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他很利索地解开了绳结,撺掇萧问水伸出手。

萧问水解开袖扣,把手腕露出来,看着他爬过来,为他慢慢打结。云秋先是打了一个蝴蝶结,萧问水说:“会散的。”他就解开后重新系了一遍,仰脸小心咨询他:“那我打一个死结,可以吗?”

萧问水说:“打吧。”

云秋就给他系了一个死结。

两个人左手手腕上都挂上了相同的红绳,却不太像是平安福,反而像是恋人间的鸳鸯绳,时下年轻人们流行的信物,恨不得四处宣告恋情一样。

萧问水说:“那你以后要把挂坠戴好。”

云秋立刻保证:“我会的!”他当下就把那个玉菩萨摸了出来,背过身去,要萧问水给他系上。

萧问水接过来,给他调整着绳子的长段,在固定的地方打结后,轻声问:“就这么长吧,不剪了。”

云秋自己也不知道线长和短的区别,自顾自地点着头,很乖地一动不动,伸手拉着背后的衣角,露出自己的脖颈。萧问水的手有一点凉,但是不像输液的那种冰凉,是很舒服的凉意,动作也很轻,几乎不碰到他的肌肤。

云秋开始觉得有点痒,动了动,嘀咕说:“还没系好吗?大哥哥。”

然而他没等到回答。

萧问水在他脖颈间轻轻一吻。

那是Omega最敏感柔弱的部位,此刻萧问水并未释放信息素,云秋却整个人都抖了一下。那种突如其来的酸软、委屈和甜美再度一并涌上,冲刷着云秋的骨骼,他没有动,可是已经带着哭腔哀求他:“你不要再亲这个地方了,大哥哥。”

“那我该亲哪里?”萧问水把他轻轻转过去,问他,“你说,云秋。”

他这是挖了个坑给他跳,云秋不懂得,只是被他唬住了,只能怯怯地看着他,似乎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然后仰脸把自己的嘴巴给他送过去。

“亲这里,大哥哥。”云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微微嘟起来。

他半跪在床上,像是扒在他怀里的一只猫一样,轻轻揪起来他肩膀上的衣料。而萧问水这次也不再有其他的迂回婉转,直截了当地顺了他的心意,吻了下来。

他这次很温柔,非常细腻地引导着云秋张开嘴唇,伸出柔软的舌尖,教会他换气。细腻的水声在病房中缠绕,萧问水坐在病床边,几乎将他藏进怀中。

云秋被他亲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被他吻得乖得不像话。等萧问水起身之后,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用他带着水光的眼睛看他。

萧问水低声说:“饿不饿?”

云秋摇摇头。

萧问水又问他:“困不困?”

云秋又摇摇头,小声说:“……我一睡觉,时间就过得很快,你就走了。”

以前他们总是这样骗他,把他哄到睡着之后,他们就走了。

“那你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萧问水轻声说。

云秋看着他,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个建议,犹豫了一会儿后答应了:“好。”

萧问水于是去旁边拉了把椅子,预备靠在他床边睡下,可是被云秋赶走了。

“不要椅子。”云秋把被子掀开一点,往旁边挪了挪,说:“大哥哥,你上来睡吧。”

他藏着一点小心思,只有让萧问水上床和他睡在一起,他才会确认他是真的会陪着他睡觉,不会把他丢在这里。

萧问水看了一眼窗外——刚刚还到处是人的走廊上此刻已经空无一人,估计也有人发现了他们刚刚在病房里干什么,故而提早躲开了。

他说:“别人会笑你,云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

云秋却赌气起来:“我不管,别人笑我,跟我没有关系。大哥哥,你要上来睡觉。”

他还准备跳下床去关门,萧问水怕他拉到伤口,于是把他按了回去,自己去门口关了房门,拉上了窗帘。

房间内一下子就暗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和云秋一起挤在医疗室窄小的单人床上。

云秋缩在他怀里,觉得心愿达成了。温热的体温从萧问水身上传来,让他的伤口有点疼,还有点痒,可是还有一种奇异的舒适,仿佛最疲惫的时候泡在充满热水的浴缸里,会有人把他抱出去擦干水,放进被窝一样。

还有淡淡的药香。

他动了动,往上爬了一点,想要抬头告诉萧问水他此刻的感受,却见到这短短的时间里,萧问水已经闭上了眼,睡沉了。

第三十八章

他们在医疗室呆了两个小时。

云秋是个精力充沛的小孩,尤其是在早上,他闭眼努力想要入睡,半梦半醒地熬了二十多分钟,反而更加清醒了。

可是他感觉到萧问水睡着了,于是也不乱动,只是伸出指尖,在萧问水领口下方虚虚画画。画完小鸟画小鸭,然后观察萧问水衬衫上的绣线,领口下方翻过来的地方,有一个“萧”字。

云秋就是有这么一样好处,做什么事情都能够专心沉迷,给他一支笔都能玩一整天不间断。

医疗室中开着冷气,空调被有点薄,带着消毒水的气味。这个睡着的怀抱也因此显得更加温暖。云秋就这样窝在他胸前安安静静地等了两个小时,随后萧问水才悠悠醒转。

“玩什么呢?”云秋听见头顶传来萧问水还带着睡意的声音。

他就一本正经地,带着抱怨的意思去告诉他:“你睡了好久呀,大哥哥。医生说睡午觉只能睡一个小时,可是你睡了五个小时呢,我都要在你的衣服上画完一个动物园了。”

萧问水这次很镇定,还是把他抱在怀里的姿势,顺着怀里这小孩的腰腿摸下去,从云秋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白色超薄的折叠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十一点不到。

云秋继续抱怨:“你有自己的手机嘛,不要拿我的。还有,你应该起床啦,不能赖床的,大哥哥。”

他有时候声音压低了,说话就软乎乎黏糊糊的,听起来向什么动物的幼崽在咩咩的叫。萧问水闷着笑,还是没动,照旧把他抱着,问他:“云秋,你知不知道我们两个在这里睡了两个小时,别人会以为我们在干什么?”

云秋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跟他重复:“会以为我们在干什么呀?”

萧问水看着他笑。云秋不解地看了他一会儿,扒在他身上拱了拱,突然嗅到了萧问水身上的信息素气息。

他突然明白了:“大哥哥,别人是不是以为我们在,做生小孩的事情啊?”

萧问水“嗯”了一声。

云秋有点害羞,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小声嘀咕说:“那别人都知道我们在生小孩了,是这样吗?”

“什么叫‘正在生’?云秋,我们不生孩子。”萧问水笑,声音里还很淡然,“是啊,都知道了,要怎么办呢?”

云秋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他嗫嚅着说,“这件事被知道了,好像不太好,因为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都不穿衣服,可是我们也可以告诉他们,我们并没有不穿衣服。”

萧问水却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衣服的扣子:“那么麻烦干什么,要结婚的人都会做这件事情,云秋,纪录片里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