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王瑶贞脸上白了又红,指着身边仆妇婆子道:“你们都是死人么?竟容得这般污言秽语?还不给我掌嘴!”
王桂贞上前一步,将王兰贞拦在身后,笑着说道:“行了姐姐,这家里自有主母,要教训妹妹也轮不到你!左右你的人也打不过我们,何苦又来折腾?我们姐妹俩如今规矩学得挺好的,您可别再来招惹我们,到时被教养妈妈责骂,我们可吃不消!兰贞妹妹是无心之语,哪里就成了污言秽语?姐姐做与不做,又没让人抓现形,怕什么来?”
王瑶贞瞪着王桂贞,不发一言,心里却气爆了:她本来想叫王桂贞放青荷回来,这时候竟是没法开口了。
同住在伯府里,与梁氏母女发生争执不是一次两次,她早就了解这母女三人的战斗力,阴的阳的,她这个大家闺秀都整不过她们,尤其是王桂贞,面甜心苦,又有点脑子,有时候说着吵着,就能把王瑶贞绕得糊里糊涂,半点门道都寻不着出来!
因此,王瑶贞既恨王桂贞,又不得不顾忌着些。
听见王桂贞又说道:“我们没存心要拦姐姐的去路,只想问一句:姐姐从前头来,可见着母亲和弟弟了?”
王瑶贞抿着嘴,看向一旁不作声,身侧的柳烟低声答了句:“回二姑娘,方才我们过来时看到太太往前堂去了,老爷也在前堂!”
王桂贞见王瑶贞这个样子,知道这位故作清高的傲慢大小姐还是没有给予梁氏应得的尊敬,怨不得兰贞痛恨王瑶贞,桂贞心里也极度不舒服,恨不得狠狠抽她几个嘴巴,什么名门闺秀,一点礼数不懂,不把继妹放在眼里也算了,左右也没血缘关系,可她凭什么不尊敬她父亲的继室?这继室不但救了她父亲的命,还为王家诞下子嗣延续香火,她不懂感恩,连起码的敬重都不给!
太可恶了!
王桂贞目光冷冷地看了王瑶贞好一会,拉着妹妹引领婢仆们靠边,王兰贞挣扎了一下道:“凭什么是我们让路?”
王桂贞语气讥诮地说道:“妹妹给姐姐让路,理所应当;若有朝一日人家幸运地嫁进国公府做侧室,她也得乖乖给正头夫人让路!不过那时与咱们的情形可不同,那叫妾让妻,得俯着身子低着头,不能正眼对着夫人看,否则就是大不敬,要罚跪,要杖责的!”
王兰贞吸了凉气:“嗄!那这样还要去做妾?不是自讨苦吃么?”
王桂贞咯咯笑:“有什么办法?有人天生犯贱,就爱自讨苦吃啊,”
王瑶贞装做不在意她们的话,目不斜视走过去,但那姐妹俩的嗓音太大了,一直钻进她耳朵里,不停地说着笑着,仿佛句句都带着针尖,刺得她耳膜生痛,王瑶贞猛然转身,怒目瞪着渐行渐远的姐妹俩,暗自咬牙道:
“你们且等着,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嫁去做正头夫人还是做妾!还有,你们本是乡野村姑,因了我父亲的缘故才能享受此待遇,却不安守本份,目中无人,我是绝不会容许你们这种人有好日子过的!”
柳烟在旁轻声问:“姑娘,青荷怎么办?还不知她关在哪里,今夜……”
王瑶贞说道:“咱们先回去吧,老爷累了,若是不记得跟梁氏说,明早再来问她们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