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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夏家让天下人指责,他也不在乎这些虚名,他骆晋源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好名声。

俞晨将信递给骆晋源笑道:“到了这关头,姜嬷嬷还是心软了,杨夫郎说得最对,姜嬷嬷这人最是面冷心软,否则当初也不会被夏有一步步逼到绝境。”

如果姜嬷嬷的儿子能活着,也许让他交出茶酒方子他也会答应的,只可惜那些人根本容不下他了。

骆晋源松开手展开信,信中前面都是叮嘱晨哥儿早点将亲事定下来,不要再拖下去,免得生变,又说了村里的近况和园子里作物的生长情况,以及孟老伯又酿了多少酒,还有黑子快变成狼了,到了夜间就对月嚎叫。

姜嬷嬷说,这是黑子在想念晨哥儿跟小白了,可惜这两个都是一去不回,太过无情,黑子再这么叫下去,村里人都担心会不会把山里的狼群给引下来,问晨哥儿是怎么养的,好好的一条狗给养成了狼。

骆晋源看得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字里行间透出阵阵温馨,难怪晨哥儿总是惦记那时的人和物,并不留恋京城的繁华。

姜嬷嬷又说,最近的信晨哥儿的字总算能见人了,让他继续坚持下去,免得将来丢英武侯的脸,骆晋源的嘴角翘得更高。

俞晨无语,抽出最后一张纸说:“在这儿,就最末尾才提了一下夏家的事。”

这才是关键好吧,姜嬷嬷也是,他的字丢人跟骆晋源有什么关系,丢的是他自己的脸吧,再说了,他进步不小,可不认为只是能见人的地步,是姜嬷嬷太过挑剔了。

骆晋源顺着俞晨的手指,才看到最末尾的话,姜嬷嬷让晨哥儿看着办,还让他不要忘了如今的身份,不可恣意行事落人口实。

骆晋源看得叹了口气,看得出字迹的主人在落笔时的犹豫与迟疑,晨哥儿说姜嬷嬷心软,是看出姜嬷嬷将晨哥儿摆在更重要的位置了,不希望因夏家的事影响了晨哥儿如今的地位遭人抨击。

依他来说,无论是后君还是姜嬷嬷,都比晨哥儿的生父担得起长辈的身份。

“姜嬷嬷也真是担心得太多了,如果因为这层身份就要受束缚,不能再如之前恣意行事,那这层身份还要来做什么。”俞晨对姜嬷嬷的担心真是哭笑不得,心里又有些感动。

“嗯,姜嬷嬷多虑了。”骆晋源附和道。

但俞晨也得承认,在京城佑德帝眼皮子底下,又因为后君的存在,他的行事的确受到了约束。

他有许多方法能让夏家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一旦他这么做了,必定会引起佑德帝的关注,他非常清楚,佑德帝对自己既用着又防着,只不过不知道自己能力的底限罢了。

但他也不可能放着夏家不管,茶酒的出现曝露了姜嬷嬷的存在,他就不信夏家的人不会再打姜嬷嬷的主意,便是为了姜嬷嬷安宁的日子他也要绝了这后患。

正在他考虑如何对付夏家的时候,温文送来了尚亦澜的信。

从头到尾,夏家的举动都落在了尚亦澜安排的人眼中。三皇子八皇子那里不能动,但一个小小的夏家尚家要安插人进去或是收买什么人,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骆晋源出去从温文那里取来信,返回来递给俞晨,说:“是尚亦澜盯着夏家的人传来的信,这个时间送来想必夏家那边有什么变故,还是先看信再作决定。”

尚亦澜连第二天都等不了,趁夜让人送来,可见事情非同小可。

俞晨打开信快速阅读,越看脸色越沉,骆晋源清楚地能感觉到晨哥儿身上传来的杀气,夏家又蠢得做出了什么事惹得晨哥儿动怒

俞晨看完信怒极而笑:夏家还真敢想,你也看看,夏家家主居然生出将姜嬷嬷再请回去的念头,他以为姜嬷嬷是什么人,随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以为姜嬷嬷就这么看中夏家主君的位置。“无论是当年的选择还是如今生出的念头,在他看来,夏家和夏长尘这个人都是自私到了极点,当年姜嬷嬷是夏家的下人,夏家以为可以随意摆布姜嬷嬷的人生,在一场大火烧尽一切后夏家不仅不反思,反而还持着当初的观念,他们是太过天真还是无知到了极点。

骆晋源快速扫过信的内容,难怪尚亦澜等不及天亮就送了来,而且夏家的夫郎,真的要循着晨哥儿的踪迹寻找姜嬷嬷的下落,他知道,如果他们不阻止姜嬷嬷会很快就被曝露出来,这可不是晨可柳想看到的。”尚家的人还在外面等着“

骆晋源点点头。”那让他回去告诉尚亦澜,可以对夏家的茶庄动手了,茶庄拿到,我要一半。“这是不给夏家留余地了。”好,我让温文去传话。“骆晋源自己走出去,去吩咐候在外面的温文,等回来时看到俞晨换了身衣裳,问:”晨哥儿这是要出去“”对,我去夏家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去“俞晨坦然道。”好,等我一下,我也去换身衣裳。“骆晋源马上转身,俞晨在后面笑了笑,可想到尚亦澜传来的那些消息,脸又阴沉下来,姜嬷嬷会心软他可不会,夏家人,在自寻死路。

第181章夜探

“主子,夜深了,该歇了。”嬷嬷提醒坐在一旁发怔的夏夫郎,眼中藏着担忧。

夏夫郎回神看看手里做的一件衣裳,是给儿子的,一晚上都没动几针。

看夏夫郎拧眉头,嬷嬷过来替他轻轻按揉太阳穴让他放松,见夏夫郎眉头稍展,才试探着问:“主子,如果找到那位,主子打算如何处置”

夏夫郎闭着眼睛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说:“你也觉得难办是吧,谁能想到当初那样任人摆布的人,如今竟找到这样的靠山,呵,一个县主,就让我缩手缩脚了。”

“主子,那人真的会回到夏家吗”嬷嬷担心道,他也知道了夏长尘和族里打的主意,在别人眼中,夏家富庶无比,看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夏府,老爷身边的美貌小侍就从没缺过新鲜人,由此可见一般。

夏夫郎突然睁开眼睛,毫不掩饰他的讥笑:“夏长尘想得天真,到现在还没认清那是怎样一个人,他能一把火把什么东西都烧光了,就足以表明他和夏家之间没有任何和缓的余地了。”

复又焦躁起来,推开嬷嬷的手在室内踱起步子:“不行,他想毁了夏家不要紧,可我不能让毁了玮儿,玮儿就是我的命根子。嬷嬷,”站住脚说,“赶紧把他找出来,我要当面跟他谈谈,如果他也动玮儿,我跟他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夏长尘那个人根本指望不上了,那人要复仇就应该冲夏长尘和夏家而去,他自己充其量也是被夏家利用的人,当年那样的情况下他能不争吗

不争的结果就是自己和玮儿没有出头的机会,何况就是他不争,那人以为在那后院中和他年幼的儿子能安然地活下来不是被心存妒忌的小侍害死就是被夏家人逼死。

那人错就错在被当时的夏长尘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现实,是他自己连累了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