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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先生一怔,“这话怎么说?”
“骨龄,伤口愈合时间,大抵都能对上,小川和小乌一直近身伺候他,他那张脸没有易容痕迹,应该是真的。”
“当真是真?”崔硒道:“你可记得我曾提的改头换面?”
“那不可能,”胡先生断然打断道:“面皮如何能换的?”
“可能的,”崔硒道:“祖师手记里有写,这种事的确可有,但前提是要有对脸上各部位都很了解的郎中,还要有效果极好的麻沸散,那人也要能耐住无休止的疼痛,或许便可以变成另外一人。不过与他提起这些的人还说,当世应该不会有此能人。”
胡先生显出果然的样子。
崔硒道:“不过,现在距离他听说也有几十年了,或许已经有这样的人了,而我们却不知道。”
“不错,”胡先生想了想,眼睛逐渐亮如星子。
他兴奋的在屋里来回转圈,“是我狭隘了。”
“下次去我会仔细看着,对了,”他道:“你祖师手记上可有些辨认这样人的依凭?”
“没有,”崔硒道:“他是听友人闲聊时说起,觉得新奇便记下来。”
胡先生有些失望,但更多的还是亢奋。
“你收敛些,不要让他看出来,”崔硒叮嘱道:“在他没表露意图之前,你还要每天帮他针灸,不过康复进度,你要斟酌。”
“我知道了,”胡先生不耐烦摆手道:“你有事就去忙吧。”
崔硒抬步要走,猛地醒悟被带歪了主题,道:“你想法子解决你出的馊主意,免得到最后无法收场。”
“你别找我,”胡先生推脱道:“母子亲近是天性,这谁能挡得住?”
崔硒冷睨。
“不然我找师叔?”
“顺便让他做好准备,等到他那妻室泪流成河,自杀寻死时,能提前应对。”
胡先生快速眨眼,道:“不过有病在身,还是要听郎中的话的,情绪波动太过频繁,到底不利于恢复。”
崔硒微微一笑,转头走了。
立秋之后,白日变短,林琪来到茶楼时,天色已暗。
灯火明亮的屋子里,崔硒正在煮茶。
淡淡的茶香弥漫在屋子里,林琪轻嗅了下,坐他对面道:“给我也来一杯。”
崔硒抬眸。
就见林琪笑弯着眼睛,表情很是轻松。
遥远的记忆陡然来袭,他记得那时她一手扯他的袖子,一手捏这个肉包子,随他临街游玩时也是这样。
“怎么舍不得?”
林琪见他不动,取笑道。
崔硒眼眸微闪,不知怎么,到了嘴边的话,竟说不出口。
小炉上,银瓶轻响。
林琪轻咦一声,道:“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