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境里头的他、黄东林、孟宪涛演绎得是另外一种人生。因为太美好太幸福,他常常在醒来之后,好半天都无法恢复平静,更加难以从美梦中抽离。
在那个美梦里的他和黄东林少年相遇,私奔离家,下南方独自闯出了一片天地,从青葱岁月到三十而立,他没有和自己的爱人有片刻的分离。在那里他实现了自己少年时的两大梦想不靠聂家自我发展以及拥有一个既像朋友又像亲人的爱人。一切都太完美、完美到现实中的聂九忍不住生出了偏执的念头:如果梦里的一切能够变成现实,那该多好
如果,他也能像黄东林那样幸运,人生有重新开始的机会,那该多好。
“九哥我的条件你能同意吗”黄东林的话让聂九豁然清醒,胸膛轻微地起伏片刻,发直的眼睛重新找回神采。
他怎么了怎么最近一直有这种念头就算是黄东林和他真的没可能,他爱的人就是黄东林,人就在眼前,他怎么会一直想着梦里头另外那个黄东林而生出不可思议的想法
聂九单手托住自己的腮,努力地平复心情。
黄东林发觉他的不对劲,态度变得谨慎起来,“怎么不满意”如果这样聂九都不满意的话,他只能亲自出马去救孟宪涛,就算明知那是个陷阱也得鼓起勇气跳下去。
聂九淡定地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让他考虑一下的手势。他把思绪重新转回到当下的局面,思考了一分钟后,挺直了胸膛,向对面坐着的黄东林伸出一只手。
黄东林回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晃了一下。“咱们这是达成协议”
“我会尽快安排正是的签约仪式。”聂九道。
黄东林:“九哥不用向上面请示”
聂九冷淡地勾了下嘴角,“你不是说过我有话语权吗我决定就没问题了。”
黄东林皮笑肉不笑地咧开嘴,“那严惠泽那方面什么时候有行动”
“你放心吧。”聂九收好了黄东林给他的资料,嘴上说道:“为了更大的利益随时有人得牺牲。上面的神仙比你我更懂得这一点。”
黄东林阴阴地笑了笑,“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在黄东林准备离开之前,聂九忽然又叫住了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放心不是私人问题。”
黄东林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发问。
“这个问题有关聂家。”聂九沉下声音,平平静静地开口道:“你觉得我现在带着聂家走的路是对的吗”
黄东林有点惊讶他问自己的是这么正经严肃的问题,“为什么问这个”
“你知道现在大家都在站队,我就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我站得队是正确的吗”聂九把眼睛转向别处,不想让黄东林发觉任何古怪。
他果然如东林说的那样,是一个最终都会顾全大局,希望掌控大局的人。所以他想问问这个从未来回到过去的男人,这么一个攸关生死、地位、利益、全局的问题。就算他相信自己没有带着聂家选错队伍,还是想听到最权威的那个答案。
黄东林的心思活泛了起来。这个问题怎么会问他聂九这是什么意思他虽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为什么偏偏会问他
他隐约觉得聂九变得怪异的很,从四个月前见面开始,他身上某些气息就产生了似有似无的变化。
黄东林想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你的选择挺好的。”三年后的换届大选,聂九和他所选择的派系最后成功登顶,自然是听好的。
聂九衷心地说了一声:“谢谢”并从内心深处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桑园告严惠泽的材料第二天成功地递交了上去。在世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一场针对某特别行动指挥部最高指挥官违法调查的行动静悄悄地展开了。
严惠泽本以为又是和几个月前那样就是书面询问加了解情况,接到透露的消息后根本不屑一顾。他全副身心都放在钓大鱼上,非法扣留的孟宪涛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一个字都不说,他都对那家伙用了吐真剂了,想要得到的答案还是没能得到。
孟宪涛这几天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睡,精神状态已经接近崩溃边缘。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扒光,强烈的光线始终刺激着他的瞳孔,这些都还是小儿科。严惠泽找人仔细检查他的双腿,恨不能把已经长好的皮肉再给他扒掉,看看里头的肌肉群有没有留下弹孔痕迹。
“你这两条腿根本不是被烫坏的吧”严惠泽用冷冰冰的手术钳在孟宪涛的小腿上慢悠悠地滑动,“烫伤怎么会让人站不起来”
孟宪涛半闭着眼睛陷入假寐状态。他现在逮着一点机会就想能眯上一会儿,让自己的意识能够尽量保持清醒。对于严惠泽的精神轰炸,他完全没心思去理会。
“受不住了受不住了就回答我的问题。只回答是或者不是我就放你离开这里。”严惠泽把那手术钳狠狠地戳向孟宪涛的颈部,钳住了他的一根大动脉。
孟宪涛点了一下脑袋,人继续闭目养神。
“你不用装蒜了,孟宪涛。”严惠泽阴冷地威胁道:“信不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哭爹喊娘。”
孟宪涛的脑子回了一句:废话真多。嘴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一句话不说活下去的机会还大一些,要是受不住真的说了实话了,绝对没可能再从这鬼地方出去。
“你不想想你的家人你父亲还有你那快出生的弟弟”严惠泽拧着手术钳用力地转了一个圈儿,血液被堵住的感觉让孟宪涛刚刚得到休息的神经再度紧绷,他做不出任何表情,微微米了一条眼缝儿漫不经心地瞥了严惠泽一下。
这情景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左南光用父亲和朋友要挟他背叛东林时的场面。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再有一回绝对不会再辜负东林。这么多年来他可要说自己对得起身边每一个人,唯独亏欠的就是他口口声声说爱着的那一个人。他也想自私一回这一回,只选他。
“看来你还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严惠泽似乎读懂了孟宪涛那一眼里的情绪,面容变得更加阴沉了,“既然你连牲口都不如了,我就干脆让你体验一把当野兽的滋味。”
严惠泽被孟宪涛的态度激怒了。这几天他真是把能用的手段都在这人身上用了一遍,这人的意志没有丝毫松懈。他又不能真对他用酷刑,要是一不小心真的死掉了,他这手上就没有筹码了。
这种钢铁般的意志力让严惠泽突然萌生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他从那个试验品小鱼身上抽出来的基因样本,经过这一年多的解析、配对后再度可以与人体基因相融合了,他正愁没有人体实验者呢。当年在49区做的实验最终爆发严重的生物污染,那个秘密研究以及被叫停,他把小雨的存在和血液样本送到上面后也没能得到再度启动研究的允许,不得已他自己开始秘密研究。
超体战士听起来是很虚幻不真实的故事,可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国外许多机构都在对这一课题进行持续的研究、开发。严惠泽作为当年第一个注射了基因溶液的人,对这种力量的崇拜是普通人难以理解的。正是因为他能体会到才会义无返顾地推崇这种能力。他觉得自己能够适应溶液并存活下来,除了运气还有很大程度是他本身意志力太强大。他一直想再找些军队里的兵王来测试,可惜现在没有那个条件。
如果他能试验成功一个样品,到那时不仅仅他的研究会再度启动,他想要多少实验体都有可能申请成功。
gu903();再者,让孟宪涛这个让他感受到挫败感的家伙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野兽也能让严惠泽心里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