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来了,游戏就得提前结束,容侧妃和婢女们牵着几个孩子走来给王爷行礼请安,越王看着喘气微微的容侧妃,伸出手轻拍长子的小脑袋,含笑说道:
“瞧你们让侧妃累着了,自个儿玩去吧,教侧妃也歇歇!”
奶娘将孩子们领走,容侧妃不放心地叮嘱奶娘要细心照料,然后才转过身走近越王,用手中丝帕替越王轻拭额上汗珠,笑着问:
“王爷打哪儿来?这天气挺热的,渴了吧?妾身让她们熬煮了甜豆熟水,正冰着呢,进屋去咱们喝一碗?”
越王点点头,和颜悦色道:“若有多的,留一碗下来,待会我与你去芳园瞧看瞧看,那院子里是怎么弄的,竟似毫无规矩一般!”
容侧妃抓着丝帕的手微微收紧,脸上表情却是怔忡不解:“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进屋吧,咱们坐着慢慢说!”
等到越王和容侧妃吃过甜汤说完话,一起来到芳园时,那大夫已为王瑶贞诊看完伤处,并重新上药,把受伤的脚包扎好了。
而昨夜那位太医亲手包扎的涂了药膏的白布条则堆放在一个盒子里,放置于一张矮几上。
王爷和容侧妃进屋,奴婢们跪了一地,王瑶贞躺靠在床上不能行礼,只得娇声柔弱地告罪,她刚刚哭过,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模样,越王生性会怜香惜玉,又因昨夜未能陪伴新人心生愧疚,便走去坐在她身边,轻抚她后背好言安慰,从袖中拿出自己的帕子,极其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
王瑶贞顺势依偎进越王怀里,附在他耳边软声细气说了一句话,越王听了,露出会意的笑容,随即竟跟着压低声音附和她,站在床前所有人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却只见二人四目相对,笑意融融,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人内心蠢蠢欲动的暧昧情意将他们笼罩住,仿佛与旁边众人隔成了两个世界。
饶是容侧妃自认淡定从容,此时也被眼前景像惊到,心里又恨又妒,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贱人太不要脸了!当着这么多人就敢与王爷调情,自己都没做过这样的事,她一个后来人,凭的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更令容侧妃恼火,越王传那位大夫进屋问话,那大夫得了芳园好处是肯定的,但他却也是凭良心做事,据实回答问题——王侧妃受伤之初不应该大力按摩,所用的跌打药里,有一味用得过量了些,大夫的结论是:昨夜为侧妃诊看伤脚的太医显然不是专科!
越王看向容侧妃的目光便带了些阴郁,那位太医很年轻,也面生,并非日常为容侧妃等人诊平安脉的桂太医,为何不请熟悉的太医却请一位面生的年轻太医?这个容侧妃必须给出解释。
再问及芳园婢女半夜不应答侧妃、不为侧妃递茶送水之事,以及青荷何以能够自由出入王府而无人阻拦询问,那后侧门没有看完又是怎么回事?管着后院事务的容侧妃也得说清楚!
容侧妃此时已经不是单纯的妒恨王侧妃,她终于弄明白,自己太轻敌了!
现在才知道王瑶贞的狐媚有多厉害——刚刚在雅园她与越王边吃甜汤边说话,夫妻相谈甚欢,越王根本就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来的时候夫妻俩还好好儿地手牵手,可谁知一进到芳园,那王瑶贞扮可怜投怀送抱,只是在越王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那越王就像被勾了魂似的,完全一边倒地倾向王瑶贞!
对王瑶贞是深情款款,温柔似水,朝向容侧妃问话却是换上另一副面孔,冷淡而疏远,好像不认识似的,气得容侧妃险些破功,好几次差点冲口骂出脏话来。
容侧妃虽恼怒万分,却也无比的好奇:那王瑶贞到底说了什么,轻轻巧巧就把王爷迷成这样?若是她真的弄明白了,肯定会晕倒当场。
越王府后院侧妃相争,第一回合,由于容侧妃的大意轻敌,王侧妃首胜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