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是明亮的落地窗,窗外应该是一个小庭院,院子里铺满了嫩绿的草,还有一颗银杏树,金色的树叶零零散散的点缀在草地上。这间屋子应该是一间书房,一面墙的书,从古至今,我扫了一眼,没有一本是我读过的。我和洪渊坐在了屋里的布艺沙发上,老太颤抖着手,为我们沏了两杯茶。
“洪先生怎么有空来瞧我这个老骨头了?难道上次在我这里买的东西用着不顺心?”老太给自己也沏了杯茶,颤颤巍巍的坐了下来,一双浑浊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神色。
洪渊暖暖一笑,说:“倒真的有些不顺心。夫人嫌那面具太沉了。”
老太抿了口茶,一抬眼,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盯的我浑身不自在。
“这位就是洪夫人吧?”
洪渊点头说:“正是我夫人。”
老太放下茶杯,因为上了年纪,口齿有些模糊:“那萨满面具,难得的很呢!”
“霜霜姐,这次来并非跟你说面具的事情,倒是有件很急的事情想拜托你。”洪渊说着,拿出了一个黑色信封,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老太的面前。
老太拿起信封,抖着手,对着光看了半天,悠悠的说:“五十年前你还叫我声霜霜妹,现在可好,改口叫了姐咯。”
洪渊抿着嘴巴一笑,说:“您都九十多岁了,我再管你叫妹妹,都把自己给叫老了。”
“倒也是。洪先生永远这么年轻,真是羡煞我咯。”她说着放下信封,干枯的手摩挲这信封上那么血红的火漆。
“怎么样?有的解吗?”洪渊问。
我定睛一看,这个信封正是刘菲姐在月波城交给洪渊的那枚倒卖阳寿的契约信。
“这阳寿都已经收的差不多了,你找我解了也没有用咯。”老太太干枯的手颤抖着,又把那黑色的信封推了回来。
我皱眉看了眼洪渊,捏了他的手一下。
我不想刘菲姐就这么死了,她那么年轻漂亮,而且之前活的很不容易,刘奶奶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好不容易过上了不愁吃穿的日子,又订婚了,幸福就在眼前,如果就这么毁了,对于她来说太过残忍。
老太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我,慢悠悠的说:“洪夫人,我不是不能解了这个咒术,只是就算解了,被收走的阳寿也无法回来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除非你再从别人那里买了阳寿,给她续上。”
“解了吧。相应的报酬我会一丝不差的给你送来的。”
老太一脸不解的看着洪渊,眉头紧蹙,“洪先生,你何必要蹚这浑水呢?我不知道是谁收走了这个人的阳寿,但是契约已经签了,就没法再回头了。这仪式信在这里,阳寿却被收走,可见他们是强行催动了咒术。你用鬼气吊着那人的最后一口气儿,又何必呢?人各有命。”
“我言出必行,当初我答应了会救这人,就一定会救她。”
洪渊把信又推到了老太面前,说:“霜霜姐,就麻烦你了。”
洪渊拉着我,起身要走。
老太幽冷的声音又飘了过来,“洪先生,这封信上的咒术是道家的禁术,我解开也得要了我半条老命。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完成万仙咒,您应该知道我要什么。据我所知,天狼应该没有绝迹,您能帮我弄到吗?天狼之血。”
洪渊微微侧过脸,用余光看着那干枯瘦小的老太,一脸淡定的微微点了点头。
我和洪渊离开了店里,洪渊一脸得意的看着我说:“那天狼小崽子还是有点用处。”
我眼前忽然浮现了皞辛痞里痞气的脸,还有头顶的那对萌耳。
“不知道皞辛伤势怎么样了,还有这老太太阴阴森森的,倒底是干嘛的?”我担心的说。
“她是有名的萨满咒术师,我跟他们家的祖祖辈辈都有些交情。咒术这个东西很神奇,就像是阳寿,财运,桃花运,都可以用咒术实现,只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完成咒术仪式。”洪渊解释说。
洪渊拦了路边一辆计程车,车子往千家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