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彦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后面有车跟着他,他没有被迫害妄想症,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儿,平时开车的时候基本不会注意这个。
从公司到周沉昇家里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没多久就到了。
乔芷安刚刚做完手术,身子虚得很,家里又没什么特别补身子的东西,纪湘君只能去超市买了。
三点钟去的超市,一直到五点多才回来。
她拎着一个大袋子走回来,累得满头大汗。
刚刚踏进院子,就听到身后有车停下来。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了敬彦那张脸,吓了一跳。
“你来干什么”一看到他,纪湘君就不耐烦,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怨气。
纪湘君在出汗,敬彦刚刚就看到了,目光一路向下,看到她手中那个大大的超市购物袋之后,她终于发出一阵嗤笑。
“你来这里是给乔芷安当保姆的”
“要不是你好兄弟造孽。我特么需要这样么”
因为乔芷安的事情,纪湘君心情很差,现在看到敬彦,她自然而然就把对周沉昇气撒到了他身上
物以类聚,怨不得他们两个人走得这么近呢,两个人渣,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把话说清楚。”敬彦沉下脸,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警告她:“再随随便便因为别人的事情迁怒我,我收拾得你下不来床。”
“呵,你也只会这招了。”纪湘君不屑地笑笑,“我最近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回去了,安安刚刚做完流产手术,我得照顾她。”
“她”
“拜你的好兄弟所赐。dash”
几天没见,见面之后就跟他发脾气,敬彦真心忍不了了,也不管这是在外面,直接把她的嘴给封上了。
他一边亲她,一边摸她的身子,纪湘君很快就腿软了。
舒画刚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如此激情四射的一幕
她的丈夫,抱着他名义上的妹妹,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
呵,她早该想到的,毕竟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纪湘君更不要脸的女人了。
当年口口声声说着不稀罕敬彦,现在却跟他在这边摸来摸去
舒画看敬彦松开了纪湘君。立马走上前,抓着纪湘君的领子,朝着她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这一声格外响亮,不夸张地说,在这种安静的别墅区里,二十米之内绝对听得一清二楚。
纪湘君冷冷地瞥了舒画一眼,然后撩了一把头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以同样的力道回给她一记耳光。
“你打我”
舒画完全没想到纪湘君竟然有这个胆子,“贱人,你当小三还有有脸打我”
“不然呢,等着你继续打我”
纪湘君冷笑一声,“舒画,你特么别以为我还跟当年一样好欺负。今天你打我一次,我回你一次,如果有第二次,我就以二还一,如果你不想要自己这张脸,我们可以试一试。”
敬彦和舒画刚刚订婚那个时候,纪湘君还没跟敬彦彻底断干净。
那个时候她总期待着敬彦和舒画结束,所以跟个傻逼似的,每天在外面的公寓里等着他过来。
等了两个多礼拜,终于有人敲门了。
只不过,来的人不是他,而是他的未婚妻。
那会儿纪湘君已经见过舒画好几回了,之前她一直以为舒画不知道她和敬彦的关系,她突然找上门来。纪湘君完全不知道如何招架。
那个时候她还没满二十岁,喜欢的男人有了未婚妻,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打击了,而且对方还主动找上门来了
纪湘君本想笑着和她打一声招呼,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舒画就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那会儿纪湘君头发短,她一抓,直接揪着头皮了,当时就疼出了眼泪。
舒画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摔到墙上,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发出一声冷笑。
“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
纪湘君当时年龄小,而且事情本来存在,她心虚得根本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我倒真没看出来,你年龄不大。心思倒不小,勾引自己哥哥很好玩儿”
舒画抬起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昨天晚上你给他打电话,他没接吧”
“你怎么知道”纪湘君下意识地追问她。
“呵因为他昨天晚上在我床上。”舒画笑得很得意,“电话是我拒接的,很意外么”
“”纪湘君当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喉咙都酸了。
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舒画从包里掏出来一张粉色的卡片,还没来得及细看,舒画就将那张东西砸到了她脸上。
纪湘君眼角被卡纸划开了一道,有些疼。
她低头看着那张卡片,上面印着很多英文单词,纪湘君却只注意到了一个“g”。
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眼睛上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因为别的地方比眼睛更疼。
舒画扔下请柬之后就离开了,后来的几天。纪湘君都没再出过门。
那段回忆实在是太不愉快了,现在想起来,她依然觉得胸口堵得慌。
从回忆中抽身,纪湘君深吸一口气,看向舒画,笑眯眯地说:“你刚也看到了,是你丈夫主动亲我的,大概是你在家没把他伺候好吧。”
“纪湘君,你真贱倒贴有妇之夫很好玩么还是说你觉得跟自己哥哥上床特别刺激”
舒画被纪湘君气得口不择言了,情绪越来越激动,说着就要打她第二下。
只不过,这一次,她没能成功,因为敬彦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舒画这下更气了。正要开口质问他,脸上就挨了一个巴掌。
舒画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敬彦竟然会为了纪湘君动手打她。
虽然他们结婚这么多年,夫妻感情不好,但是敬彦对她还算尊重,吵架打骂都不曾有过。
可是如今,他却为了纪湘君对她这个明媒正娶的老婆动手
“舒画,我之前就说过,想当我老婆,就要知道安分两个字怎么写。”
敬彦松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既然你做不到,我们不如趁早离婚。”
“离婚”两个字,成功刺激到了舒画,“敬彦,你做梦,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
“如果你执意要离婚,好啊我现在就把你们兄妹苟且的事情告诉二老”
刚刚听到敬彦说离婚的时候,纪湘君愣住了;
现在听舒画说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二老,她立马清醒了,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到了敬彦身上。
“好,那你现在去说吧。”
敬彦根本没有被舒画威胁到,他将纪湘君买的东西拎起来,然后抓着纪湘君头也不回地朝着家门的方向走去。
纪湘君基本上是被敬彦一路拖回来的,刚刚进到客厅,纪湘君就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向敬彦。
敬彦被她这个眼神弄得有些不高兴,“你什么意思”
“你他妈疯了吗”纪湘君抬起腿来踢了他一脚,“你赶紧滚出去跟她解释”
“怎么,你怕你妈和我爸知道咱俩的事儿”
敬彦抓住她的手腕,一步一步往她身前挪,纪湘君被他逼得步步后退,最后直接坐到了沙发扶手上头。
“你特么有病啊,发什么疯”纪湘君骂他,“就算你想当神经病也别拉着我一起,我妈年纪大了,受不起这等刺激。”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让他们知道么”敬彦勾了勾嘴角,“怎么,现在怂了”
“你还当我是当年那个傻逼么”纪湘君翻了个白眼,“敬彦,你别激我,激将法对我来说没用。”
“”
“何况,我根本就不是怂。我不想让他们知道,纯粹就是因为我现在根本对你没感觉。”
纪湘君说得很平静,眼底看不出来一点波澜。
刚刚那一个瞬间,敬彦才意识到,她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她十九岁生日的那天晚上。
他陪着她去了一趟迪士尼,她孩子气得很,买了米妮的耳朵套在头上逗他开心,好不容易把他逗笑了,才敢问他问题。
盛夏的夜晚,十九岁的少女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试探他:
“哥,我们把谈恋爱的事情告诉他们吧我不想只在晚上看见你,我们光明正大在一起吧”
她头上戴着夸张的玩具头饰,眼神却无比认真。
那个时候她比现在稍稍矮了几厘米。又不会穿高跟鞋,和他对视的时候头仰得很高。
远处的灯光将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她眼底的期待,他看得一清二楚。
那模样像极了一条等着主人去顺毛的宠物狗。
那个时候,他也的确是拿她当宠物狗养着的,从来没想过跟她认真。
若是家里两位长辈知道他这样对待她,估计得被气个半死。
那一次,敬彦很长时间都没有给她回答。
他全程都看着她的眼睛,很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眼神由期待渐渐转变成失望。
再后来,她眼底有了水光。
尽管如此,她依旧不会在他面前哭出来。
下一秒钟,她又恢复了之前搞怪的模样,抬起手拽了拽自己头上的耳朵,笑着对他说:“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只在晚上见到你才好呢。”
“嗯”敬彦不解。
“因为你晚上的时候特别给力呀。”纪湘君笑着戳了戳他胸口的肌肉,然后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所以说,回忆的作用,应该就是为了证明时间的残忍吧。
那个每天变着法儿地讨好他的小姑娘,已经彻底回不来了。
敬彦是一个比较理性的人,他很少怀念过去。
但是现在,他不但怀念回去,还想回到过去。
“对我没感觉”敬彦弯腰往她身前贴了贴,“我怎么觉得你对我很有感觉怎么,刚靠近一点儿就软了”
“种马。”纪湘君咬着牙骂他,“想发泄去找你老婆,我看她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是你没喂饱吧呵。能被你草一回估计她做梦都得笑醒。”
“我没动过她。”敬彦冷不丁地朝着纪湘君解释了一句,接着又说:“我只说一遍,你记好了。”
没动过放他妈的狗屁。
如果他俩真没睡过,舒画怎么可能知道她那天晚上给他打电话的事儿
一个女人就算再不要脸,也不可能拿上床这种事情来糊弄别人的。
敬彦不解释还好,他一解释,纪湘君笑得更讽刺了。
就像听到什么荒诞的笑话似的。
敬彦特别不喜欢她这么笑,他抬手捂住她的嘴,警告道:“再张嘴笑就直接给我口。”
“”
真是头种马,纪湘君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轮了一遍。
“我刚才说离婚的事情也不是开玩笑的,前几年就想离,你不在,我也懒得再和她交涉。”
说着说着,敬彦又将话题绕了回去。“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名正言顺么,我跟她离婚娶你就是了。”
纪湘君一把将敬彦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打下去,然后不屑地“呸”了一声。
“早跟你说了别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傻逼。”
纪湘君抬头看着他,眼底写满了不屑:“也只有傻逼才会想着嫁给你这种死变态。”
“说真的敬彦,现在跟你有共同爱好的人很多,你要是想找一个能配合你在床上玩儿的人也挺简单的,你们你情我愿玩儿一辈子,哪天死在床上也是她心甘情愿爽死的。”
“但是我没有这个癖好,我这辈子做过最傻逼的事儿就是在床上迁就你。。”
“我巴不得离你远点儿,你特么怎么还做梦想着我会嫁给你”
提起来这些事情的时候,纪湘君眼底真的是满满的厌恶,藏都藏不住的那种。
这是敬彦第一次听她提这件事情,他下颚紧绷,听完她的话以后。整张脸都黑了。,,;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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