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点头,又道:“你也不必劝,棋已落子,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韩远之惊怒。
林琪浅笑,“所以,以后你可要尽可能的抽时间回来,不然阿娘出事,可就别怪我拿这一家子一块陪着。”
韩远之吸了口气,良久方缓缓吐出道:“若你阿娘有事,不必你出手,我也不会轻饶。”
他说着眼神飘忽了下,声音古怪的道:“反正我也早就想这么做了。”
林琪眨了下眼,没等想明白,韩远之便迈步出去,丢下一句,“时辰不早了,该吃午饭了。”
林琪走到门边,探了脑袋,看到韩远之又往楼上行去。
大约是被韩远之说服,又或是黄嬷嬷说得话起效,再或者是她将要离开,总之她的心情与之前有所不同,也难得与丹霞调侃,“他这是让我别上去碍眼吗?”
丹霞咬着下唇,努力忍笑。
乎乎又过几日,街市上开始热闹起来。
顾氏时常扶着微澜的胳膊在屋里转圈,务必要让腿脚消肿完全。
待到正月十四,顾氏收到崔三夫人的帖子,邀她中秋看灯。
顾氏去到荣禧堂请示时,才知道原来府里也会在御街上搭棚挂灯,但似乎与崔家距离颇远,想来崔三夫人是想到她在府里的难处,才特地下了帖子。
翌日,等到天色彻底黑透,齐氏命伍氏领着一帮妯娌,连带着哥儿、姐儿一块去往自家搭的灯棚。
韩适之和韩逶之等人傍晚时就带着小厮管事在那儿张罗,见伍氏等人过来,便笑着过来。
“我还跟四弟说,这时过来才好,晚些人多了,怕是没地方停靠,结果你们就到了,”韩适之与伍氏说完这话,又朝金氏等弟妹点头,又若有似无的在末尾之处淡淡一溜,姿容秀丽的妇人正垂眸整理幼儿略微松开的衣领,素白的手指纤细白腻,灯光映处,竟然没有半丝纹路,好似玉雕的一般。
韩守奕微扬着脑袋,感觉到脖颈的暖意,朝顾氏开心的笑。
顾氏摸了摸他脑袋,嘴角轻翘,温柔以对。
那一抹笑轻轻浅浅,温温柔柔,恰如海棠乍开,梨花骤现。
端是惊艳无比。
韩适之的心尖好似被野蜂猛的一蛰,刺刺痒痒,麻麻胀胀,让他好生难受。
韩逶之吩咐小厮把最后几盏琉璃彩灯挂好,过来请女眷们入棚。
伍氏笑着跟他说了声辛苦,便领着韩三进去。
金氏见自家官人忙得额角冒汗,不由有些心疼。
韩逶之接收到她怜惜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外面凉,去里面暖暖。”
金氏点头,碍于场合,只能低声叮嘱:“外面凉,出去别忘搭件披风。”
韩逶之回以一笑,眉目间温情流转。
身后,平氏已带着韩四和韩守信过来,金氏忙转过头,牵着韩五,领着韩守义和韩守智进入棚里。
韩逶之侧开两步,等众人全都入内,这才喊了小厮拿来披风,收拾齐整才去张罗其他未尽的杂事。
韩适之坐在上首,借着与伍氏说话的机会,用余光往后轻瞟。
心说这女子白日里瞧着就已惹人心痒,此时再看更是勾人,世人常说神女美艳圣洁,不可求也,也不知与此女相比,孰美孰洁。
韩适之心猿意马,恨不能立时将人陈在榻上,细细丈量。
伍氏还在说自家的灯棚不比别家的亮,一转头见韩适之有些心不在焉,便警觉的问他,“你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