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霍一忠没有站起来,一双眼盯着对面那个老王哥,老王哥被看得抖了一下,烟灰掉在裤腿上,霍一忠眼神狠厉起来时,还是很怵人的。
什么玩意儿!老王哥哼了一声,看他们夫妻一眼,回去自己的座位上了。
江心去握霍一忠的手,霍一忠这才摁下自己的杀气,拍拍她的手背。
一个上午过去了,中午他们把鸡蛋吃完,吃了两个烧饼和一点饼干,下午和人玩了一下不算钱的纸牌,天就黑了。
连着两天没洗澡,江心去厕所里用冷水打湿了帕子,把一些出汗的地方都擦了一遍,出来的时候,看到早上来搭讪的老王哥正和一个列车员说话,背着她,听不清楚在讲什么,江心想,这人不会要找他们麻烦吧?
回到座位上,江心就把那个老王哥的事情说了,霍一忠让她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到了半夜,两人还是靠在一起睡,江心手不老实,又趁机捏了一把霍一忠的手臂肌肉。
到半夜例行检查的时候,两个列车员拿着刺眼的白色电筒过来,后头还跟着两个背着枪的列车公安,两人敲着铁棍,有些粗鲁:“这节车厢的,查票查票,别睡了!都起来,查票!”
车厢里的人被这阵强光刺醒,纷纷伸手挡在眼前,窃窃私语问怎么了,难道有逃票的吗?
霍一忠也被吵醒,坐直,把江心挡在后面,眉头紧皱。
两个列车员和两个列车公安随意检查了前面的人,到了他们这里,态度更粗暴了,拿着铁棍敲在桌子上:“你们两个,出示车票和介绍信!”
霍一忠刚掏出装着证件的信封,就被一个高个儿的列车员伸手抢了过去:“磨蹭什么!”
江心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还真有点害怕,她牵着霍一忠的手不放开。
另外一个矮个儿的列车员见他们拖手拖脚,胡咧咧问道:“你们什么关系?”
“夫妻关系。”霍一忠指了指那个信封,“结婚证在里面。”
高个儿列车员把证件都倒了出来,一张张看,倒是真的,有印章有签字,谅他们也不敢作假!
“介绍信呢?”他把信封往桌上一丢,也不去收。
霍一忠从包里掏出另一个信封,高个儿列车员又自己动手抢过去。
霍一忠忍着恼火。
江心不解:“为什么他们不检查,光是检查我们的?”
“问你话了吗?”另一个矮个子列车员态度极度恶劣,“查你就查你,废话这么多!”
江心正想开口反驳,霍一忠在底下摇了摇她的手,让她别冲动。
“这位列车员同志,我的证件看完了吗?”霍一忠见高个儿列车员把他的军官证翻来倒去地看,拿着手电筒照在那张薄薄的证件上,恨不得两只眼睛都要钻进去。
矮个儿列车员见自己的同事看个证件看这么久,有些不耐烦:“怎么样?介绍信有问题吗?”也不等高个儿列车员回答,就一把把他手上的军官证抢了过来,上面赫然印着部队的名称和霍一忠的职称,国家盖的钢印,甚至还有该军区军长签字。
“...这,职级营长?这是真的吗?”矮个儿列车员吓了个激灵,赶紧让后面一个列车公安来看。
背着枪的列车公安就着白色的电筒光看了半天,双手把证件递回给霍一忠,朝他敬个礼:“营长同志,得罪了。”
“是真的!?”两个列车员都有些傻眼儿。
霍一忠坐下,把桌上的证件逐一收起来,交给江心放好:“我现在可以知道为什么要特意查我们夫妻的证件了吗?”
那两个列车员磕磕巴巴的,把下午有乘客告发他们是假夫妻,还带着假介绍信的事儿说了。
现在火车查得严,若有人持着假的介绍信上了火车,被发现后,列车员要负责的。
江心被吵醒本来就有点起床气,那矮个子列车员对着她谄笑,一直说不好意思,误会一场,江心不想看他,问高个儿列车员:“那人是不是姓王?瘦瘦的,三十来岁的模样,笑起来一脸褶子,自称自己是民兵队长?”
列车员回答她:“听起来像同一个人,不过他的介绍信上写的是姓龚。”
这王八蛋!江心咬牙切齿。
“他人呢?找他出来,我问他几句话。”霍一忠又站起来,个子高,气势上就赢了那几个列车员。
“刚还看到的,哪儿去了?”有个乘客跟那个姓龚的老王哥吹过牛,他们座位也靠得近,刚才他俩儿还凑一起看霍一忠他们热闹来着,一眨眼就不见了。
霍一忠眯着眼扫了车厢一圈,眼里有种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锐利感,他两指并起,指了指电筒光,示意列车员把电筒都关掉,火车厢又恢复了一片黑暗,除了几个人在小声讲话,只有火车声和风声不停闪过。
江心预感要发生什么事,突然——
一声男人的鬼叫响彻整个车厢:“——啊!放开我,放开我!”
两个列车员赶紧把电筒又打开,原来正是下午告状的那个“老王哥”,在车厢入口处,被霍一忠擒拿住,摁在了地上,他手上还着一把水果刀往后划,想刺霍一忠,霍一忠也没心软,“咔”一声,把那人拿刀的手腕卸了关节,疼得那龚姓老王哥嗷嗷大叫:“啊——杀人啦!杀人啦!”
江心的心跳得极快,霍一忠刚刚明明还在自己旁边,怎么一下子就跑到两节车厢交界的地方去了?
列车员和列车公安赶紧冲过去去,看着那个老王哥软掉的手腕,不由心惊,好精准又好狠毒的手法!
“这位霍营长同志,您还是和我们到前头的列车长室去一趟吧。”高个子的列车员看着稳重一些,也有些后怕,刚刚要是激怒了他,被卸手腕的估计就是自己了。
霍一忠让列车公安把身上的麻绳解下来,把那龚姓中年男子绑了个结结实实,跟提溜个动物似的,把他提起来,一把将还在乱叫的人推到空座椅上:“看住他了!”
说完走到江心身边,放低声音说:“我去配合一下他们的工作,别怕,我很快就回来。”
江心握了握他的手:“好,把证件也带上。”又凭着手感,把他的介绍信和军官证摸了出来。
霍一忠和列车员,还有列车公安,押着那个龚姓男子往列车长室走去,待他们几个一走,车厢里剩余的人就沸腾了,纷纷猜测,众说纷纭,就是没人敢上前问江心一个字,刚刚那个“老王哥”的痛叫,他们可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咔嚓”一声骨头响,简直是响在他们身上,那得多痛啊,这女人的男人这么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来路,少惹为妙。
江心也有些莫名其妙,那个“老王哥”不是疯了吧?就因为他们不跟他闲聊,就瞎举报他们,这是什么世道?霍一忠真该把他下巴给卸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同一节车厢上的人都安静下来,大家本身就是突然被吵醒的,看过热闹,夜困就再次袭来,没多久,就都坐下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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