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谢谢支持正*版哦(2 / 2)

瑾娘母子并没有死,她好狠的心,把明棠改名叫、叫容佑棠了?哎,连姓也不随我,随她自己,真不像话,太胡闹了。

周仁霖喜极而泣,嗔怨恼怒,状似疯癫,甚至动手,想揭下儿子的文章拿回家细看,可转念一想:

不,不妥。

我有苦衷,瑾娘也有苦衷,我们都怕杨若芳。那疯女人,她若知道明棠还活着、而且进了国子监读书、文章做得这么好——

哎?

周仁霖一拍额头,这时才想起:那个和明宏争执斗殴、据说是庆王男宠的小太监,似乎就叫容佑棠?

怪道了!

明棠真是、真是……他怎么能欺负兄长呢?他真依附庆王当了男宠?不然他怎么进的国子监?唉呀,杨若芳上回派郑保暗杀,也不知他伤得如何……

周仁霖恍然大悟,心潮澎湃,亢奋激动,但冥思苦想后,他决定暂隐瞒此事。

免得杨若芳那疯女人知情后又暗下杀手!

他足足在国子监停留大半日,徘徊再徘徊,想方设法打听了庶子许许多多,最终感慨“明棠儿肖我,此番不定高中”!他欣慰至极,欢天喜地回府,期盼妻子能在娘家长住,以方便自己暗中调查庶子现状。

孰料,次日下午就出事了!

只不过,出事的是他自己。

这天,苏盈盈为确保安全,坚持外出看诊,特地挑了城西一家名气不大的医馆,严防杨若芳买通大夫暗害。

周仁霖对两个嫡子相当失望,故十分重视庶嗣,有空便陪同。

“多谢大夫。”苏盈盈垂首,她身穿宽大外袍,遮掩孕肚。

“来人,给大夫奉上诊金,抓药回府。”周仁霖刚吩咐完,苏盈盈便状似自然而然地说:“小燕,你去抓药。”

“是!”苏燕如临大敌,几乎沾在大夫身上,严肃监督其抓药,警惕戒备周家的两个小厮。

“爷,咱们回马车等,好吗?”苏盈盈柔声请示。

周仁霖点头,搀扶美妾走出医馆后堂隔间,头疼叹息:“盈盈,你不必如此担惊受怕,我已严厉告诫过她们了。”

“千错万错,都是妾一人的错,夫人和姑娘何错之有?爷,您还是尽快接她们回家吧,妾心里委实不安。”

前面小门出去,即是医馆前堂。

“唉,我会处理,你别过度烦忧,以免影响孩子。”周仁霖踏进前堂,刚抬眼,竟看见一位故人!

容、容——

周仁霖瞠目结舌,惊慌失措。

“确属水土不服,幸已止住呕吐腹泻。”大夫宽慰患者后,又嘱咐其叔父:“无需过于担心,年轻人底子好,少食多餐、多休息,加以膳食调养,会康复的。”

“多谢大夫。瑫儿,你可有哪儿不适?务必如实告知大夫。”容正清督促侄子,身边跟着两个忠心耿耿的强壮小厮。

容瑫暂未答话,因为后堂有人走出来,他便下意识扫了一眼,容正清也顺势扭头望去——

“周仁霖?你哪里跑?!”

容正清当即认出白眼狼,瞬间暴怒,气势汹汹一嗓子,吼出口的同时人已疾冲飞扑过去,揪住转身欲躲藏的周仁霖衣领,将其拖到宽阔前堂,他的理智完全被积攒二十年的仇恨愤怒掩盖!

“你个忘恩负义的畜生!还想跑?”容正清厉声斥骂,举起拳头,用尽平生力气直捣周仁霖面门,重拳过后,飞起一脚将其踹翻。

“啊——”周仁霖捂脸惨叫,倒地翻滚,拼命喊:“正清,正清,你冷静些,你听我解释——啊!”

“畜生!忘恩负义的畜生!你害死我姐姐,你害得我爹归隐至今,你把我容家害惨了!”容正清悲愤嘶吼,拳打脚踢。

“正清,你消消气,先别打,听我解释——啊!”周仁霖抱头翻滚,不断求饶。

嗨呀,原来这厮就是混账王八蛋周仁霖!

容瑫一跃而起,二话不说便冲过去支援叔父,他虽大病初愈,却胜在年轻,无所畏惧。

“忘恩负义!”容瑫喝骂,他们年轻一辈在家乡饱受坊间流言困扰,早就窝了满肚子火。容瑫揪起仇人衣领,左右开弓,啪啪两声,响亮甩了周仁霖两耳光,唾骂:

“欺师灭祖的白眼狼,枉为读书人!你可是忘了我祖父的提携栽培之恩?”

苏盈盈反应奇快,早已护着孕肚敏捷避开,高呼表明:“奴家有孕在身,诸位饶命啊!”她随即被苏燕和医馆大夫围护。

“我没有……啊呀!我没有对不起——”周仁霖一句完整的解释都说不出口,在地上狼狈翻滚,灰头土脸。

此时,周家小厮与容家小厮早已战作一团,打得不可开交。

容家叔侄联手收拾周仁霖,痛骂不休。

“你欺师灭祖,罪该天打雷劈!”容正清万分痛苦,无法接受地质问:“可为什么老天没劈死你这畜生、反倒叫你害死我姐姐和外甥?”

“我没有——”周仁霖刚说完,便又挨了容瑫一拳,痛得把辩解咽回腹中。

“家祖父是你的恩师,你对得起他老人家?呸!”容瑫咬牙切齿。

“你贪慕富贵权势,打压我容家二十多年,欺师灭祖,欺世盗名,你死后连葬身祖地也无!哼,我倒要问问,你敢回家乡吗?!”容正清眼眶发红。

医馆所有大夫学徒都涌了出来,苦劝不休。

忽然,从围观人群中奋力挤出两人,疾奔高呼:

“贤弟,住手!”

“可算找到你们了!”

许淮与秦浩良气喘吁吁赶到,奋力拉拽容家叔侄,但完全拉不开,秦浩良无奈,只得附耳告诉容正清:

“别打啦,我可能见过你的外甥。”

什么?!

愤怒失控的容正清震惊抬头,理智逐渐回笼。

半晌,容正清挥手喊停,打斗终于结束。

周仁霖鼻青脸肿,衣袍脏污,头发凌乱,发冠歪斜,鞋子东一只、西一只,痛苦哀叫。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打人?知道我家大人的岳父是谁吗?报官抓你们蹲监牢去!”周家小厮破口大骂。

容瑫冷笑:“呵,报官?赶紧去啊!到时好好宣扬宣扬,叫全天下知道周仁霖欺师灭祖的败类行径!”

“放、放肆,谁报官我先打死谁!”周仁霖口齿不清地斥骂家仆,讨好赔笑,低声下气对本该是妻弟的容正清说:“你放心,我不会报官的。”

“哼,你是不敢吧?”容瑫一针见血指出。

“瑫儿,咱们走。”容正清厌恶鄙夷,看也不看周仁霖,拂袖离去。

医馆门口,乔装打扮混在人堆中的宋飞目瞪口呆,瞬间想通许多事。

半个时辰后

回到下处的容正清失声大叫:“什么?!棠儿还活着?!”

许淮与秦浩良忙捂嘴按住人,秦浩良慎重道:“贤弟,那后生与你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像极了!我和许兄第一眼都以为就是你。”

容正清惊疑不定,心中燃起强烈希望,颤抖道:“必须调查清楚!倘若真是家姊骨肉,我岂能放任不管?”

“对!”容瑫兴奋击掌:“如果明棠表哥还活着,我们就可以一起读书了。”

六月十六·傍晚

赵泽雍策马回城,他午间没有休息,提前忙完公务,赶着去看容佑棠。

同行的郭达笑言:“连考九日,容哥儿不知成什么样了,倘若高中,表哥准备怎么奖赏他?”

赵泽雍莞尔:“你到时便知。”

恩科会试结束,考生们依次离开贡院。

容佑棠苦熬九日,交卷后浑身轻松,胡乱将应考物品一收一卷,拎包袱离开贡院。

啊呀,我都要臭了!

九天没洗澡的容佑棠难以忍受,决定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泡澡,从头到脚都要搓洗!

爹和顺伯肯定来接我了、厨房肯定在做好吃的,回家我先泡澡,然后大吃一顿,再舒服睡一觉。

哈哈哈~

容佑棠美滋滋,眉眼带笑,出贡院大门后,走得飞快。

此时,贡院前方宽阔空地上人山人海,都是前来迎接自家子孙的。

容正清已初步打听明白,叔侄俩满怀希望,与许淮秦浩良一起,紧张寻找,眼睛都不敢眨;

周仁霖带伤现身,坐在马车里张望,说是来接长子,实际上是想亲眼看看庶子;

容开济与李顺高站车辕,扶着马车,翘首以盼。

“老爷,我觉着少爷肯定能中!”李顺信心满满。

“这话别在哥儿面前说啊,免得他有压力。”容开济嘱咐,随即却忍不住透露:“老李,我昨夜梦见了放榜。”

“少爷肯定中了吧?”李顺忙问。

容开济乐呵呵,笑而不语。

“嘿嘿嘿,少爷那么聪明,一准能中。”李顺坚定表示,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容佑棠远远地走出来,“哎,老爷快看,那儿那儿!”

李顺喜出望外,踮脚挥手,嘹亮吆喝:“少爷,少爷,这儿,这儿!”

容开济眉开眼笑,也挥手高呼:“棠儿,佑棠,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