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了吐舌头,说:“早就知道你们要来灵椿镇,而这里曾经是我的家。我当然要搭个顺风车,就藏在诸葛先生的背包里跟了过来。小主人您掉下金银桥以后,洪大人将你救了起来,但是当时鬼老板的杀手数量很多,无奈之下,我就现身提供了这个住所。这家店是我以前主人的店铺,只是他去世了多年,无人打理。”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想来原先的主人也是因为被桐君府逼到了走投无路。听见你们去桐君府要人,我还有些担心,但是想着洪大人定能为主子出了这口恶气,所以也没有反对。不过你们走了以后,我还是很担心的!真的很担心你们,我怕我再失去一次主人。”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说:“别主人主人的,既然你已经成了人形,就管我叫一声姐姐,我管你叫一声妹妹。给你取个名字,以后我们姐妹相称。你就叫应怡吧!”
她连连点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呜呜的说:“应怡,应怡……我姓应……”
她越哭越凶,直到哽咽。
我抬头看向屋内挂着的金色牌匾:应家鞋铺,绣中一绝。
不姓应就没道理了,毕竟是这里的老板将她做出来的,人嘛,要饮水思源。
我现在也可以理解为何红绣鞋应怡会出现在金银号上,毕竟灵椿镇是金银号途径的港口。
看她哭的模样,我知道,在她和她以前主人的身上,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就在我和应怡说话间,玄泽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摇身一变,从蓬头垢面的乞丐,变成翩翩公子,白衣翩然,若风若仙。
“夫人平躺下吧,我为您诊脉。”
我看着他颈部若隐若现的伤口,担心的问:“你身上的伤没有关系吗?”
“谢谢洪夫人关心,这点痛泽韶还是可以忍耐的。而且,伤口已经用了药,泽韶乃是黑蛇一族,待脱皮后,伤口自然会治愈如初。”
“好吧。”
我心里默默的感慨了一下,做蛇也是挺好的……
平躺在床上后,玄泽韶将手搭在我的手腕上,眉头紧锁。
他忽然起身,扒开我的眼皮,朝我的眸子深处看去,就像透过我的眼珠在审视我的灵魂一般。
玄泽韶幽幽的叹了口气儿,坐了回去,侧过脸看向洪渊,说:“洪老前辈,夫人的情况,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也许我应该换一个称呼。”
他看向我,脸上荡着盈盈笑意,“我应该称呼您为师叔,您说是不是?”
我尴尬的笑了笑,“太见外了,叫我雪湛就可以了,可千万别师叔师叔的,一下就把我叫老了,你说是不是?”
我倒是真的忘记了,曾经我可是蛇姬的传人,也算玄天教的一份子,和玄泽韶也算是同门。
“师叔,您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无论对您还是对您腹中的胎儿。情况都不是很好。”玄泽韶又将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完全无视刚才我说不让他叫我师叔的事情,“师叔,您身体里有五种灵气。如果不将其融合,最后的结果就是经脉紊乱,成为植物人。”
白胡子老头连忙上前也来摸我的脉搏,不解的摇摇头说:“不对啊为何我摸脉搏里面只含有三股真气啊?洪夫人的地人之气,洪大人的鬼气,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净月灵气。”
玄泽韶眉毛一挑,说:“因为洪老前辈的鬼气太过浑厚了。将那两股灵气掩盖,第一是来自小妖的灵气,大概两百年,第二股是我们玄天教的灵气。加上之前的三股灵气,在体内无法很好的融合。而腹中的胎儿,又是麒麟之子,致寒之物。洪夫人体内又充满了阴寒的戾气,恐怕之前应该在戾气很重的地方停留过。”
我惊讶的看着玄泽韶,极为佩服的说:“你真的是神医!说的太对了。我曾经的确是吃过一个小妖的道行,一两百年的样子,后来接受了黄皮子们的道行,又掉进了金银桥下的河水中。”
“你现在身子没有力气,是因为本元被鬼气冲撞,体内真元得不到融合,而且腹中胎儿为致寒,加重了寒戾之气。我一会为您行针,先打通经脉。想要融合这些灵气也不算难,只要一味药材就可以引元灵归宗。”
玄泽韶说着转过脸看向洪渊,眉头微蹙:“不知洪大人听过这位药吗?龙鳞凤谷。”
“这不是很常见的药材么?叫的好听叫龙鳞凤谷,只是随处可见的药谷子而已。”
玄泽韶点头,说:“正是!我写下药方,你派人去为夫人开药吧!只要我玄泽韶经手的病人,没有治不好的。”
靳言自告奋勇,抢过玄泽韶开的药单子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