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晴早知道怎么应对娘亲最管用,一番撒痴撒娇,庞如雪无可奈何,只得由着她去,左右有三四个护卫跟着车子,侯府刚才又多派了两个来,五六个人在旁,还看不好一个小女孩儿?
只是仍惦记着乐晴抛头露面一事,叮嘱道:“赶紧的,下去买到了立马上车来!”
乐晴答应着,一边高声喊车夫勒马停车,一边人已钻出车帘去了,庞如雪看得心惊,嘴里忙喊:“乐儿小心!别跌着了!”
马车停稳,车夫放下踩凳,乐晴也不等后边车上的紫香过来扶她,自己就先下了车,对走过来的两名护卫说想去看看那些花儿,护卫便跟着她,一起朝路沿上那位挑着花篮的汉子走去。
不远处路边茶楼二层雅间里,袁广听到近侍禀报说夏乐晴果然停车,并且下来了,顿时笑逐颜开:“好!太好了!乐儿啊,我们又要见面了,你可千万不要认出七哥来!咱们暂时还不能相认!”
这些天他想乐儿可是想死了,却苦于没办法见面,乐儿养在深闺,他自己则时常入宫陪伴父皇,半夜里实在想念的时候,他也考虑过可不可以利用特权强行翻墙进夏府去见乐儿,但这种逾越礼数之事,他怕做了之后得不到乐儿的谅解,况且,荣平侯府的侍卫在呢,倒不是怕那些侍卫,而是担心日后肯定会被郑景琰和夏依晴嫌弃。
特别是那夏依晴,想起赵王府花宴那天看见的女子,当时第一眼他就知道,这就是荣平侯夫人夏依晴,乐儿的姐姐!
姐妹俩气质完全不同,但是容貌很相似。
夏依晴的眼睛盯着他看,让他感觉到很大的压力,很奇怪他一个皇子,竟然会对一位侯夫人心生怯意!
细细想来,原因很简单:他那天是被皇后拉去相看王妃人选的,而他与乐儿的情况,相信有人已经禀告给依晴知道,依晴那样冷冷淡淡地看着他,那目光里的意蕴,他是明白的!
袁广苦笑了一下:所有的误会和疑惑,且都留着吧,总有一天大家能够心平气和地围坐在一起,那时再好好解释清楚!
现在,他急于想做的是见一见乐儿,心心念念的乐儿啊!为了见这一面,都舍得将园里新开的花儿全剪下来了呢!
在夏府值守的暗卫探听到因荣平侯夫人有喜,乐儿便可以有一个外出的机会,即将随母过府去探望姐姐,袁广顿时高兴非常,只是远远地见一面很容易办得到,但袁广却又贪心地想要和乐儿说句话,他想听她的声音,还想与她说话!
不担心乐儿会听出自己的声音,乐儿应该想不到那么远,他觉得,有人容貌相似,也有人声音相近,这是很正常的。而他这次不会戴面具,换一身不同风格的衣裳,改变一下态度,相信乐儿认不出来。
卖花人和那群闹事的都是王府侍卫装扮,估计只有乐儿傻丫头被瞒在鼓里,她身后跟着的几个侯府侍卫其实是看出其中猫腻的。
只要是对姑娘无害,他们也不想拆穿,毕竟七皇子身份尊贵,坏了他的事没好果子吃。
三几个人正要将卖花人的花蓝子抢走扔出去,乐晴急赶了上去,喊着道:“等等!别扔啊,谁说没人买花?我要买!”
那几个男人看着乐晴掏出荷包,递给卖花人,说道:“我有五两银子,我要一束!”
卖花人忙双手接过荷包,挥拳对那几个人道:“瞧见没有?我家的蔷薇花就是好,多少公子哥儿、姑娘小姐都喜欢,再贵也有人买!你们买不起就走开,别阻着我做生意,小心我到官府去告你们!”
又陪着笑脸对乐晴道:“姑娘,这些花儿都是刚刚剪下来的,朵朵新鲜,您随意挑,喜欢哪束,就拿哪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