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漕运断了一大半!漕运衙门能答应?吃漕运饭的漕工能答应?
虽然现在大明辖区不包括北方,而且是河道衙门、漕运衙门都已经办起来了,而且淮河上的漕工也不少.他们现在可能吃不到北方的油水,将来呢?
另外,淮北的漕运,实际上并没有中断.
不过靳辅现在也不敢直接对大将军说“不”——他可是在李中山的提拔下才当上总管的。
“大将军,这个工程得好好计算和勘测,才能得出总价下官现在没法知道。”
“好!那就尽快去计算和勘测,”李中山吩咐道,“给你三个月,一定要拿出施工方案和工程造价预算。”他顿了顿,又道,“紫垣,你知道吗?广东讲武堂和南京讲武堂中都是有专门的工兵科的.怎么挖土堆墙,是讲武堂的学问!”
这意思很明白了——好好干,要不然就把你炒了!
挖个河道而已,不是非你不可!
感到压力的靳辅连连点头:“下官知道,下官一定在三个月内完成!”
“大将军,南王老太爷和三公子来了!”
靳辅刚走,李中山的一个护卫,也是南京讲武堂今年刚毕业的一个青年军官,名叫罗柱国的淮西子弟就脚步匆匆进来了。
“什么?”李中山猛地就从公案后面站了起来,忙不迭的就要去手枪——三公子不是孙吉庆吗?他怎么跟李辅臣一起来了?
不过没等他给自己的燧发枪装上子弹,李辅臣的笑声已经传来了:“老二,你可回来了我和你三弟中正可都在想你呢!”
三弟中正?
李中山脑海当中马上就浮现出一个大光头——李中正刚从广东讲武堂毕业到李辅臣身边当参谋从事的时候,就是个大光头,而且还光了很长时间。
所以李中山后来就管他叫“光头”,再后来他又把“光头专用”的一个名字给他了。
“父亲,季兴怎么成老三了?”李中山赶紧收起手枪,转头向门口看去,果然看见李辅臣和表字“季兴”的李中正——这个小子已经不是光头了,头发长出不少,还梳了个小小的发髻。
“什么季兴?他现在叫叔兴了!”李辅臣道,“而且他一直是老三,只是在那个野种回来的时候短暂当过老四。”
李辅臣给儿子起的字号是老大伯兴、老三叔兴、老四季兴,李中山本来应该叫仲兴的,不过吴三桂给赐了个世凯,所以仲兴这个字号就没了。
因为李辅臣给李中正起字号的时候,李吉庆正好回归,所以李中正就降了一位,从老三变老四,而现在又升回来了。
这操作也没谁了。
李中山只好先向李辅臣行了一礼,然后还向兄弟拱拱手,道了一声“恭喜”——升位了,当然是喜事儿!现在李家三大嫡子下面就是他了。
如果李家得到额外的爵位,那他就可以补上去了!
打完招呼之后,父子三人这才分头落座。
“父亲,吉庆他.”
坐下之后,李中山又跟着李辅臣打听起来了。
李辅臣则看了一眼罗柱国和其他几个护卫。
李中山冲他们挥挥手,让他们全都退到院子外头去了。
“吉庆不是我儿子了!”李辅臣有些哀伤地说,“老二,你怎么不弄死他?”
什么?弄死?
李中山心说:那是你亲儿子啊!虎毒不食子啊你比老虎还毒啊!
想到这里,李中山就摇摇头道:“父亲啊,他是我的手足兄弟,我怎么忍心加害?况且当时带兵去营救嘉定公主的是吴双玉。”
“吴双玉?他那么讲义气?”李辅臣太惊讶了。
“不是他讲义气,”李中山摇摇头,“是我劫持了大周太孙,他不得不去!”
“那孙延龄是”
“他杀的!”李辅臣道,“但是要算在我头上!”
“二哥,其实孙延龄之死现在还没算在您头上。”李中正突然插了句嘴,“根据咱们掌握的情报,大周朝廷并没有宣布孙延龄的死讯。”
这吴三桂也是个妙人——他不能宣布孙延龄被李中山杀了。
因为李中山要杀了孙延龄,那么大周和大明恐怕就要马上撕破脸开战了——大明大将军带那么多人杀入大周腹地杀了大周的郡公,这怎么能行?
所以他干脆隐瞒了孙延龄的死讯——就当他还活着吧!不就是砍了个头嘛没有头就不能活了?
李辅臣忧心忡忡地说:”这可不是吴三桂心善,而是他想麻痹咱们老二,这孙吉庆多半会跑去广西举兵反对咱们。
为父担心你大哥抵挡不住,以致广东根本之地有失,所以准备尽快进兵江西,一路打过广东去。”
“父亲,这可太好了。”李中山笑道,“我也担心广东那边被孙吉庆和吴三桂偷袭。
如果您可以带领广东新军回援,那可就万无一失了。”
李辅臣摇摇头,“要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杰书在江西拥有重兵。忠王的军队打了那么久,都没打下一个小小的九江府。为父又不是三头六臂,恐怕也不一定有把握。”
李中山不明白李辅臣的意思,于是就扭头看了看自己的“新三弟”。
“二哥,”李中正道,“您不如多给父亲一点军费,好让他用银子开道,一路买到广东去吧。”
“这个……”
李中山心道:将军家也没余粮啊!
“需要多少?”
李辅臣伸出两根手指,笑着道:“不多,不多,给个二百万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