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2)

gu903();江心偷笑,拍拍她脑袋:“你又不是小狗,不能咬人。弟弟都睡着了,你快睡!外公外婆可不喜欢晚上不睡觉的小孩。”

霍明对老是给他们寄好吃的外公外婆可有好感了,一听江心威胁,马上就闭上眼睛,嘴里还要说:“那你们也拉灯绳睡觉,外公外婆也不喜欢不睡觉的大人!”

“好,管家婆。”江心亲亲她可爱的小脸蛋,捅了捅霍一忠的腰,“去拉灯绳。”

霍一忠无奈,把灯关了,听着霍明慢慢入睡的呼吸,又抱着自己的老婆哄半天:“明天吃过早饭我就要出发了,你真不和我说说窝心话?”

“说什么?你不是说别的军嫂温柔宽容吗?让她们给你说去。我不讲道理不懂事,我给你说你又不爱听,你睡得着吗?”江心刺他,气哄哄的,却没舍得离开那个宽大的怀抱。

霍一忠彻底无奈了,也不管她气不气了,把人亲得满脸口水再说。

“别闹!”江心把这张大脸推开,和他说,“楼下那个放酸菜的房间,我给你准备了一袋吃的,黑色袋子别拿错了,就不该管你在外头吃不吃得上饭!”

霍一忠在黑夜里笑得得意,他就知道心心疼他,舍不得他,把人抱得紧紧的,恨不得融进怀里:“我这一趟出去,要去两个地方,从北到南。如果能去一趟你们省城的话,我就去新庆和你汇合,如果不行,咱们就分开回来。”

“什么任务?这样折腾。”江心知道自己不该问,还是忍不住想问问。

霍一忠没有透露具体的事情,而是说:“事关我们家未来的任务,说成败在此一举太严重了,但,这个机会我不能错过。”他说的是去川西的事情,姚政委是个公认的聪明人,他笨,所以要跟着姚政委的思路走。

江心感受到他身上的沉重,因为一说到前途时,霍一忠整个人都变了,不再是刚刚有些混不吝有些懒散的样子了,他对自己在意的事情有着强烈的控制欲。

“什么前途都没你的安全重要。”江心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不能再受伤!”

“放心吧,你不是说了要时刻把你和孩子放在心里吗?我记着呢。”这两个都不是危险任务,以霍一忠的身手,他很有自信能处理好,就是吃点小苦头,奔波劳累罢了,不是大事。

江心原本是心里存着气的,气自己没勇气和霍一忠提做生意的事,气霍一忠的临时任务打乱了她的计划,也气这些事情的不顺利,可这种事,就像是路上踢到石头的麻烦,也不是一座大山压得人不能动弹,说出来说不定都会被嘲笑矫情,来了就得去解决,逃避不了。

这趟娘家肯定是要回的,到了九月份霍明一上学,她想再回去就得等寒假或者明年暑假了,江父江母虽然才五十多,可也不能长期不让人见女儿,她是以“江欣”的过往活在这世上的,不能辜负两位老人的付出和爱意,何况她也答应过江母,每年要回去看她。

霍一忠亲亲她:“手头的钱够吗?”他出差走的是公账,只要不乱买东西,就不用花自己的钱。

江心在黑暗中点头:“够的。”她留足了钱,一路回到新庆是没问题的。

“你把我们家里的存款全拿去,给爸妈和平平买点东西,和他们说抱歉,我下回一定去。”霍一忠心里也有些难受,他挺喜欢江心家里人的,那种温馨的家庭氛围是他从未有过的体会,他很珍惜,身处其中能让人感到舒服。

“你拿着,给家里的东西我都买了。你一个男人,出门在外手里哪能没点钱。”江心不肯,行船走马三分险,她只是在火车上过个十天,相对安全,可霍一忠总在外头走动,不能让他空着兜走。

霍一忠没有再说其他,明天把钱给她留着就行了,伸手摸着江心的背脊,热得有些出汗,最后两人还是缓慢地亲密了一回,江心丝毫不敢发出声音,压抑地咬着牙,最后趴在霍一忠身上,累得身上发软,朝他撒娇:“明早我都起不来给你做早饭了。”

“我来做,你多睡会儿。”霍一忠拿挂在凳子上的毛巾擦汗,给她也擦了一下,摸她的背,让她快睡,接下来要分别快一个半月,他肯定三天两头念着她,今晚说什么都得要一回。

第二天一早,江心还是努力睁开眼,起来洗漱,把孩子也叫起床,要去送霍一忠到村口。

霍一忠先起来的,烙了几张大的葱花饼,切了两条长长的嫩黄瓜,把行李拎出来,还有江心准备的拿袋子食物,很重手,跟上回一样,谁说他媳妇没把他放心里?霍一忠脸上乐开了花。

江心和孩子吃过早饭,和上回一样送他到村口,还是小康送人去车站的,同行的还有另一个战友,这回鲁师长和姚政委都没来。

江心让两个孩子和霍一忠抱了一下,自己也拉着他的手:“我两天后的火车,估计睡九个晚上就能到新庆,你要是空下来,就往新庆发电报,和上回一样,我就知道了。”

收到“123”,我就知道你在惦记着我们了。

霍一忠郑重点头,另一个副营长和小康都看得牙酸,这两口子真粘腻,也就出个差,十天半个月就回家了,至于吗?

小康见得多了,牙已经没那么酸了,现在只剩羡慕,还是姚政委说得对,是得开始处对象了,等他有了媳妇,比霍营长和江嫂子还恩爱!

江心送走了霍一忠,失落地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又开始收行李,减少了一两袋,这回只有她一个人,必须两只眼睛都要盯着孩子,有卧铺就买卧铺,硬座车厢人太杂,不能冒险,万一弄丢孩子,她真是一辈子都要活在愧疚中。

霍明霍岩不懂江心的忧虑,就算隔两日要去外公外婆家了,还是要在家练字。

忆苦思甜兄弟来的时候,江心正检查他们今天的作业,不错,坚持还是有效果的,就连霍明的性子都收了些。

“婶婶,我们今天要在你家里吃饭。”姚思甜大大咧咧的,拿着霍明的毛笔写了几个狗爬字。

姚忆苦就成熟些,掏出粮票递给江心:“婶婶,我爸今天和明天都不在家,这两日又要麻烦您了。”

江心没客气,把粮票收了:“行,今天吃打卤面。你们玩儿,我去醒面。”

姚忆苦把三个弟弟妹妹留在客厅,跟着江心进了厨房,要给江心打下手,江心让他去摘几根黄瓜和青菜进来。

“婶婶,我能问您一件事儿吗?”姚忆苦把菜洗好,进了厨房,立在江心旁边。

“你问。”江心用力揉面,现在她的面食做得越来越好,其中一半功劳是苗嫂子的,另一半功劳是霍一忠和两个孩子对她盲目夸赞夸出来的。

“我爸和程菲姐怎么没好呢?”姚忆苦的问题让江心差点把手上的面团儿给滑溜出去。

“你...你才几岁,就问这么大的问题?”江心打量他一下,小伙子今年也才十五吧,但手没停下,继续揉面。

“我就问问。”姚忆苦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江婶婶这种话,大概他下意识觉得心善的江婶婶不会嘲笑他想给自己找个后妈吧。

“你都叫人家姐了,差着辈分呢。说明正是他们都觉得不合适呀。”江心也没敢敷衍他,他还小,不能听胡话,得引导,可又没办法说得太细,因为其中的曲折幽微她也没办法了解到。

任何一种情感,都是变化无常又充满细节的东西,不置身其中根本体会不到此消彼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姚忆苦挠头:“我还以为我爸挺喜欢程菲姐的,原来是把她当小孩儿看了。”

江心顿住,觉得自己把人往错误的方向上引导了:“也...也不是这么说。就是,喜欢之外,还有克制和理智这种感受,你爸就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有时候会显得高尚,有时候会显得极度冷漠。你是他心爱的儿子,你只要记得他对你好的那一面就好。”

姚忆苦想问什么,又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就看和江心笑:“江婶婶,我爸常说,做人做事要观心,他是不是就是观心之后,才不和程菲姐好的?”

“你一口一个好,跟谁学的呢?”江心把揉好的面放在一个脸盆里,拿锅盖盖住,洗洗手,和他认真说起话来,“你在学校有对象了?”

十五岁正是孩子对异性有好奇心的时候,他如果有初恋,也不奇怪。

“没有没有!”姚忆苦脸有点红,说他爸就说他爸,怎么扯他身上了,急忙摆手,“在学校搞对象,那都是耍流氓行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