去病已进入山口,遂不再搭理老妪,快步跟了上去。
纵横道潜居之地的山口,进入的甬道狭长,是一个斜向往上的缓坡。
两侧山壁林立,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马驰不入之势。
通过入口,是一片位于山峦环绕中的开阔地。
对面的岩壁上,才是被青铜门封禁的居住地。
而沿途经过的区域,两侧的山壁上都祭刻着致密的咒纹,有加固山体,防止落石的作用。
“纵横道倒是挑了个好地方,若派人扼守峡口,数倍人马也难强攻进来。”曹狡打量地形道。
霍去病之所以选在刚才那一刻对纵横道出手,就是因为他们的人主动撤出居住地,准备离开,正是无险可守的时候,最利于一击破敌。
来到青铜门前,白南妤从霍去病手里接过一枚拳头大的铜印。
那铜印四面,分别有凸起和内凹的刻痕。
下方的印面,则是一头威风凛凛的老虎。
这铜印是纵横道调兵遣将所用兵符,也是兵尊的信物之一。
青铜门内嵌在山壁里,高丈许,十分厚重,表面祭刻着咒文和一些板刻图案。
白南妤伸手触碰门上祭刻的咒文,送入修行的力量,门上便有图案位移,吐出一个方形的锁孔,正好是铜印的大小。
她将铜印送入锁孔,按特定方向旋动:
“纵横道离开后会放下断门石,也就是上方的山壁会坍塌滚落,将这里彻底封死,以后再进入会启用另一条密径。
而密径具体在哪,只有这处密地之首的兵尊,以及比他地位更高的大尊和三子知道。
一旦这里被封闭,内部机关会全部开启,凭外力再难进入。”
锵啷!
厚重的金属鸣音传出,青铜门在旋动中打开。
一股阴暗的气息涌出,内部黑暗寂静。
白南妤当先走进去,表示没有危险。
又有绣衣麾下的人进去探过,霍去病才在众人簇拥下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