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羡看着他走过来,亲自捧着两叠厚厚的宣纸,放在两人面前,另外还有笔墨,一应俱全,他不禁疑惑道:“刘公公,这是做什么?”
赵振看着这一套文房四宝,不由心头咯噔一下,警惕道:“拿这些东西做什么?拿走拿走!”
刘春满的脸上堆着笑,和和气气地道:“这是皇上吩咐的,两位王爷若是跪得无聊了,可以写几篇文赋解解乏。”
“文赋?”赵羡伸手摸了摸那宣纸,厚厚一摞,他眉头微皱,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多。”
刘春满仍是和蔼笑着道:“皇上说了,两位王爷每人分二百张,就是这么多。”
“二百张?!”赵振惊得瞪起眼,道:“本王能写什么赋?不写,拿走!”
刘春满解释道:“可这是皇上的圣旨,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奴才……”
赵振道:“少啰嗦,不写,本王跪着就行了,本王喜欢跪,不需要解乏,拿走拿走!”
刘春满的脸色顿时浮现为难之色,劝不动赵振,便只能去看赵羡,道:“晋王殿下,皇上说了,您们二位分别是二百张宣纸,每人至少要写二十篇文赋,二位全部写完了,才许出去。”
闻言,赵振顿时反应过来,惊道:“若是没写完呢?”
刘春满道:“没写完就不许离开。”
赵振长眉挑起,拧成了一个死结,粗声粗气道:“若我这辈子都写不完呢?”
刘春满好声好气道:“皇上口谕,叫奴才原话说给您,若安王一辈子都写不完,那就在这里写一辈子,一日三餐的饭食自有宫人送来,断不会叫安王就此饿死在祖宗牌位面前,让老赵家蒙羞。”
赵振:……
感情他的父皇连他会说什么都猜中了,可见再多的挣扎都是徒劳,他满脸郁卒,只能认命地拿起笔来。
刘春满见他们不再抗拒,心下松了老大一口气,道:“那两位王爷好好写,奴才就先退下了,若有事情,只管吩咐便是。”
他说着就要走,忽然被赵羡叫住,问道:“既然要作赋,题目何在?”
刘春满笑了,指了指那宣纸,道:“上面都写好了,两位王爷照着题目写便是。”
赵羡疑惑地拿起来一看,一张轻飘飘的小纸条落了下来,上面赫然是靖光帝的笔迹:论手足之情。
赵振手里的那张:论处世之道。
赵羡:……
赵振:……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默默地开始研墨铺纸,偌大的祖庙里头寂静无声,赵羡不时望向对面的赵振,只见他一边磨着墨,一边瞟那空白的宣纸,赵羡便知道他现在的脑子估计与那宣纸差不多,空空如也。
眼看着那墨锭都要被磨没了一小半,赵振仍旧是两眼无神,仿佛根本没发觉似的,直到啪嚓一声,墨锭断成了两截,墨汁溅落了一地,染上了袍子,他低头看了看,骂了一句粗口,粗鲁地拿起紫毫,开始对着空白的宣纸发起呆。
赵振从来没有过文章上的天赋,一丝一毫都没有,要他拿笔作赋,倒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
gu903();反而是赵羡,只是略略一想,心中便打好了腹稿,开始提笔写起来,不大一会就写好了一页,下笔如有神,叫赵振看了眼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