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晴和郑景琰也走到外祖父身边,八十岁的徐老太爷并未显出老态龙钟,看上去最多六十多岁的样子,面色红润,精神很好,他轻轻拍抚着怀里的宝儿,宝儿伸手抓弄他长及胸口的花白胡须,徐老太爷非但不嗔怪,还高兴地哈哈大笑。
郑景琰道声小孙儿顽皮,得罪了,便从外祖父怀里接过宝儿去,徐老太爷看着依晴,问道:“你婆母,她好不好啊?”
依晴答道:“回禀外祖父:我婆母很好!她不能亲自前来,嘱咐媳妇儿代替她,给外祖父磕几个头!”
徐老太爷阖上眼帘轻叹口气,靠在椅背上微微点了点头。
依晴便又走下去,在垫子上跪下,虔诚而恭敬地拜了三拜。
再次回到徐老太爷身边,徐老太爷叹息道:“是外祖父的错,不该说那样绝情的话!”
依晴微笑道:“婆母对外祖父只有牵挂,并无怨言。虽不能相见,但知道彼此都平安健康,就是好的!”
徐老太爷点头:“好孩子,要多多孝敬你婆母!平日得闲,也时常带宝儿回外祖家来,你们来了,就当是她回来一样!”
“是,孙媳记住了!”
往下众人又接着轮番跪拜贺寿,足足行了大半天的礼,直到午时开酒宴之前才基本上算完事。
正准备请客人入席之际,忽听大门外传来阵阵急报:“皇上驾到!快接驾!有请老太爷!迎接圣驾!”
众人大惊,又大喜——皇帝外孙都来了,这寿宴得多么隆重热闹啊!
皇后徐宁真身怀有孕不便出宫,袁兆自己带了三个五六岁的男孩儿前来给外祖父拜寿,又再赐下御膳房精心制作的百道佳肴,点心百样,以及贡酒百坛。
依晴见袁兆这手笔,想到自己曾因为郑景琰拿了六万两银子贺寿而质疑,不禁汗颜,那时她想到的是,光一个寿辰就送六万两银子,那以后徐府还有许多桩喜事,都照这样封送礼金,多少银子也不够的!
忍不住悄声问郑景琰:“一样是外孙,外祖父过寿,袁兆又送金寿字,又送珊瑚宝树和夜明珠,还包下寿宴,金子银子也送了不少吧?咱们就送那架屏风和六万两银子,会不会被嫌弃?”
郑景琰说道:“除了那些,他还赐下五万两黄金,十五万两银子,做为寿辰之用!他是皇帝,咱们跟他比什么?他送得再多,那也是因为宫中银库里有,抬出来就是了!而且,你看那金寿字和珊瑚树夜明珠,冷冰冰有什么好玩的?外祖父多瞧两眼了么?怎及得我们送的沉香木屏风,用心寻来,精心制作,外祖父可是每天都要赏玩一会,可以说,收到这么多的寿礼,我们这一份最合老大人的心意,这就够了!”
依晴松了口气,挽着他的手臂笑咪咪道:“夫君说得没错,千金万银,不及一片真心!嗯,那个以后,大手笔送礼这方面,还是夫君来把握,我不太懂,再不敢多话了!”
郑景琰低头看她一眼,不禁好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没奈何跟皇帝做了表亲,共有一个外祖家,往这边送礼得把握着些……也仅限于外祖父寿辰之时,平日年节或喜事只管按照寻常惯例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不懂的,和夫君商量着办!”
郑景琰笑着点头,把宝儿换到另一边手上,一家三口相依偎着笑看袁兆父子几个给老寿星行礼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