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子的准确着床日期,多少会有偏差,医生一般是根据最后一次月经结束的时间来推测怀孕时间和预产期,这就给了蒋丽妃操作的空间。男人粗心,丈夫时常加班和出差,情人是个只知道玩的,对她的生理期也不是很清楚,还不是她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上次孟军他妈庭审那天,你突然摔倒也不是意外”蒋母一算就知道,那几乎就是她的真正预产期。
果然,蒋丽妃咬住下唇说:“他们出门后,我的羊水就破了,比大卡上的预产期提前了三个星期,我怕他们怀疑,就故意轻轻摔了一下。”
“你连我都瞒着。”蒋母想起自己曾为了她的事担忧得睡不着,如今想来只觉得是个笑话。
蒋丽妃低垂着头,不敢吱声,她就是怕她妈生气,才一直不敢说。
蒋母听完这个事后,沉默了许久,问蒋丽妃:“那你打算怎么办”
蒋丽妃偷偷看了孟母一眼,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说:“我不离婚”
蒋母无语:“闹成现在这样,你说不离婚,孟家人能答应吗”
蒋丽妃拿出了在医院里对孟母的那番说辞:“我是生了孩子之后才跟孟军结婚的,谁也不能证明我骗了孟军。这房子,是他给我的聘礼,我不搬。”
蒋丽妃考虑得很实际,她娘家条件不好,她爸身体一直不好,治病花了不少钱才走了,家里并没有什么余钱。就那套六十来平的老房子,小区也很破,如果跟孟军离了婚,她就得带着孩子搬回家,祖孙三代人一起住在那座破房子里,她可不乐意。
蒋母按住太阳穴没做声,蒋丽妃的孩子不是孟军的,还想不离婚,继续让孟军给她养孩子,哪那么容易。
见母亲不说话,蒋丽妃提起胆子说:“孟军嫌弃我,我还没嫌弃他呢,他精子有问题,不能生,以后脚也瘸了,我把小进给他做儿子,跟他姓,他们孟家就有后了,他还要怎么样”
蒋母把她的话听了进去,如果孟家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那他继续跟丽妃过日子,把小军养大,也未尝不可。以前不还有男人不能生,拉路过身强力壮的男人借种这种事吗
不过怎么说服孟家人是个问题。
看蒋母没反对,蒋丽妃就知道,她是把自己的主意听进去了,斗着胆子说:“要是孟军不答应,哼,我就去他爸的学校,他公司,把他不能生这件事宣扬得沸沸扬扬,我看他们家的脸往哪儿搁”
在这个繁殖欲还比较强烈的时代,无论男女不能生育,都是一件很耻辱的事,男人更甚,不能生孩子,会被别人鄙夷瞧不起的。孟家人那么好面子,肯定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件事。
似乎是有操作的空间,不过这件事不能照丽妃说的来,否则那就是结仇。如今是她们理亏,适当地把姿态放低一点,有利无弊。
蒋母按着额头说:“你这些话不要说,我先找孟军他爸谈谈。”
蒋丽妃马上感激地抓住她的胳膊:“妈,谢谢你”
蒋母拂开她的手,板着脸说:“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小进,他摊上你这样一个妈,真是倒了血霉。就算你还能跟孟军一起过,孟军肯定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大方了。”
听到这里,蒋丽妃不服气:“他哪里大方了一个月才花他不到一万块,就叽叽歪歪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蒋母拉下脸:“他没担当,你有他每个月好歹还负责家里的生活日常开销、小进的吃穿住用行,你呢你是小进的亲妈,他出生大半年,你给他买过什么,你带过他多久”
一席话问得蒋丽妃哑口无言。
蒋母站了起来,正色看着蒋丽妃:“以前是我和你爸太纵着你了,把你养成了这幅骄纵、任性妄为,丝毫不考虑他人的性子。从今天起,你也应该担负起你身为母亲的责任,每个月交三千块给我,作为小进的抚养费,周末必须抽出一天陪小进,做家务”
“妈,我一个月到手才五千呢”蒋丽妃不肯答应,她一个月才那么点钱,都不够自己花的,要是交三千给她妈,只剩两千块,够干什么还不够跟小姐妹出去潇洒两次的。
蒋母定定地看着她:“丽妃,你现在是个母亲了,这是你最基本的责任,周一到周五下班也早点回来,做家务带孩子。如果你做不到,”
顿了片刻,蒋母狠下心,接着说:“你没法担负起身为母亲的责任,那就把小进送给不能生育的人家吧,有很多不孕不育的夫妻想领养健康的孩子。”
蒋丽妃虽然玩心重,但这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一点点看着他长大的孩子,哪舍得就这么送人了。她难以置信地喊道:“妈,小进是我生的”
蒋母嘲讽地看着她:“你也知道小进是你的孩子,那你一个月三千,每周分个一天出来陪他都做不到,我和你爸当初就是这么不负责任养你的吗小进不是孟军的骨肉,他本来就很自私,以后能对小进生出多少父爱还很难说,更别提让他出大头养孩子了。你再不管小进,那他跟个孤儿有什么区别”
蒋母这么逼蒋丽妃也是没办法,她每个月只有一两千的退休金,只够最基本的生活费,万一有个病痛,根本不够开销,小进以后长大了,花钱的地方多了去,蒋丽妃不出钱,她根本无力抚养外孙。而且她年纪大了,谁知道哪天就走了,不给女儿和外孙攒点钱,她也不放心。
蒋丽妃被蒋母逼得没法,只能不甘不愿地答应了。
医院里,孟母大闹一场,搞得同一层楼的病人、家属和医务人员都知道了住在404的那个小伙子出了车祸不说,自己不能生,儿子还是别人的,谁看孟军都一副怜悯的眼神。更有无聊的好事者还特意凑到病房门口,来看孟军,像是在看耍猴戏的猴子一样。
孟军被这些人看得窝火,愤怒更上一层楼,偏偏自己腿又受了伤,动不了,他只能窝在被窝里,拉过被子盖住头,以挡住这些所谓的“关心、怜悯”的目光。
孟母去洗了把脸,又在路上絮絮叨叨地把蒋丽妃的恶行向人控诉了一遍,还引了个老太太进病房,两人就在门口,听孟母一点一点地数落蒋丽妃。
这样固然败坏了蒋丽妃的名声,可他又能好到哪儿去孟母每提一次,就是在孟军的伤口上撒盐,孟军躲在被子听得难受,豁地掀开被子,冲孟母大声喊道:“妈,你去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我已经打过了,他在来的路上了。”孟母说完又去跟那老太太说蒋丽妃的不是去了。
孟军几欲发作,但又不想被人看了笑话,只能憋着。
好在,得到消息的孟父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
gu903();一进病房,他就急切地问道:“检查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