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2)

gu903();仿佛是某种命运的安排,当初他在星大看上一直狸花猫,最终因为怕萧小狼不高兴而没有买下来,现在却还有机会养一只相似的小猫咪。

云秋听医生说,猫瘟可以算得上是猫中的“绝症”,这个时候也不想着要小猫死掉了,而是回头问萧问水:“大哥哥,这个你可以治好吗?”

萧问水温柔地看着他:“有的绝症我也治不好,云秋。”

云秋有点疑惑,还有点难过。在他心里,萧问水的无所不能也应该包括会治病——他还记得那次萧问水发烧后自己偷偷跑出去上班的事情,他肯定偷偷给自己治好了发烧,所以病得那样重的一个病人可以消失。

他说:“那好吧。”

萧问水又说:“起个名字吧。”

医生过来给小猫建档,要他们填名字。

云秋想了想:“可以叫萧小猫。”

“还是姓萧吗?”萧问水无声地笑着,低头将这三个字写了上去,不给云秋任何反应的时间。云秋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无措地了他一眼,想要瞪他,可是很快又收回了视线,只听见彼此砰砰的心跳声。

第八十六章

萧小猫恢复得很好,精神头不错,他们带它回家的时候,居然已经可以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动了。

照顾小猫很麻烦费事,他们又折腾到大半夜,才把猫窝勉强整理好,然后教小猫上厕所。因为还是小奶猫,所以要隔几个小时喂一次奶,还要刺激排便。

云秋明天还要上学,萧问水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诉他:“去睡吧,一会儿我叫专人过来照顾,可以吗?是你见过的护理师,给萧小狼送过犬奶的人。”

他怕云秋因为家里来了陌生人而感到局促不安。

云秋一听是自己认识的人,立刻就放下了心来。他去洗漱了,然后打开房门,让萧小狼进来陪自己睡觉,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照顾小猫的萧问水,忽而又停下了动作。

云秋说:“要不,你也去睡觉吧。”

这个小房子里是有客室的,虽然云秋没有进去过,觉得里面阴沉沉的吓人,不过当时打扫卫生时,还是仔细打理过的,被子也换上了。罗炎在他这里睡过一两次午觉,虽然可能不大舒服,但是睡人至少没有很大的问题。

云秋给萧问水找来了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虽然都是楼下小超市买的。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家里应该备用这些东西,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客人会过来。他们一群同学约好了,放寒假之后要挨个上门吃火锅,在每个人家里都住上一晚。

他把这些东西递给萧问水的时候,萧问水有点受宠若惊,像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而云秋没管这么多,他把东西塞到萧问水怀里,啪嗒啪嗒地就跑了回去,关上房门,开始睡觉。

云秋睡得不太踏实,半梦半醒间,他依稀能听见护理师上门的声音,萧问水压低声音跟对方说话,之后就是他关上浴室门,洗漱的时候。又过了很大一会儿,云秋听见隔壁客房的门被打开了,可是萧问水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他在他门前逗留了一会儿,而后才进门,关上灯。

云秋的上学时间是早晨六点半,第二天萧问水醒来的时候,云秋已经走了。

他们请来的护理师来去无踪,完全不打扰主人的日常生活。这只小猫大概两周半,但是发育严重不足,正常的粮食完全无法下口,只有继续喂奶。

而萧问水几乎住在了这里。云秋上下班时,他去接送,顺带着回家后看看猫、遛遛狗,然后给他做饭,两个人坐下来一起吃。

云秋写作业的时候,萧问水会主动凑过来给他讲题。空闲下来的时候,他也会给他将一些绘画方面的表达概念。一来二去又到了深夜,云秋心软,不好开口赶他走,他就这样住了下来。

直到有一天,罗炎上门取落在云秋书包里的作业本,而撞见开门的萧问水后,云秋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不会跟人打交道,更不会说客套话,尤其面对着萧问水的时候,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送客,只是磕磕巴巴地问他,是不是应该回去治疗了。

特效药正在起作用,Susan说的两周观察期实际上还没有到,萧问水的身体机能维持在一个稳定的状态。既然已经开始吃特效药,那么久不必再继续之前的化疗了。

萧问水似乎也知道了,像现在这样留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于是说:“是的。”

又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我留在这里,是……有点打扰你学习,对不起,云秋。”

云秋局促不安地抓着一角,小声说:“你不要道歉嘛。”

萧问水说:“那我还可以去蛋糕店里找你吗?”

云秋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告诉他:“你过来,我可以给你送优惠券,有很多优惠券,而且你要是想喝奶茶,我们老板娘说,可以不收钱的。你也可以继续来看萧小狼和萧小猫。”

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感觉不太对,等萧问水走了之后,云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如果要跟“萧小狼”对应起来,狸花猫的名字应该叫“萧小虎”才对,可是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太美丽,给女孩子猫咪用好像不太合适。

他这么想着,过了好久才想起去阳台看一看。七层楼的距离,萧问水走得很快,云秋趴到阳台上去看的时候,他的车已经开走了。

这好像是他遇到过的,最漫长的追求。可是云秋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跟他重新在一起。

他想问他,如果只是生病脾气不好的话,为什么之前会不要他。

十五岁的萧问水在自由和云秋之间,选择了云秋,那么为什么,二十三岁的萧问水会选择丢开他呢?

这些事情中有种种不合理之处,萧问水的变化也让他茫然无措。尽管他是一个记吃不记打的孩子,可是被打过的次数多了,照样会学会瑟缩与怀疑。

他觉得和萧问水在一起很好,可是一个人生活也好,他觉得,大约前者的那种幸福,是他不应该拥有的。他手中能够掌握的,也仅仅只有独自一人的幸福和快乐。

揣着这些疑惑和不解,云秋迎来了他作为艺术生的第一个期末考试。十五周的时候,他已经提前考完了所有学科,然后进行为期一个半月的寒假集训。

在这期间,萧问水经常来找他。云秋有时候见他,有时候不见。

有时候是因为想见他,所以会等待他,又有时候觉得,自己这样贪婪不定的行为是很坏的,吊着自己,还吊着萧问水,所以他们两个再见不合适。就这样周而复始,断断续续的,两个人每周大概会碰到两三次。

云秋明显感觉到,萧问水的时间好像多了很多。他上次从白樾那里听说了,他不再管理公司的事情,他好像变得每天到晚只有“来见他”这一件事可做一样。

不过这种感觉,云秋也不太确定。萧问水和以前表现得没什么不一样,只是对待他更加温和,更加听取他的意见。他不再命令式地跟他说话,而是很小心地拿捏着说话的分寸,似乎是怕自己出口伤人。

这个样子的萧问水看上去很好欺负,可是云秋不愿意欺负他。

特效药的第一次试用结果出来了,萧问水体内各项指标稳住了两个星期更长的时间。十四天内,他没有出现急性的血液病变和病理反应,直到第十五天的时候,才重新开始出现淡淡的皮下出血和低烧。但是这样的程度已经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Susan刷刷地写着总结,有点高兴地对他说:“老萧,还有希望的,这只是我给你配的最低浓度第一梯度的药,能维持这么长时间,是个好现象。”

萧问水也跟着高兴了起来,几乎被她说的话鼓舞了,他说:“好,我再撑两年,撑到云秋上大学。”

Susan继续说着,像鼓励一个小朋友那样告诉他:“你想想啊,两年,两年你做成了世界第一例大范围基因修改,两年后就算没有配型,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呢?那天云秋的主治医生就跟我说,理论上存在全身细胞基因修改和全身换血的治疗方法,看起来是天方夜谭对不对?可是小秋那么难的手术我们也做过来了,一定有办法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