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张厂长就真的喊了个老师傅来算木料,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差一些,有些木头没有完全晒干,不适合打家具,否则来年容易变形,只能先做一些,剩下的得过两个月。
江心和他们算了钱和票,交了定金,决定先要床、门、窗和长桌带四把椅子,其余的两个月后再来定。
“你们送我三十个衣架吧,这个不值钱,什么木头都能做出来。”江心又拿出笔画了几个弯弯曲曲的衣架,霍一忠的军衣裤子都要挂起来才笔挺好看。
老师傅算了算,朝张厂长点头,张厂长就答应了,双方快速签了两个条子,一方拿一份。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事情就办好了,蔡大姐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江嫂子也太厉害了,咋这么雷厉风行,她看男人都不见得有小江这利索劲儿。
江心看看天色,本想自己先骑车回去,可放下蔡大姐一人走三小时的路,她又不好意思。
最后蔡大姐硬是拉着她去了她老姨家,吃了顿素饺子,走的时候,拦也拦不住热情的老姨,老姨往她车把上挂了一袋儿刚打下来的板栗,让她带回去给孩子们吃,两人这才骑车回了家属村。
把自行车还回去之后,江心拎着那袋子板栗,发现自己两条腿已经酸软得快走不动道儿了。
好不容易拐到回家的路口,只见家门口坐着一大两小,托着下巴,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路,正等着她回来。
霍明最先看到她,风一样跑到她跟前,一把抱住她,兴奋地喊:“小江,你回来了!”
“妈!抱!”霍岩激动得又恢复到了只会说一两个字的情况。
自从从长水县接到他们两个,江心还没和他们分开过,今天一个上午加半个下午,按霍明的话来说,已经是分开了半个千年的时间了。
霍一忠有些脸红,拿过她手上的板栗:“回来了?孩子们从早上就念着要你了。”他也一直想着她呢。
江心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亲亲他们,下一秒双脚就做了个难看的八字拐脚的姿态,太酸软了,失策!
“霍一忠,扶扶我,我要倒下了。”江心没有形象地冲着霍一忠喊。
“小江,我来扶你。”霍明是个积极分子。
“妈!妈回来了。”霍岩跟在后头,蹦蹦跳跳地拍手,脸上浮起和霍一忠现在一样的傻笑。
第68章
房子建到第十天,总体上已经完成了,家属村好多人都跑到他们家指指点点,这个墙刷得不好,那个窗户开得不对,哪有这么刺眼的新,和家属村的气氛都格格不入,总之他们的手指和嘴巴加起来,可比旺师傅的手艺厉害多了。
到第十一天时,旺师傅领着几个年轻人把脚手架拆走,吃过那顿肉饺子,江心让霍一忠给他们把工钱结了,师傅们抹着满嘴油,领着足足的工钱回家去了,这个农闲过得值,苦是苦点儿,真希望来年再整一个这样的活儿。
热闹散去,家里就只剩下霍一忠和江心二人在整理房屋上下。
恰逢后勤的杨组长把洗澡房的材料运过来,说安排人过两天来搭建,他又提起了柴主任那张单子的事,再次无功而返,他就没见过那么倔的家属,难怪柴主任也不太乐意和江嫂子碰上。
一楼和二楼中间建了个楼梯,霍一忠带着两个孩子走上去,窗子没装上,还能闻到屋里的水泥味,三个房间都空着门,家具也都还没到。
霍明和霍岩一开始踩着坚固的楼梯,在一楼和二楼之间跑上跑下,被江心说两句小心摔跤,又跑到二楼去,哇哇叫,听到有自己的回声,两个孩子觉得好玩,各种花里胡哨,学猫学狗的叫声都出来了。
“过两日估计张厂长就会带人送家具来,就等着他们装门窗,再把床搬进来,咱们这个小家基本上就成了!”江心很兴奋,抱着霍一忠的胳膊神气扬扬地在三个刷得雪白的房间里穿来穿去,无论在什么年代,住新房子都是件令人感到幸福的事情!
霍一忠把江心半搂在怀里,听着两个孩子满室的欢笑声,惬意满足,算起来,这是他的第一个家呢,如果不是当时江心狠推他一把,他大概也踏不出那一步,忍不住感慨道:“心心,这日子过得真好。”
“霍营长,你知道现在你欠了多少债吗?”江心抬头看他。
“多少?”霍一忠不解,好好的氛围,说这些干嘛。
江心伸出手掌比了个圈儿:“不欠了钱了。”因为她全都垫出去了,“但是还欠水泥厂沙场家具厂的票,都等着你下个月的工资补贴呢,我算过了,一直到明年四月,除了粮油票,你的其他票都不属于我们家了。”
“还有,我原先一千五百多块钱的嫁妆,目前还剩下一百出头,后头咱们一家四口得省吃俭用了。”江心和他算钱算得津津有味,“说了要还我的,不能不算数啊。”
“算!”霍一忠赶紧点头,“十五块的零花钱我也不要了,只要不出差,我就每天都光着兜去上班。”
“零花钱还是要给你的,不能让你的战友们说你娶了个抠门婆娘。”江心笑嘻嘻地捏他的腰,又痒又酥麻,把霍一忠给捏的心神荡漾,大房间可是建好了,床也要到了,他就等着这一天呢!
隔了两日,张厂长亲自带着几个人拉了三辆板车,送来门窗和床,桌子得过三五天。
那天在东山屯儿见过的老师傅让江心把床再晾几日,说是等桌子送来时再帮他们抬上去安装:“上头还有些桐油的味道,散散,夜里睡起来舒服。”
门窗就没有讲究,张厂长脱了手套,和老师傅带着两个年轻小伙儿,还不到中午吃饭时就把门窗嵌好了,上点机油,一开一关,没有任何声音,果然是老手艺。
那老师傅围着他们的房子走了一圈,不时拍拍墙壁,很欣赏的样子,走过来对江心说:“你爱人有福气,娶了个福星回家。等家具摆上,住一阵子,家里就有人气了。”
江心被夸得心都顺起来,这老师傅真会说话。
霍一忠回来时,刚好和张厂长他们打了个照面,江心付了一部分钱,把人送出去,约好了下周三再把桌子椅子送过来。
等人走后,霍一忠才指着张厂长问:“那人是谁,以前是做什么的?”
“家具厂的张厂长,给我们送东西呢。”江心拉着过去看那几块床板,“这边的是我们房间的床,霍明霍岩的在这儿,要晾几日散散味儿,咱们这周还是先睡部队的那张床。”
霍一忠却皱皱眉,没接江心的话,而是说:“他们下回什么时候来?提醒我一声,我在家陪着你。”
“怎么了?这么严肃。”江心也收起了笑脸。
“刚刚那人的小指,是用枪毁的。”霍一忠眼睛厉害,上过战场,什么伤都见过,“不确定具体是什么枪打伤的,但是附近的老乡们原来就爱拿着喷子上山打野狍子,也有被误伤的,得近距离看才能弄明白。”
江心顿时就觉得惊悚起来:“这人不会是敌特吧?”
敌人这么厉害,都埋伏得这么深入群众了吗?
霍一忠见是吓着江心了,又笑道:“可能是我太过小心,只是我的职业特殊,难免会紧张。”
“需要报告师部吗?”有问题,找解放军叔叔,这是江心教两个孩子的,现在自己也用上了。
“我来处理,你就正常和他买家具。如果他打听部队的事情,你就说一概不知,到时记得和我说一声。”霍一忠想想,没让江心再操心这件事,保护妇孺是他的责任,尤其这妇孺还是他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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