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警 !
按照川麻血战的规矩,等级一,牌面至少有一个对子,杂牌三张。好处是相互搭配的散牌多,比如二三、五六、七八,总之左右随便摸一张就能成顺的那种。
等级二,两个对子,至少两个顺子,杂牌两张。
等级三,主牌九张,包括两个对子,杂牌一张。这种牌面拿起来就是缺门,很容易做清一色。
等级四,仍然是缺门,十二张主牌,包括三个对子或者四张天杠,杂牌一张。这种牌面与清一色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最夸张的是等级五,拿起来就缺两门,两把天杠,或者直接听牌。
不作弊是不可能的,只是等级五这种作弊手段极少使用。毕竟缺一门的情况很常见,缺两门就有点儿说不过去。
虎平涛只用了等级一和等级二,再高就不敢用了。毕竟牌桌上个个都是人精。“换换手气”的说法的确有,但谁也不会当真。如果换个人上来就大杀四方,把把都是自1摸,而且这人还是赌场里的高管,肯定会引起怀疑。
尤其是等级五,抓起来牌来就缺两门,根本就是摆明了告诉别人“我在作弊”。
第三把,虎平涛带杠自1摸两家。
马永把烟头扔进烟灰缸,脸上挂起了一丝冷意:“阿衡,你这手气不错啊!”
朱元全把牌推倒,按下麻将桌上的启动键,看着中心圆盘升起,把手里的牌一张一张扔进去,摇头晃脑冷嘲热讽:“老徐这家伙,给咱们找来个杀手。上来打了三把,都是自摸……啧啧啧啧……”
徐向荣一听就不乐意了:“姓名朱的,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意思是只能我输,找个人来换换手气都不行?哼……告诉你,阿衡是老天爷派来帮我的,也是上帝派来克制你们的天敌!”
薛志宏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水,对徐向荣道:“老徐,打牌就打牌,别扯那些没用的。你撒1尿也撒完了,别坐在旁边当看客。阿衡你下去吧,让老徐自己来。”
连输三把,谁都有点儿不高兴。
虎平涛连忙从椅子上站起,带着歉意道:“承蒙三位礼让,谢谢诸位老板。”
徐向荣笑着在椅子上坐下,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两枚筹码递过去:“阿衡,这是给你的。”
虎平涛接过,笑道:“徐老板,我给您换杯茶。”
接下来连续四把牌,徐向荣只输了一把。
看着情况差不多了,虎平涛打了个招呼,离开包房。
高管的工作就是这样。兼顾所有客人的情绪,让他们感受到赌1博的快乐。
其实无论徐向荣还是马永,朱元全还是薛志宏,一个晚上几十万输赢在他们看来并不重要。关键是能够开心,通过打牌这件事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
麻将包房抽成不算高,一万块,无论时段。
这是整个“王朝酒店”经营利润最低的项目。
刚走出房间,虎平涛就看见站在对面走廊上的那名公主。
她显然正等着自己。
她叫小诺。
这是个假名,也是在王朝酒店女招待常见的名字。
小诺快步迎上来,感激且带着几分谦卑,认真地说:“衡哥,谢谢你。”
她的发音听起来很别扭,尤其是“谢”字,听起来发“蟹”的音。
虎平涛笑着摆了摆手:“没事,我穿的衣服厚,不像你的那么薄。那茶水要泼在你身上就得烫伤了,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他早就注意到小诺的肤色偏黑,是很健康的小麦色。肉厚的嘴唇很性感,涂抹着粉色唇膏。用黑线描过的眼睛很大,白色超短连衣裙对她来说显然小了一号,却完美呈现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胸部很是抢眼,腰部没有一丝赘肉。
总而言之,她有着足以自傲的面孔和身段。
小诺眼圈有些微红,她很想握住虎平涛的手,却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这里人来人往很不方便。想了想,只能仰起头,颇为期待,有些含羞道:“谢谢。”
虎平涛佯装无意地说:“下班就早点儿回家吧!对了,你住哪儿?”
他声音很低,除了小诺,周围的人都没有听见。
“我住宿舍。”小诺感觉有些奇怪,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我不是这里的人。”
虎平涛装作恍然大悟,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带着歉意道:“我以前在酒吧,把那边跟这边想一块儿去了……呵呵,不好意思,我忘了这边的员工都住宿舍,总想着跟酒吧那边一样,下班回家。”
小诺也笑了,她神情随即变得暗淡:“我的家不在这边……”
虎平涛敏锐抓住了她的情绪变化,不动声色地问:“你是哪儿人?”
“我是缅国人。”小诺脱口而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明显感觉不太合适,下意识抬手捂了一下嘴。
虎平涛扬了扬眉毛,低声道:“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这些事情不能让客人知道。这里有规矩,你懂的。”
看着他充满关注的眼睛,小诺感觉心中荡漾开一片暖意,连忙点点头,转身离开。
站在墙角,虎平涛从衣袋里拿出香烟,抽出一根点上,慢慢地吸着。
高管的工资可不低,加上各种小费,一个月下来不会少于五万。
王朝酒店这个地方分为上、下两部分。建盖的时候用了隔音材料,声音传不出去,外面看起来也很普通。重点在地下,有贵宾包房,还有特设的粉色房间。
俄罗斯轮盘、二十一点、德州扑克、牌九、扎金花……总之只要是你能想象到的赌博项目,在这里都能找到。
这里的女人明码标价,看中了只要跟领班和高管说一声,先交钱,再领个牌子,就能在粉色房间里渡过一个美妙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