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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皇帝都没有来道观。
只有来喜来了一次,还是问云阳子可有早前的药丸,得知尚未成丹,失望而返。
皇帝接连派了几波人前往湖北路,但路途太远,消息传递太慢,便是心急如焚,也只能等待。
芳菲阁里,贵妃扯着帕子,低泣着。
皇帝在旁不住宽慰,也没有多少效果。
眼见她明眸肿如核桃,几天功夫人憔悴得好似枯萎的花儿,再想爽朗直率,他报以极大希望的大儿,皇帝心里一窒,身形也跟着晃了晃。
“官家,”烟翠惊叫着来扶。
皇帝一手扶几,一手按胸,表情难看。
“你怎么了,”贵妃也顾不得哭了,急忙探身来问。
皇帝勉强挤出点笑,正要说话,却身子一软,往后倒去。
贵妃惊叫着扑过去,叠声让人请太医。
十一月初五,冬至。
依照惯例,家家户户都要换上新衣,摆桌祭祖,府衙也会组织人手,将京都城装点一番,还开放关扑,为这一日增添气氛。
可是今年,大皇子至今生死不知,官家焦心之下病卧不起。
群雄无首,昔日辩驳起来振振有词的文官武将都慌了神。
一时间,朝堂内外暗涌不断。
早前选择倒向大皇子一脉的,随着大皇子迟迟没有消息而惴惴,而暗中投向三皇子的则心中暗喜。
余下的有选择按兵不动的,也有悄悄活动,想要向三皇子示好的。
某日,左右仆射主持朝会,因着淮南东西两路钱粮问题,引发争辩。
某位谏议大夫上前谏言,不如请某位皇子代为主持。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
官家膝下的三位皇子里,仅有一个成年。
这某位指得是谁不言而喻。
一时间众人各怀心事。
同意此人言论,那就等于加入三皇子阵营,在场的不排除大半都有此念头,但此时皇帝病歪,可也没有立马驾崩的意思。
三皇子是他骨肉,待他龙体康健之后,了不起斥责一番也就是,可这些跳出来的,摆明车马投靠的,就肯定没好果子吃。
程徐两位仆射极有默契对视一眼,都垂眉不语。
身后三位参知政事表情各异。
其中路参政表现最为明显。
路家与定国公家有亲,便是不用站队,也会被划入大皇子党派。
“周大人是早上起来没睡醒吧。我们在说钱粮,你却拐到旁处,莫非你是觉得我等百余号被官家信任都处理不好此事,还要另选贤能?”
路参政这话直接把所有人划拨在内,在场的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表现出不悦。
周大人再怎么敢有胆量,也不敢得罪所有朝官,只能翕翕嘴角,不敢说话。
贾参政淡淡瞟了一眼,挑了户部一个官员问起粮船之事。
其余官员也都加入其中,没多会便讨论的人活朝天。
刘简全场沉默,待到下朝,他直奔渺阁。
三皇子一早就在此等候,见他过来忙道:“事情怎么样?”
“不太顺,”刘简皱着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