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这大概就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间桐脏砚用手拼命的抓挠着自己的喉咙,脸上一片青紫。长剑缓慢的缩了进去,也不知他那干小的身躯,是如何容纳下这样的长度。
“不可能不可能”间桐脏砚仿佛是疯了一般的叫喧着,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安哥拉曼纽的意志应该已经被摧毁了你是谁你是谁”
他踉跄的向前走了几步,骑士们齐刷刷的后退,现在的场景无一不再透漏着诡异,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声畏惧。
啪叽间桐脏砚倒在了地上,仿佛真的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完全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他大口大口的吐血,血液落在地上,立刻变成了浓稠的黑泥。
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充满了不甘,皮肤也在像蜡一样融化:“是你是你爱因兹贝伦的圣女你竟然伙同外人对付我该死,该死我们不是伙伴吗实现这一切不是我们三人共同的愿望吗你宁愿把这力量交给一个外人也不给我,为什么,为什么”
间桐脏砚拼命的挣扎着,双手在地面上抠出了道道血痕,露出指尖的森森白骨。但即使这样,也无法延缓他“融化”的速度。现在的他就好像是一块放在火边的橡皮泥,一点点的消融,连外型都无法维持,只能隐隐看见一只像手一样的东西在伸向前方。
“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前一秒还是永生的神明,下一刻却如苟延残喘的老狗,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出低贱的悲鸣。
越是渴望永生的人,就越是恐惧死亡。
但没有死亡,又如何体现出永生的宝贵
死与生本拥有相同的重量,只不过是被人为的添加了情感。
古往今来的圣人们,无一不是勘破了生与死的界限。
不是他们的力量大到足以逆转生死,而是生死对他们来说毫无区别。
噗嗤间桐脏砚仿佛是一个气泡那样炸裂开来,彻底化成了一滩黑泥。
很明显,他无法成为圣人。
面对这诡异的一幕,骑士们下意识的吞咽口水。作为已死的亡灵,他们对于生的渴望更加强烈,而间桐脏砚的下场,无疑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
桂妮薇儿拉住saber的手臂,感慨的说道:“生与死的领域,对于人类来说还太早了啊。”
saber点了点头,若是没有一颗坚毅的心,就无法驾驭自身的欲望。
征服王略觉可惜的说道:“追求永生并没有错,为此而残杀同类也算不上什么,我们这些家伙手上的人命可不比他少。但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以永生为借口掩饰自己的恶行。为恶就是为恶,行善就是行善,不会因为你的目的伟大,恶就变成了善,也不会因为你的目的下流,善就变成了恶。连自己都无法认清自己,这样的胸襟根本无法承载永生”
“真小人和伪君子吗”英落眨了眨眼睛:“太复杂了。”
按照她的想法,凭借自己的喜好就好了呀。
“世间最复杂者,莫过于人心”saber无奈的说了一句,引得骑士们一阵尴尬,其中特里斯坦更是半跪于地,低下了头颅:“抱歉,吾王我对我之前不经大脑的发言感到羞愧。”那句“亚瑟王不懂人心”,正是他第一个说出口的。
saber没有生气,反而微笑了一下说道:“特里斯坦卿,你说的没错。曾经的我舍弃了性别,舍弃了感情,一味地追求公平,也确实称得上不懂人心。但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刀剑是无法创造出幸福的,唯有美好才能诞生美好。”她一手拉着桂妮薇儿,一手伸向了骑士们:“你们,愿意再相信我一次吗”
骑士们有的激动,有的羞愧,纷纷应道:“当然,您永远是我们最伟大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