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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暗,群星闪烁。
杜尚城内,突然爆发出一阵喊杀声。
杜尚是一座土石垒砌的城池,整体为圆形,远观如一座大山,四方设有城门。
外墙每过一段距离,会出现垒砌的巨大立柱,作为承重。
这种石柱,巧妙的将城墙分割成一段段不同区域,增强防御力的同时,另一个优势是即便有部分区域被攻破,也相对容易封堵,不至于全城皆溃。
刘柴带兵杀出,快速奔袭到城外。
他也掌握有自己的行军策,可以提高奔袭速度。
其带兵掩杀到杜尚城东门外,黑夜中,却是发现城内已燃起了大火。
刀兵和喊杀声震耳。
刘柴略有些意外:“嚣射虎将军说会派兵助我奇袭破城,原来早有安排,先一步杀入城中行事。
也好,倒是省了我们的消耗。
众军,随我杀上去。今日破城,我保各位高官厚禄,冲!!”
轰隆!
城门被人泼了火油,射出火箭后熊熊燃烧,加上城内有人开战,形势混乱,无人救火。
一刻钟后,城门在巨力撞击下,砰然倾倒。
刘柴大喜,下令冲城。
南军策骑如风,杀入城内。
远处,另一支嚣射虎命令副将前来支援的兵马,也在随后赶到。
两方配合,奇袭杜尚城。
双方都以为事先入城,纵火烧城门的队伍,是对方安排的妙手。
混战中都未过多询问对方详情。
而在两方人马入城后,事先潜入城内的另一支队伍,却是悄然抽身,以瞒天过海的兵简,隐去踪迹,融入了黑暗当中。
在杜尚城大约三里外的一座疏林内,赵安稽勒马回望杜尚城方向。
陈庆也在一旁:“艹他大爷的,咱们干黑活,功劳算他们的?”
赵安稽道:“你别瞎说话,郎中令是不想让我大汉的军伍折损太重,平白添进去。宗室和侯爷,是我大汉内部矛盾,且没到撕破脸皮的程度,杀敌破城更重要。
我们走。”
他们抽身而去时,杜尚城内已是大火熊熊,喊杀声此起彼伏。
当晚,汉军奇袭,火烧帕提亚在杜尚囤积的部分粮草。破杜尚城的消息,在次日大早传回长安,皇帝闻听亦为之振奋。
宗室各支更是喜不自胜,传告全城,南军前线大捷。
天色大亮。
刘柴衣袍染血,立在城头。
身后的城内,仍有余火未熄。
整晚的厮杀,让他极为疲倦,但脸上尽是自负和满足之色。
“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副将问。
刘柴霍然转身,伸手指向更西侧的大月氏国境:
“此战不过是刚开始,打出这一战,只为了让嚣将军,让卫大将军,让宗室相信我刘柴的判断不会错。
这一战之后,世人当知我刘柴用兵之能。”
“冠军侯当年能一日连破多座敌营,我刘柴难道不可以?”
“传令全军,继续奔袭下一目标。我们往西穿插行军,接下来才是我的真正目的,更重要。
打过这一战,嚣射虎将军会更相信我的判断,让他派出南军剩余的全部人马,策应我们。”
队伍略事休整,刘柴气势逼人的统兵继续往大月氏国境以西推进。
时间来到傍晚。
长安。
一干宗室宿老,胶西王刘端,常山王刘舜等人齐聚,来求见皇帝。
“陛下。”
几位宗室宿老来到书房内。
“几位宗亲联袂到朕这里,何事?”皇帝看向几人。
“昨日晚上的战事,陛下可曾听说?”宿老中的刘珝,笑眯眯的问。
“朕听说了,前线将士用命,大将军在正面战场压制敌军,对方反击亦被大将军预判阻截。”
皇帝道:“你们举荐的几名将领,执掌南军,也有建树。”
胶西王,常山王等人各自落座。
有辈分高的宿老负责说话,道:“此战我们举荐的部将,打下了大月氏北部重镇杜尚。
这是和帕提亚开战后,最重要的胜利。
可见我汉军将才层出,可不止一个冠军侯会打仗。”
皇帝笑了笑。
“昨日夜破杜尚只是小胜,是刘柴,嚣射虎等人首战的目标,今晚还有更重要的战事要打。”
胶西王刘瑞亲自接话道:
“南军在战场上的两万余人,将隐匿行军,全员出动,再立新功。”
“我等素闻陛下往昔每逢冠军侯征战,都会亲自关注战局。”
另一个身形矮胖富态的宿老,刘焱接话道:
“今晚这一战的重要性,不亚于往昔冠军侯所打任何一战。
我等此来,是希望陛下莫要厚此薄彼,也能亲自观看战局。知道我等推选将领的目的,是在为国举才。”
皇帝道:“几位宗亲倒是谨慎,南军已在战场上数次获胜,几位宗亲才来见朕,想是笃定刘柴,嚣射虎等人仍会获胜?”
刘焱当仁不让的点头:“吾等拙见,正要请陛下观之,以做指点。”
皇帝应允道:“也好,几时开战?”
胶西王道:“不如让冠军侯也亲自来看看,对他也是好事。”
皇帝问:“董旭,去病前日带屏娴去了草原,可曾回来?”
董旭躬身说:“陛下问的巧了,侯爷下午才策骑带公主回城,眼下刚回府不久。”
“那好,你去宣他来觐见,与朕和诸位宗亲共同看看西北战事。”
董旭快步下去传旨,召冠军侯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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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