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眼四下搜寻,似乎再找什么趁手的东西。
紫草一见,骇得脸色发白,再不顾得其他,“三娘子,求你饶了我们姑娘吧,这香包的确是我们姑娘绣得,为了把你的香包绣好,姑娘熬了好几个通宵,结果来不及绣送给五娘子的,今天送去端玉苑的其实是小的绣的,三娘子要罚就罚我吧。”
顾清菱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顾清薇现在正在气头上,她是顾家的小娘子,顾清薇都毫不顾忌的说打就打,紫草不过是个丫鬟,若是真要挨罚,只怕小命都会难保。
“三姐,别听她的,那荷包的确是我绣的,三姐若是生气,尽管朝我来,”紫草是跟着顾清菱一起长大的,两人虽是主仆,但在顾清菱的心里,一直把稳重的紫草当做姐姐,她不能眼看着紫草丢了性命。
紫草一把推开顾清菱,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道:“姑娘,这事是我做的不妥,受三娘子教训也是应该的,姑娘还是不要为我顶罪了。”
说着她扭过头,在别人都看不见的角度朝顾清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跟自己争。
顾清菱泪眼朦胧的看着她,用力摇了下头。
紫草抿紧嘴,眼神极为坚定,甚至带着一股决然。
顾清菱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岚风瞧着这对主仆这样,有些不忍的蹙眉。
顾清薇呵了一声,道:“好一对主仆情深,瞧你们这样,我若是不惩处都不行。”
她信步走到靠近凉榻的床边,拿起支这窗子的细竹棍,轻轻敲击着掌心,缓缓走回。
顾清菱瑟缩了下肩膀,忍不住想起曾经的疼痛。
紫草瞧着那个棍子,抿了下嘴。
当年姑娘就挨了两下,那印子都过了一个来月才消,现在姑娘大了,眼看着老夫人就要帮着想看人家,若是留下什么消不下去的印子,那姑娘以后可就完了。
紫草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替姑娘顶下来了,她皮糙肉厚,挨两下就挨两下吧。
顾清菱嘴唇颤颤的盯着上下乱晃的竹棍,终于在顾清薇走近时,她鼓足了勇气,拦在紫草身前,“三姐,紫草是我的丫鬟,就是要惩处也是我的事,你这般越俎代庖,我可是要请大伯母来主持公道了。”
顾清薇闻言,冷冷一笑,“你也说了是大伯母,隔了个房头,难道还能管我教训个丫头。”
她推搡了下道:“让开。”
顾清菱踉跄了下,但还是坚决的挡在紫草身前,“太婆之前已经交代大伯母,落桐院的事情现在归大伯母管,你要是乱来,我就去长辈面前好好说道说道,也让大家知道知道,堂堂国子监祭酒的外孙女私底下是个什么样子。”
顾清薇错了下牙,狠声道:“你敢!”
顾清菱现在也是豁出去了,迈出了这一步,她现在也不觉得顾清薇可怕了,她勇敢的挺了下胸脯,毫不示弱的道:“你要是碰紫草一下,我就让你看我敢不敢!”
顾清薇惊疑不定的看着好似变了个人的顾清菱,一时间倒也真不敢下手去打。
虽说教训下人很是寻常,可若是教训姐妹的贴身丫鬟,就有点越俎代庖,尤其是还用竹棍去打,容易留下痕迹,如果这死丫头真豁出去,把这事传出去,只怕苏家和她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