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出事了吧!
这样想着,她又叫了好几声,还是什么回应都没有。
视线中出现一滩沾有血迹的沙砾。
她忽然慌了,在沙漠里纵横几次,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可怎么也找不到他。
忽然,叶莲灯冷静下来。
以他的武功不可能轻易被伤到啊。
看他近几日的反常状态,他会不会是在吃醋,故意把她带到这里来然后要她找不到他。
“野小子,你给我出来!”
“躲什么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她冲着渺无人烟的沙漠大吼了许久,仍然没有任何声音响应她的怒意。
叶莲灯讨厌他这样的沉默,若是不悦,大可以说出来,否则叶莲灯永远不知道他把事情统统憋在心底会有多难受。
她又大吼了几声,依然没有回应。
于是,她沉默了片刻后,用更加响亮的声音吼道:
“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走了之后,小心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说完,叶莲灯狠狠一夹马肚,朝着来时的方向疾奔而去。
果然,若隐若现的马蹄声响起,邢墨叶莲灯面前的沙丘后出现,侧身停着马遥遥望着叶莲灯。
那眼神相当冷峻,直直地凝视着叶莲灯,好像再说两个字:“你敢。”
叶莲灯看见了邢墨后,当即驾马飞奔过去,然后纵身跃上他的马,迎面落在他的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她愤怒地道:“你究竟怎么了嘛?下次你要是在这样,我真得生气了!真得就一去不……”
叶莲灯还没来得及发泄完,邢墨便沉着声打断她:
“我问你,如果有一日你也想今日这样到处找也找不到我了,你会害怕吗?”
“走,我们回去!”
叶莲灯打算跃下马,邢墨却反过来狠狠攥住她的手。
他一字字道:“回答我。”
叶莲灯愤愤地直视邢墨的双眸:“怎么可能不害怕?我找你找了很久。”
终于,邢墨问出了在心底压抑了许久的问题:
“那你知不知道,每一次趁着我不在却偏又逞强喝醉了以后,我到处找你却找不到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叶莲灯先是愣了半晌,然后嘴角开始抽搐,然后开始咧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果然就因为这种事情呀。”
邢墨吼出番话的瞬间就后悔了,他从来没有对叶莲灯这么凶过,相比之下,她更怕叶莲灯因为这一点而生气。
可看到了叶莲灯这样的反应和她极具感染力的笑容,邢墨心里悬着的石头顿时沉了下来。
“你还好意思笑。”他佯装愤怒,可语气里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怒意。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吃醋了。”她这样说着,一边紧紧揽住邢墨的腰,头靠在他的肩上,“可是沭阳的酒香随时都能闻到,我克制不住自己呀。”
“那你可以等我一起喝。”邢墨轻哼一声。
叶莲灯脚下轻轻夹了一下马肚让马儿慢慢地走动起来,一边又吹了个口哨,让另一匹马自己回去。
“还说呢,你最近可就像一个大忙人一样,总是帮高城主分担各种事宜,我经常连你的影子都见不到!”
“西岐并不是只有沭阳,还有魔宫擎玉宫以及无数小部落。擎玉宫狼子野心,多年前就想一举吞并沭阳,近日更是暗地里动作频频。高叔叔为此殚精竭虑,我自然要帮他,沭阳是西部地区的枢纽,沭阳作为命脉,它的变数也关系到整个西岐的变数,你可知一城之变,会造成多少人命运的更迭轮回。”
叶莲灯静静看着他,瞧见他说那番话的时候双目里全是熠熠的神采。
毕竟是将门之子,他身上流着的可是离嗣府将军的血。虽然他很少提起邢疏白,但作为亲身过变数的人,他心中一定也如同他父亲一样藏着一个可以承载理想的豪情。
叶莲灯忽然有些心疼,便急忙岔开话题:“啧啧啧,那我那日带小絮去玩儿时怎么看见你抱着一个小姑娘?”
邢墨先是惊了一下,随后了然地淡笑:“她被别人的马撞伤了,我不过是把她送去了医馆。”
“可你一直和那小姑娘说话呢,似乎谈得很是开心。”
“她很痛,我在安慰她。”有风吹起,他温柔地把叶莲灯的头埋在自己怀里,“你现在知道吃醋是什么滋味了吧。”
“我才没有吃醋!”
叶莲灯猛然抬头,撞到了邢墨的下巴。
邢墨却并不觉得痛,反而是轻轻揉了揉叶莲灯的下巴,戏谑地感叹道:“臭丫头,你知不知道每一次你喝醉我都要吃醋,真是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
“哈哈哈哈……”
叶莲灯又和邢墨闹了一小会儿,然后听邢墨讲述了那日遇见宁绝的事情。
叶莲灯笃志发誓,自己对那人半点印象都没有,今后不会和他有半吊钱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