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众婢仆看着呢,不去就是抗逆侯爷,夫为天,想逆天么?
她又回到车上:“怎么啦?”
郑景琰靠在座椅上看着她,脸色青白,慢慢朝她伸出手:“你把我伤着了!我走不动,你扶我下去!”
依晴愕然:“我?把你弄伤了?哪里?你那样大力抓着我的手,痛死了,我都没说什么!”
“我是内伤!心,伤得很重!”
依晴目光在他脸上流转,发觉那白色里透着青,确实不太正常,心里不免有点着慌,小心道:“你,有心脏病对吧?太太说你是久病成良医……我刚才那些话,引发了你的病?那要不要吃救心药?药放在哪里?”
郑景琰点头,又茫然道:“药……不知在哪里!”
“哎呀!心脏病时不时就会发作,你应该备有救命药丸,随身带着的啊!”
“哦,有的!头有点乱,记不清放哪儿了!”
“我来找!”
她挨着他身边坐下,伸手在他胸口摸摸,又在左右腰上捞一转,再去搜两边袖笼,嘴里嘀咕着:“你荷包呢?药丸放荷包里多省事啊!”
郑景琰抿唇屏息,垂眸看着依晴紧贴他身体,一双粉白柔润灵巧的手儿在他身上一通乱掏乱摸,他像个得到了阳光的雪人,感到通身温暖舒泰,那颗被她“重伤”的心顿时安定下来——依晴,还是那个依晴!就算误会,就算他抓痛她的手生气了,但她并没有真的绝情而去,只要他需要,她就会回来!
是他多心乱想了!
郑景琰放松下来,继续装病,声音软弱地问道:“依晴,你的手痛吗?我刚才……太用力了,给我看看!”
依晴正为找不到他的救心药烦恼:“我没事!皮肉痛而已,很快就好!你的药不见啊?家里还有吗?”
“家里的吃完了,秦王府或还有一些!等一会缓过来,我去拿!”
“我让杜仲去吧?早些吃上药早些舒缓,这种病不能拖延!”
“不,不用!杜仲去了也没用,他不知道我放在哪里!秦王外书房岂由得他去翻找?”
郑景琰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左胸,长舒口气道:“依晴别慌,我的身体我知道!现在已经缓过来了,不用吃药,只是这里有点难受,你替我按揉两下,就好了!”
依晴:“这样坐着,好不好?要不咱们让人抬个软轿来,先回房?”
“不用!暂时不宜乱动,让我就在这儿歇会……胸口也揉揉,顺顺气儿,对!后心……两边都按揉几下,郁气散开了,就好得快些!还有脖子、脑袋……气往上冲,两侧太阳穴,又痛又晕!”
依晴虽然觉得马车上按摩有点太奇怪了,但为了减轻郑景琰的“内伤”,她还是顺从他的意愿,将几个软垫拍一拍,扶着他半躺半靠下去,他闭目养神,自己则细心轻柔地替他按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