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发烧!
丁一远威严一喝,“回城!”
侯琢背着她跑向小屋,越背越不是滋味,“康子,咱以后好好监督殷哥吃饭吧,这也太瘦太轻了!”
米和虽跟团队吃喝打闹,但余光一直锁着远处四人吃饭的石堆,现下侯琢火急火燎地跑回来,殷天的脑袋沉沉,就垂在一侧。
他猝然起身,撒腿向他们跑去。
丁一远斜身一挡,“不合适,和律。”
“她怎么了?”米和死死攥他胳膊,想冲撞他的拦截,“我问你她怎么了!”
“不用你担心,我们现在就带她回去。”
米和吁气做深呼吸,扭头看向浓雾,“没有人引导你们出不了这个山,天黑迷了道更危险,我现在去找药,尽量撑到天亮再下山。”
丁一远甩开他手,“我凭什么信你。”
“你告诉我她什么症状!”
“发烧,头晕,应该是脑震荡没有康复完好,又滚下山。”
米和脑子一炸,阴寒地看他一眼,扭身向村长家疾跑。
半个小时后,带回来一袋子药浆药丸,那是他挨家挨户敲门买来的。
可丁一远还是不让他进屋。
“你让我进去看她一眼!”米和脖颈的青筋乍现,已是震怒之兆。
康子一言不发,直接将门板踹紧。
米和一肚子火无处卸,在门口站了半天,愣是用鞋头把门侧的墙皮全磕了下来。
他不死心,要再接再厉。
殷天的房间有个气窗,高高悬着,没踩踏物。
凌晨2点,米和抱着被子开始翻窗,他“吭呲吭呲”爬得一头汗。
不是他摔,就是被子掉,反反复复,焦头烂额。
终于看见了殷天,睡在床炕的最里端,可能是吃了敏使朗,眩晕的症状减轻了许多,睡得还算安稳,但可能是药物副作用,让她肠胃不适,边睡边打嗝。
米和看得心焦,一个重心不稳,又栽了下去。
丁一远看着卷宗,侯琢正跟老莫聊天,康子把记事本架腿上,正写着什么。
三人都没睡,围着殷天坐,就听见外面一口一个“shit”和“fuck”。
当米和终于抱着被子,半跨着坐在窗户上时。
三个老爷们就立在气窗下,桀骜不驯地抱臂仰视着他,六只眼森森然。
米和上不上,下不下,但他把狼狈掩饰得很好,双目只锁着殷天。
丁一远似大哥,康子似老二,侯琢似三哥,他们狼犬般,持之以恒地戒备着米和。
沉默游戏最终没坚持太久。
丁一远先出声,“不合适吧,知法守法好公民,和律,翻墙头啊。”
康子奚落一笑,把房门一开,“进屋跳窗,门路不对啊和律。”
他“嘭”得再甩上大门,“有道你不会好好走。”
炕上的殷天被惊动了,“哼”了两声,扭过头继续睡去。
他们没被子,三人把毛衣和外套全都盖在她身上,裹得跟个千层面似的。
“咱殷哥淮阳分局一枝花——”侯琢向上一跳,生猛地把米和的被子拽下来,“——可不能被吃煤的乌龟给叼了。”
“吃煤的乌龟?”康子有些惑然。
丁一远抬眉,轻佻地看着米和,咧嘴一笑,“黑心王八呗。”。
米和再一次被残暴驱逐,他垂头丧气,也没再折腾。
三匹狼一夜没睡,算是相安无事。
凌晨4点30分,东曦即驾,微光浮浅。
侯琢背着殷天一开门,就被一横呈在地上的庞然大物绊倒,要不是丁一远扶得快,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定睛一看,是睡眼惺忪的米和,被他这么一踢,正揉着眼飞快爬起。
“真是韭|菜割头不死心啊。”侯琢猛退一步,让位给丁一远。
丁队两臂一抬,直接将米和推攘出去。
身子趔趄向后,眼看就要仰倒。
丁一远又一把抓住他臂膀,让米和稳当停住,“和律,别让我们难做。”
“让我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