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1 / 2)

“好像影响不好啊。”她呵呵笑笑不以为意。“那你想要什么,咱现在不差钱。”

“我什么都不要。”

他好脾气的抱着她坐下,李霞端起酒杯又来一杯。外头孩子们喊她放烟花,两口子起身出了门。过门槛的时候李霞绊了一下,摔进了沈海阳怀里,俩人差点儿齐齐摔倒。

“哈哈、”

“喝醉了?”

头是有些晕,可她坚决不承认自己醉。“没,这才哪儿到哪儿。今晚咱们守岁通宵,放炮去。”

院里旺火熊熊燃烧,孩子们欢快的跑着放炮。邻居家好多小孩都跑来凑热闹,所以孩子们喊他们出来放烟花。

这时期烟花还是高档品,许多普通的工人不舍得买,周围就是零星的鞭炮。今年李霞买了

十几个大礼花,这么热烈的气氛,当然得放俩让孩子们开心开心。

沈海阳转身准备去拿烟花,俩臭小子已经抬着搬出来一个。放下后拍拍手继续:“爸你别管了,我俩搬就行。”

一一喊:“别放啊,等我们回来再放。”

两桶烟花隔着几米的距离摆放,沈海阳招呼孩子们站远一些。一一胆大的拿着火柴点燃左侧那个,呲呲的引线燃烧后碰的一声,一道亮光冲天而起。

色彩绚烂的烟火在头顶绽放,一波彩色的烟雨尚未褪去,另一波又砰的升起。前院小店儿里看电视的人听到动静也都出来,大人孩子隔空欣赏一场浪漫的星雨。

“哎呀,李霞今年挣了多少钱你们说?”

包子铺里干了几年的大姐对老板实在佩服,当初都咋笑话人家的,如今再看看,那脸疼不。人家不仅是省里的创业先锋,而且家庭和睦。瞧瞧两口子隔空喊话,那甜的让多少男人女人都羡慕。

“咱老板是真能耐。胆儿也大啊,当初那厂子都说要死,有人都想买那地呢。如今再看,人家居然盘活了。”

“咱还在攒钱买电视,人家已经开始造电视,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

“没办法,给咱一个那样的厂子咱也不敢接啊。”

“那倒是,这女人真有魄力。那么挣钱的商铺说卖就卖,一点儿不犹豫。”

一帮人又是羡慕又是感慨,羡慕人家日子过的这么好,感慨这机遇给自己,自己也不敢做。

李霞有重生的先知,她也确实敢干。这回冒多大险,若是失败她得重头再来。南北贩货,火车硬座,那罪有些人估计想想就不乐意再重头。可她破釜沉舟,只进不退。机会就在眼前,冒多大险也要去努力拼搏一把。

放了俩大礼花,三小只也是出尽了风头。完事跟小伙伴们一起去玩,一个个都还在议论刚才的烟火有多漂亮,多好看。

老爷子年纪大了,新年钟声敲过后进屋睡觉。他们两口子将屋里的大灯关掉,只留了一盏晕黄的小灯。

李霞说是要整夜守岁,实际回到自己房间被老公按倒,完事呼呼大睡。这一年她也累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压力。如今终于上了正轨,这个年也好好歇歇。

被老公拥在怀里,她睡的踏实安稳。三小只回来看爸爸妈妈房间灯关了,自己乖乖去睡。

初三老爷子在饭店宴请所有的沈家宗亲,李霞看到堂叔后默默摇头,这人脸皮咋就能那么厚,简直比城墙拐弯都要厚几分。

沈海阳早跟他说断绝关系,老爷子回来后他又上了门。老爷子跟他关系更近,还有小时候的情意。人老了更念旧,所以他从老爷子这里借走了几百块。估计老爷子也就当给自己找个可以追忆的伴儿。

“侄媳妇真能干,如今照样开厂子,上电视。哎呀,侄媳妇真风光,我看着电视都羡慕又夸赞。咱老沈家有这样的媳妇,那真是祖上积德。”

这话老爷子爱听,顿时脸上带笑。“是啊,海阳有个好媳妇。”

服务员给倒了茶,李霞不带奥跟一帮老头子坐着,起身跟几个小家伙到了旁边的单间。

“妈妈、堂爷爷真讨厌。”

画画坐下吐槽,沈晖也跟着点头接着说。“脸皮太厚了。我跟我爸这样的人,同族中怎么会有堂爷爷那样脸皮厚的长辈啊?”

“龙生九子九子不同,更何况只是同族。”李霞开口解释。

“哎呀,哥哥你就是脸皮太薄了。堂爷爷没大本事,脸皮厚也能弄到好处。他知道爷爷对于国内很想念,具体就是想家想家里人。就仗着这一点儿,知道爷爷绝不会把他赶出去。”

李霞回头望着她儿子,臭小子这才多大,居然能看出来这些。堂叔可不就是仗着老爷子念

旧在感怀前半生,所以才不跟他计较。而且那厚脸皮的拉的下脸,之前得罪了她和沈海阳,后来见到他俩都乐呵呵的赔不是。

“他这样的,不就是书里说的小人行径吗?”沈晖对此十分看不上,他可能能接受伪君子,但实在接受不了这么厚脸皮的真小人。“爷爷会不会被他骗了?”

“哥哥你想多了。”一一拿了块儿胡萝卜生吃。“爷爷那可是人精。给他点儿好处只是想有个人陪伴,能跟他说过去的事儿。至于说他骗爷爷,那不可能。二叔能转移走那么多资金,那是因为他是爷爷的亲儿子。堂爷爷差的远呢。”

李霞回头看着儿子:“沈如一,你这都谁教你的?”

小家伙将最后一点儿萝卜塞进口中,仰着脑袋让妈妈给他擦嘴。“大人有时候会说,爷爷跟我下棋也会指点。而且事实摆在那儿呢,爷爷有人陪着回忆童年很高兴,堂爷爷从爷爷手指缝里接一点儿小东西也很开心。”

“你觉得这是双赢?”

“对啊。”小家伙仰着脸,大眼睛咕噜噜转着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他之前可是骂过你拖油瓶的,你不记恨?看到他不觉得碍眼?”

李霞这么问,沈晖也用目光和表情表达了自己是同样的意思。他都得罪我了,我就是讨厌他。心里讨厌,脸上也讨厌。

“碍眼、记恨,哥哥你干嘛为他费心啊。知道他是什么人,对着他就打开算盘计算,不用掺和感情。表面乐呵的,旁人还说不出什么来,不然外人觉得你不尊重长辈。这样对你不利。

你忘记爷爷给我们讲曾国藩的故事了。他刚开始在官场失利,不明白自己刚正行事却不容与人。后来他给弟弟写的信里说:近来见得天地之道,刚柔互用、不可偏废。”

好吧,李霞这回不说话了。她儿子这是随了谁了,这么小居然能摒弃旁人曾对他的鄙夷。

前世无人教导他自己揣摩,小时候敏感也自有自己一票好朋友。大了懂得隐藏,大学里人际关系非常的好。今生老爷子居然这么小就点拨他,要柔中带刚,要刚柔互用。今生他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又很自信,前世那股子自卑自大压根没露头。

母子几个正在说话,沈海阳进来了。让孩子们去玩,她小声问了一句。

“我是不是得跟一一学?生意场上难免有看不顺眼的,或者有过节的,遇到了是不是只有有利,就该摒弃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