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琰哪里肯依?压抑着笑声把她紧箍在怀里又亲又哄,她想跑也没法跑!
外边榻上早没有了翠香的影子,侯爷进屋时就唤醒她让她回房歇息去了。
此刻正是夜阑人静,锦绣香闺一灯如豆,映照着微微晃动的鲛绡红帐,里边一对玉人肢体紧密交缠,声声娇喘、销魂的低吟自帐幕内飘逸而出,屋子里很快充盈着一种暧昧的气息,更衍生出旖旎明媚的情调,令人沉沦迷醉,不能自拔。
一场不算激烈的欢爱,却温柔细腻酣畅尽致,两个人感觉无比甜蜜,紧紧相拥着舍不得分开,许久之后,郑景琰抱着依晴下了床,去净室稍做清洗,再换过床垫,二人复又相拥着躺下,耳鬓厮磨,喁喁切切,轻言软语慢慢细述别后情形。
依晴这才知道郑景琰跟随秦王并没有真正去到南疆,他们确实往南边去了,也进入了南方地界,却在山林深谷中钻行了一段时日,再出来时,便是往北回归了。
而齐王和他们一样,也是半路折转回来,秦王并没有去招惹齐王,齐王却派了许多人马围堵追杀秦王,结果当然是未能得逞,最后还被秦王利用,故意把湘王传出来的父皇昏睡不醒、生命垂危的消息“不小心”让齐王部截获,齐王先行打回京城与魏王对耗,等魏王灭掉齐王之后,秦王才施施然出现,之前所做的各种营建没有白费,未等到远方调集而来的兵力,就轻松击垮魏王,以太子身份进入京城,登基成为皇帝。
依晴双臂攀上郑景琰的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秦王能登基为皇,有你的功劳,你是大大的功臣!”
郑景琰眉开眼笑,心头热乎乎的,也在依晴唇上啄了一口:“秦王府能人不独我一个,好多人呢!为了秦王能成大业,这么些年来,也不知死伤了多少人,家庭破碎、妻离子散只剩下独自一人的,更是不计其数!是不是功臣,皇帝说了算,我不在乎!借你一句话说:我已经赚到了!我有你,足矣!能为你和孩儿挣一份无忧无虑的安稳生活,让祖母和母亲安度晚年,足矣!”
依晴内心炽热,眼里却酸涩难受,她一眨眼,竟掉下两串眼泪,郑景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摸她的肚子:“怎么了依晴?是不是宝儿他、他有何不适?”
依晴含泪带笑:“他没事,我也没事,我就是难过!”
郑景琰紧张地问道:“为什么难过?”
“因为,越来越发现你的好,心里对你有所迷恋,怕我陷入太深,回不去了!”
郑景琰捧住依晴的脸,久久凝视着,半晌,把自己的脸贴上去,叹着气道:“刚才你在梦里,是谁叫你回去?晴儿,依晴!我全心全意只为你一人!你不要怕,不要回头!我有你为妻,便是身处密林深谷,抬头不见天日,心里总点着一盏不灭的明灯;若没有你,此生定如孤魂野鬼,生无可恋!”
依晴忍不住抽泣起来:“阿琰,阿琰!我何德何能……”
郑景琰轻轻拍抚着她后背:“你很好!你太好了!倒是我,贤德不足,才学不济,但是我得到你了!我何其幸运!”
依晴伸手找到枕边帕巾擦拭着眼泪,说道:“不要哄我了,我是什么样的,我自己清楚,没你说的那么好!”
郑景琰含笑地看着她:“那,那就是说我很好,你嫁给我了,你何其幸运?”
依晴:“……”
有这么自夸的么?
不过,他好像也没说错,就目前情形来看,只怕京城有许多好姑娘想嫁给荣平侯,只是没那份机缘罢了!
她吸着鼻子道:“可以这么说吧!”
“那你该高兴才对啊,小傻瓜!”
郑景琰抱着她,心满意足地叹出一口气:“我也很高兴!你终于知道我的好,舍不得我了!”
依晴忍不住吐槽:这人,也太得意忘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