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炽热的情感、再强烈的欲望,都不得不强行压制下来,郑景琰尽力安抚依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无休止的亲吻、抚摸,只是不再采伐撷取,依晴想来也累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慢慢平静下来,呼吸轻浅均匀,睡着了。
郑景琰抱着依晴下床,回头看了看血迹斑斑污渍遍布的床褥,打了个寒战,他和依晴都是极爱干净的人,竟也在这么脏的地儿混了半夜!
单手从柜子里翻出块毯子将两人包裹住,走到外间寻个椅子坐下,方对门外值夜的人吩咐:
“备热水,叫花雨翠香进来!”
热水是早就备着的,翠香引着婆子们赶紧将一桶一桶热水抬进来,送入净室,花雨则领命带着两个丫头入内室收拾房间,将床上所有棉被褥单全部搬走,另从紫檀木橱柜里取出崭新的陪嫁的棉被褥单铺好,又分别找出侯爷和少夫人的换洗睡衣摆放在床上,然后退了出去。
那边热水也倒好了,翠香领着人退出,关上房门。
郑景琰抱着依晴走进内室,满意地扫看一眼铺陈一新的大床,将依晴轻轻放下,自己去净室冲洗,然后端一盘热水出来,绞了帕巾,小心细致地为依晴擦拭,沉睡中的脸儿皎洁秀丽、娴静柔美,完全想像不到就是这么一张脸,会对他流露出一种冷漠不屑的神气,轻轻巧巧说:“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男人,我喜欢那样的……”
郑景琰咬着牙,忍不住捏了一下她软软的小下巴。
继续擦拭优美的脖颈、雪白丰盈的胸脯,他的心颤抖起来:那上头竟现出许多紫色瘀痕!有唇吻、有牙痕、还有……手指的印痕!
他竟然忘情到此种地步?掐她咬她?她不是仇人啊,她是他愿意舍命相爱的人!
郑景琰抱住依晴,俯身爱抚亲吻,谁知埋首于两团丰盈之间,就不舍得离开,自己身上又起了反应,赶紧起身坐好,深深呼吸,屏气敛神,继续细心地为依晴擦拭,将她全身擦抹干净,用了半个时辰。
之后是穿衣裳,最简单的睡衣,待他将两个人都穿好,一看铜沙漏,已是寅时初了。
寅时要回到秦王府,但是,他舍不得依晴!
郑景琰又爬上床,将熟睡的依晴抱进怀里,合盖一床薄被,共枕一个枕头,闭上眼,深吸口气,贴在依晴耳边说道:
“生同衾,死同穴!夏依晴,你是郑景琰的妻子,永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