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2 / 2)

gu903();出发前,姚聪和他说:“你也知道为什么要派你去,在那里你的熟人多,有什么消息,回来和我打声招呼。我估摸着,老首长怕也有事要交代你。”

老鲁把挑子撂了,现在都在姚聪身上,高奇功负责对内工作,对外一切事宜都以姚聪为主。

霍一忠点头,带着点对未知的兴奋和警惕,回家让江心给他收拾行李,江心的心绪也波动起来,或许现在就是他们等的转机了。

“也不必想太多,该来的来,该走的就走。”霍一忠镇定了不少,安抚自己的妻子,自己把夏天穿的训练装拿出来装进袋子里。

出发前,夫妻两人说起霍岩最近在学校打架的事情,都有点头疼。

现在霍岩在班上已经隐隐有点男孩儿小头目的意思了,他年纪最小,长得却高,成绩不错,嘴也甜,一呼百应,可是和同班比他大的同学打起架来,一点不示弱,霍一忠教他的小招数,全用在这些上头了。

江心靠在霍一忠肩头,皱眉问他:“你儿子到底是像你还是像他妈,怎么打起架来这么蛮?”

霍岩前几日竟然把屯里一个男孩儿打出鼻血,这些半大的孩子每天都有推搡打小架的事情,下手没轻没重,只要没有大伤,一般小流血擦伤不是大事,家长看着孩子哭了会儿,没事了就不会上门,过几日孩子们又能凑做一堆玩,大人们掺和进去反而不好,但老师上门了,批评了霍岩一顿,弄得江心心慌肉跳的。

老师走后,霍岩面对严肃的江心有点想躲开,又不敢跑,怕他爸回来收拾他。

江心把他翻来倒去地看一遍,还好身上没有伤,又摸摸他肚子和胸口,问痛不痛,生怕被人打伤了里头,孩子又不会说。

霍岩摇头,撒娇地抱住江心,把头埋在她腰上:“妈。”现在倒是会卖乖。

“叫妈也没用,等你爸回来,还是得和他讲。”江心自己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手心,“是你说,还是让姐姐说,为什么要打架?”

霍明在一边看着,也挤了过去,叫声妈,一起抱着她撒娇耍赖,两张小嘴七嘴八舌把事情给讲了。

原来屯里那孩子在学校里玩游戏的时候输了,嘴里就开始不依不饶,还用一连串的当地脏话骂了霍明,霍明嘴巴伶俐,和他吵起来,那男孩儿没吵赢,恼了火,居然朝着霍明吐口水,霍岩见姐姐被欺负,冲过去,一个过肩摔把人放倒了,骑在人家身上打拳头,霍明在旁拦着不让人帮忙,打得不算重,孩子鼻子出了点血,还是老师过来把人拉开的。

“反正我没输!”霍岩放开江心,双手叉腰,一副我有理我没错的模样,爸告诉他,既然动了手,就必须要奔着打赢去,出手不能犹豫,不能让对方有还手的时间。

江心捏捏眼前两张亮晶晶的小脸蛋:“你俩儿,一个打架,一个拉偏架,还有理了。”她耳提面命那么多次不能打架的话都没用,还是得霍一忠的“暴力威胁教育”才行。

罚是要罚的,但又不能大罚,还得把道理掰开揉碎了和他们讲,讲得江心口干舌燥,过两日送他们去学校,发现孩子们又不分你我地玩在一起了。

霍一忠听江心这么质问,翻身把她压住,好笑道:“乖的时候就是你儿子,不好的时候就是我和林秀的儿子。孩子是你养的,当然是你这个当妈教的,孩子霸蛮,我看随你。”

江心被他半个身子压住,拿手锤他:“反正你得让他吃顿教训。这回连霍明都不能放过。”

“晓得了。”霍一忠想想,明天开始得换拉练方法,小子还挺会打架,多教他几招才行,否则跟大孩子们打架要吃亏,但这种话不能让江心听到,不然自己这个当爹的也得挨罚。

去首都之前,两个孩子挨了罚,还请那个挨打的孩子吃了糖,算是道了歉。

江心都觉得侥幸,那孩子的父母估计忙着田里的事情,没时间上门找她和霍一忠的麻烦,不然纠扯起来,又有一场热闹,看着事情消下去,只有再一次感慨,养孩子真难。

霍一忠出发的时候是个好天气,走在路上汗很快就出来了,江心母子三人送他去的村口,对霍一忠不时出差,霍明霍岩已经习惯了,蹦跳着要他爸带好吃好玩的回来,这才和他说再见。

这回的训练是枪械,也是他报名读军队课程其中的一个项目,现在去的那个师部是他从前待过的,好多他认识的战友,不算陌生,姚聪甚至还猜测,老首长会不会考虑把他调派回原地。

火车“呜呜”开了三天到站,有人来接,大家一顿接风洗尘,霍一忠见了不少老熟人,接着开始上课训练,连着十来天都没有见到老首长或是他身边的人,只有在休息那日,承宗自己开着车,接他到家里去吃饭。

今日老首长难得在家,承宗把霍一忠领到自己父亲处理工作的书房里,就关门出去了。

老首长衣着朴素,穿着灰蓝色的中山装,不笑的时候面色威重,豹子老了,也还是一只野性的豹子,霍一忠朝他立正敬礼,一如当年跟在他身后的小兵一样。

“一忠,来了,坐。”老首长一笑,面容舒展,确实不是当日被困之人的精神面貌了,“我说了,总有再见面的机会,你看,这不就来了吗?”

“是!”霍一忠坐下,面对老首长,直视前方,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

“不必拘束。听忆苦思甜说,你和你夫人对他们兄弟颇为照顾。”老首长说话很慢,却是掷地有声,有种多年上位者的威严在里头,说完若有所思,霍一忠没敢接话,接着,他又说,“都不容易啊。”

这句不容易,很复杂,说不清楚,霍一忠只是点点头。

“我前阵子见过罗诚了,他很欣赏你,跟我说,还是想把你要过去,你自己怎么说?”老首长眼睛一眯,靠坐在圈椅上,十分舒服的模样,看着他,让他给个答复。

霍一忠不着痕迹轻轻咽了一下口水,这才说:“但凭将军安排。”

“呵,你啊你。”老首长拿过桌山的杯子喝口茶,又肃着脸说,“不必去了。你的调令很快会下来,一忠,到岭南军区去待几年,也替我看着西南的老方他们,一切稳定下来,再回你原来的师部。”

“是!”霍一忠站起来,又敬礼。

老首长压手,让他坐下,安静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至于鲁有根,他现在病了,退就退了。”对于鲁有根,他只有这句话。

霍一忠略微感到一阵心寒,可不敢上脸表现。

“你师娘今天下厨,大家吃顿饭。承宗在川西的事,多亏了你。”话说完了,老首长站起来,霍一忠忙跟着站,跟在他旁边,“一忠,还是那句话,一切前途都要自己去争取。”

霍一忠在一旁慎重点头,谨记将军的话,他必须要明确自己的队伍。

和老首长一家人吃过饭,见了忆苦思甜,霍一忠没让承宗送,自己坐车回训练基地去了,他后面还有五天的训练期,期间他没有任何的异样,也没有联络任何人,训练结束,得了个优秀训练标兵的奖牌,领了奖品和荣誉证书,就回家属村了。

姚聪见他回来,让他来办公室,两人坐下,相对无言了许久。

“一忠,是要到说再见的时候了?”姚聪看他脸色也知道变动和调令要来了。

“是。”霍一忠点头。

其实老首长本可以不亲自和他说,但大概是因着在川西见的那两次面,还是让承宗接他吃饭,亲口告诉他这个安排,也算是仁义一场,可想起他对待鲁师哥的态度,还是让霍一忠心惊。

姚聪和霍一忠也没有再提鲁有根,仿佛这件事就这样尘埃落定了。

“我记得建信也在岭南。”霍一忠说起鲁有根的长子。

“他去中南军区了,年前的事情。”姚聪是听小傅说的,小傅回来办手续,跟着建信一起过去了,老鲁始终照拂着几个旧人,却很少再联络姚聪。

“可惜了。”霍一忠只是这样说,他本以为和建信能见见面,认识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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