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 / 2)

gu903();霍明学着霍一忠探身前去亲霍岩,还伸出小短手去一把抱住霍岩,霍岩热,不耐烦地推开姐姐,把泥人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江心余光扫到,顿时觉得脸红,以后还是别当着孩子的面亲热了,又蹲下把霍岩嘴里的泥人拿出来:“不是说了,乖孩子不能吃手指,不能吃玩具。”

霍岩露出一个笑,张开手要江心抱,江心一下午没抱他了:“妈,抱。”

江心抱抱他,又把他放下,自己身上也臭,还是别抱了。

她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霍明不反对霍岩叫妈,她理应是个很有个性的孩子,可霍岩叫妈,她丝毫没意见,但也不影响她成日喊小江,真是个怪孩子,江心想不通,摸摸他们俩儿的头,又去干活了。

霍一忠回来后,把洗澡房冲了两遍水,总算没有淤泥和脏污味了。

江心让他再去担水,一家四口洗了个温水澡,再拿出江母给的米粉,洗了郑婶子带来的青菜,每人当晚都吃了碗清淡的米线。

趁着天黑前,两人把晒过的床和衣柜搬回房,铺上新席子和被单,两个洗过澡的孩子往床上一滚,床单又皱了。

洗了碗,江心把郑婶子说的请灶神的话跟霍一忠讲了,霍一忠没意见,不大张旗鼓就好。

“我怕我明早起不来。”今天太困了,江心现在就想躺下睡觉。

“部队有起床号,家属村也能听到,我醒来叫你。”霍一忠让江心先休息,自己去把明早要煮的东西准备好,用篮子盖起来。

天黑下来,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和蛙声传来,人少,完全无车声,偶尔听到哪家的妈妈喊孩子回家睡觉,仿佛时间静止在这里了。

霍明和霍岩已经呼呼入睡,四仰八叉的睡姿,就躺在他们边上,占了半张床。

霍一忠把他们的姿势摆好,在最外头躺下,靠近江心,亲吻着她额头:“明天我去买个两个煤油灯回来。”

江心半眯着眼,困得脑子要跟不上了,差点忘了,这里还没有电灯。

第51章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部队的起床号响了,霍一忠听到号角第一声就睁开眼,当兵多年,肌肉已经有了自己的记忆,铃声一响,自动弹起来。

老婆和两个孩子还在睡着,他起来找到大家洗漱的东西,再把江心叫起来。

江心有些耍赖不肯起床,抱着被单把脸埋进去,掩耳盗铃,霍一忠拿着胡子扎了一下她的脸和手,江心才肯嘟囔囊地张开手,让他抱着起床。

霍一忠抱着不愿睁眼的江心,又拿胡子去扎她,心里发软,觉得心心比孩子还会撒娇。

江心勉强睁开眼,捂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几点了,霍一忠说还有半小时就到七点了。

于是两人快速洗漱,把两个孩子也弄起来,家里有了响声。

过了一会儿,听到隔壁的郑婶子在喊:“小霍小江,七点了,记得烧火!”声音高大远,恐怕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江心哭笑不得,这邻居还真是热心肠,生怕自己错过吉时,自己也隔着院墙大声回了一句:“婶子,知道了!”

喊完后,就听到几句咯咯笑声,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邻居。

到了七点,霍一忠很快就在厨房点着了火,把水烧热之后,江心还是煮了一锅米线,其他的太麻烦了,今早特意加了四个鸡蛋,也是郑婶子说的团圆美满、谷米满仓了。

没有桌子凳子,四人是在厨房吃的早饭,霍一忠说他九点钟之前要先回部队办公室报道,见过师长、政委和团长后,再看看工作安排,午饭前回来:“分房子会配置桌子椅子,我去后勤管理处签个字,下午之前搬回来。”

江心应了,眼睛又干又红,她看看两个孩子,也是困得直打瞌睡,霍明都要把头埋到碗里了。

“你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她得去补补觉。

喂了霍岩半碗米线和几颗青菜,江心放下碗筷就不动了,牵着两个小的爬回床上去,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霍一忠无奈笑笑,把碗筷洗了,又去于营长家挑了两桶水,换上夏季军装,戴上军帽,拿上一个档案袋,把竹门的锁从外头锁上,回部队报道去了。

家属村距离部队有两三公里的路程,霍一忠一个人快步走,半小时就走到了,额头出了汗,把江心特意准备的特产拿出来分给战友们吃。

霍一忠顶头上司是张伟达团长,身形高大,是北方汉子,比霍一忠大了七八岁,长得有些老成,不细看,还以为大了霍一忠一轮。

张伟达刚去自己团里看几个尖子兵的训练回来,见霍一忠坐在他办公室门口,很高兴,脱下军帽:“你小子回来了?新娘子也带回来了?”

霍一忠朝他敬个礼:“团长!”给他递了一瓶新庆本地的烧酒,“我爱人老家的特产。”

“哟,新爱人还挺讲究,让你给领导送礼。”张伟达一张嘴不饶人,接过霍一忠的烧酒,他平时除了练兵没其他的爱好,回到家就是爱喝两口酒,晚上回去就开了!

霍一忠挠头笑,因为娶新媳妇,今天已经被打趣过好几回了。

“先去报道销假,师长和姚政委正开会。”张团长知道霍一忠要汇报工作,就让他先忙自己的,“不知道什么事,听说今早鲁师长拍桌子了,你小心点,别撞枪口上了。”

“是!团长!”霍一忠再次板正着敬礼。

本来霍一忠是张团长手底下的营长,理应向他汇报,可偏偏霍一忠来路比较稀奇,真正的空降兵,私底下叫鲁师长一声师哥,军队讲实力和等级,但也讲人情世故,还讲排辈论资,只要是日常工作不越过张团长,霍一忠敬着他,这种外派的出差任务,鲁师长和姚政委不让他知道,他就不会打听。

正是因为张团长心宽,鲁师长一开始才会把霍一忠放在他手底下的。

霍一忠去报道完毕,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了好一阵,等来了鲁师长的警卫员,警卫员朝霍一忠敬礼,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跟子弹一样干净利落:“霍营长,鲁师长还要开会,让你下午三点钟准时到他办公室汇报工作。”

霍一忠回了个礼:“是!”

警卫员走后,霍一忠想了想,今天第一天回来,除了汇报,还没分派其他的工作,就去了趟管分房和家具的后勤,要了张桌子和两条凳子,签好文件,两手拎着,和张团长说一声,往家里走去。

回去的时候,江心已经起来了,她看着满目荒芜院子,还有空空如也的屋里,无论如何,还是要整理一下这个新家的,该丢的丢,该扫的扫。

大门开锁的时候,江心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大白天的撬锁,看到霍黑炭进来,才放下心,走过去帮他拿凳子:“这么早回来?”

“师长在开会,我就先搬些桌子回来,吃过午饭再去。”霍一忠走得一头汗,把军帽拿下,恭敬地放在昨天洗过的衣柜上。

江心把桌子凳子擦了一遍,摸摸那些痕迹,像是被人用了好多年的旧东西。

有了桌椅,她拿出纸笔,开始写要买的日常用品,写了满满一张,拿给霍一忠:“这些东西,这里能买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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