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琰很憋屈,独自生了一会气,最后也同意了的,就是说,那座豪宅实际上算是郑景琰应付给她夏依晴的报酬,既已改名换姓,就跟郑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了!
如果老太太因此找她的麻烦,她也不怕,有充分的理由和她们对质。
所以说,先见之明是多么的重要啊!
听了春暖的话,依晴总算明白这些天老太太为什么对她冷冷淡淡,心里不免暗叹口气,但也没有太多烦怨,从来都是这样:亲情隔离不断,外边娶进门的媳妇总不及自己嫁出去的姑娘亲,自古使然,没什么好怨怼的。
送走了春暖,依晴也吃饱喝足,洗漱过后稍作歇息便上床躺着歇息,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过来,便见郑夫人坐在床边,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依晴怔了一下,赶紧要翻身爬起来:“不知母亲到来,未能迎接,失礼了,请母亲原谅!”
郑夫人忙按住她肩膀,说道:“快躺着别动,脚受伤了,就不要下地乱走!”
依晴忙道:“只是轻微扭伤,如今都好了,不痛了呢!是我自己不小心,却让母亲担忧,依晴实在过意不去!”
郑夫人说:“怨不得你,你是个稳重的,是议事厅前头那条石板路,每天人来人往,踩得光溜溜的确实太滑了!改日让他们全挖走,换上新的石材罢!扭伤筋骨,哪有好得这么快的?我带了点药酒来,让她们替你擦一擦,好好将养,这两天让婆子们拿抬轿抬着你去二门议事厅,就不必去安和堂了,老太太跟前有我呢!待文远过了殿试,二姑太太总要回家,那时你再去不迟!”
依晴看着郑夫人,心里有股暖暖的感动涌上来,郑家的女人们,真正关心她的,或许只有这位郑夫人。
郑夫人与庞如雪很像,因为性情温软不与人争,便被人视为懦弱无能,其实她们心思通透,什么都明白,不过是大智若愚,想要保持周遭环境的和平安宁罢了。
依晴轻轻说了声:“谢谢您,母亲!”
郑夫人道:“咱们娘儿之间要这么客气做什么?我答应过琰儿的,要好好照顾你,他出门才几天,你便跌了一跤,幸而只是扭着脚踝,若有个大些的闪失,我可怎么跟他交待?”
依晴笑着说:“母亲,我以后好好走路,再不会跌跤了,也不会有别的闪失,请您放心!要不,我下来走走,您看看是不是真的没事?晚上我还去安和堂吧,省得母亲牵挂,老太太也跟着担心!”
郑夫人摇了摇头:“我会跟老太太去解释,你对人只说还隐约痛些,让花雨她们替你把药酒擦起来,这几日就在自己房里歇着吧!”
依晴心知郑夫人是为自己好,省得去到安和堂又和二位姑太太相看两厌、言语不和,徒然增添烦恼,能有三五天免使耳朵眼睛受污染,求之不得,便谢过老太太和太太体恤,乖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