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人的是他的眼神犹如活人,幽光熠熠,似乎还在缓缓转动。
这尊神像是婆罗门教的瑰宝,世间第一尊毗湿奴神像,拥有无穷的异力。
此时,这地下神殿内,传出交谈的声音:
“我们派人探查了近来盛传的消息,在北部,佛光最盛的摩揭陀国被一支外来队伍,一日夜间攻克比丘,华氏,王舍三城。
守护圣城的三圣徒被杀两人,只剩一人逃走,不知所踪。”
说话的声音似乎是个中年女子,带着抑制不住的震惊口吻。
她话音落下,殿内顿时响起连串的吸气声。
在殿内一侧,有一张长方形的石案。
围绕石案,坐着七个人,身形各异,在摇曳的火把照耀下,显得模糊不清。
他们并非真身降临,多是术法分身投影的方式,借助一些特殊器物,降临到这里参与聚集。
他们是婆罗门教仅存的高层‘余孽’。
“消息属实?如何确认的?”
“事情发生了半个月才召集诸位,就是在验证消息的真假。”
“我们的人亲自去王舍城看过,已成废墟,不会有错!”
“众神在上,太不可思议了。”
“对方是什么来历,有多少人,如此厉害,连三圣徒也被其斩杀两人。”
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
“对方的来历,还不确定,因为无法验证。
只听说了一则流传。
对方杀入我身毒,是因为佛陀的信徒,惹怒了更东方的国度。那个国家被称作汉,是汉之国的兵马,破了摩揭陀国诸城,斩杀圣徒。”
探听消息的女子道:“消息还不止这些。
半月过去,那支队伍从摩揭陀国,沿圣河往西,一路横穿迦尸,跋沙,末罗,居萨罗,般阇罗,俱卢,一共六国十九座主城,相继被破。
他们沿途劫掠物资补给,已从摩揭陀杀到了离我们不足千里的犍陀罗城。
他们正在犍陀罗和另一支汉军汇合。”
殿内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半月前,我们曾感应到吠陀经的波动。
按时间和地点推测,吠陀经很可能是因为那支队伍攻破王舍城,才得以重新出世。”
“这么说,吠陀经落在了那支外来队伍手里。”
“吠陀经终于出世了…”
“想迎回吠陀经,要从那支队伍身上下手?”
短暂的沉默。
另一个声音缓缓响起:“凭对方的力量,吠陀经落入其手中怕是很难抢回来……若与那支力量交手,很可能让我婆罗门教从此不存,失去最后的香火。”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他们打不过佛教,被逼到走投无路。
而佛教打不过外来队伍,损失之重难以形容,老窝都被人端了。
所以婆罗门教想拿回吠陀经,不能力敌,抢是行不通的。
剩下的只有求和,或者偷。
偷被发现的后果和开战一样。
那就只剩求和,希望人家心善,把吠陀经还给他们。
“我们若去接触对方,以对方的力量,如果不愿还吠陀经,甚至要除掉我们,该如何抵挡?”
“……”
良久,殿内的人都没出声。
“吠陀经是神在世间的显化,对我们意味着一切,一定要取回来。”
“那支外来队伍……如今在犍陀罗城?”
“嗯……”
————
破王舍城后,霍去病挥军往身毒西北杀上来,最终在犍陀罗城和张次公,浑邪王,姚招会师。
此时霍去病对张次公等人的行军要求,亦清晰的呈现出来。
张次公等人进入身毒,十二俑卫负责围杀六巨头。
俑卫付出死了一人的代价,联手击杀六巨头中的道谛,新晋苦谛亦再次被杀!
其余佛修,身毒部众死伤则要更为惨重。
两名巨头的折损,让其他四巨头败退,撤离让出了犍陀罗。
而他们这一路汉军是纵向杀入身毒,从西域乌秅切入,沿身毒河南下,最终彻底切断了身毒西北向和大月氏等国的联系,遂又回过头,扫击大月氏残部的抵抗力量。
半个月后的现在,已经彻底吃下大月氏。
霍去病则是从东往西北推进,和张次公,浑邪王这一路,形成一个斜向交叉的十字线。
霍去病一路打上来,沿途都是身毒最富庶的区域,如同犁地般过了一遍,身毒的防线已经被撕的稀烂。
这也意味着身毒佛修占据的主导地位,遭到了最严峻的冲击和破坏。
二月末,在西域以南的犍陀罗城,有一行三人为首,带着一支小队伍,来汉军驻扎地求见霍去病。
准确的说是求见空三昧,更准确的说是为了拿回佛母身所携吠陀经。
这三个人就是佛修的对头,婆罗门教的人。
鸠婆罗谛,焚婆罗娜,稽延天,是婆罗门教四名护教大罗天之三。
霍去病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要怎么处理身毒。
想直接统治身毒这么大的国家,是不可能的。
那就只剩下殖民了,后世的强国,大多对一些征服过的国家这么干过。
有不少经验可以借鉴,能相对长时间的统治一个国家或民族。
殖民需要人代管,而婆罗门教……可以作为候选势力。前提是他们够听话,知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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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