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好,进屋坐吧,外头怪热的。”林园上前牵着刘宝儿的手,带着爷孙二人进了堂屋。
刘长发上回来的时候,还是在林恩认亲的那天宴席上,一转眼,都过去一两个月了。
他记得那天来时候,这屋子四处破破旧旧的,今天看着,却阔气的很,显然,林家赚了大钱。
待进得屋来,又发现屋中的桌子也是新的,椅子再不是破旧的,也改成了新的。
“哟,几天不来,这屋子都变样了呢。园子,赚大钱啊”刘长发呵呵一笑。
林大娘子的娘家哥哥刘长发,是个大胖个子的男子,见到林园,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因为他知道,如今林家之所以有钱了,全是因为这个丫头的功劳。
“是哥哥和爹娘的功劳昵”林园笑道。
“你爹娘呢怎么没有看到”刘长发又四处张望着。
“在后院忙呢,舅舅先坐着,我去喊他们。”林园走到后院去了。
后院中,林大柱和林恩正商议着,怎样将柴房修整一下。
前几天刮大风,将柴房的屋顶掀翻了一角,掀掉了三块瓦片,露了个洞口,雨水都灌进柴堆里去了。
“爹,大哥,舅舅来了。”林园递了两块湿手巾过去,给他们擦汗。
“哦,你舅舅来了”林大柱微微一笑,“我去看看。”
林大柱当先走进了堂屋。
林恩拿着布巾擦着手,小声问着林园,“舅舅怎么来了”
林园耸肩头,“我哪儿知道,不过”她眯了下眼,“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一定找咱家有事。”
林恩眸光微闪,“怎么讲”
林园轻哼,“他一进院门,就不停地夸着咱家赚钱了啦,还让宝儿缠着我,说我兜里有钱,我怀疑”林园眯了下眼,“该不会是找咱家借钱来的吧”
林恩将手巾抖开来,搭在一旁的木头架子上,叹道,“那是舅舅家,他家有困难,怎能看着不帮忙咱们不帮忙,娘会伤心的。”
林园抿了抿唇,“先去看看吧,看舅舅是因为什么事而来。”
兄妹二人进了屋里。
屋中,林大柱已经和刘长发聊上了。
家中的日子越来越好后,林大柱的性格也变得开朗了,不管和谁谈话,都十分的健谈,不再是拘谨的,畏首畏尾的。
反观刘长发呢,虽然喋喋不休的说着,但细看他的神情,却是透着不自然。
因为没有钱。
特别是面对当初被他睢不起,如今却超过了他的林大柱。
刘长发看到林园走进了屋里,又推着自己的孙儿,“快叫表姑呀,表姑有钱呢,表姑打发别人都是一两二两的打发。”
林园眸光微沉,一两二两的打发
这是谁在胡说八道
她们家到现在,虽然赚了几十两银子,但也用了不少,因为酒馆成本不少,家里原先又是一穷二白,各种采买,花了大半。
到现在也只一共存了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如何一两二两的打发
这刘长发,存心的吧
被刘长发一怂恿,他孙儿刘宝儿果真缠着林园要起了打赏钱,“姑姑,表姑姑,打发钱呢你给我一两还是二两呀”
小男孩腼腆地看着林园。
妻弟可是至亲,林大柱怎好反驳呢
他便对林园说道,“园子啊,宝儿难得来一次家里,上回过年,爹去他家想打发他钱来着,却忘记了带红包,今天他来了,你就补个过年的红包吧。”
下一回的过年都快到了,还要补上年的红包
林园不是不想补,但被人要挟着补,让她心中不喜。
林大柱难得充大款一回,林园只好点了点头,露了个笑脸朝刘宝儿笑道,“你等会儿啊,姑姑去找红包。”
进了卧房,她翻出一个旧红包,从箱子里底摸了一块估摸着有一两的碎银子塞了进去。
林园走出卧房,扬了扬手里的红包,朝刘宝儿笑道,“来,表姑姑给的红包哦,其他人我都不给呢,只给你一人,好不好”
“好。”刘宝儿是小孩儿,接过红包就打开来看,发现里头有一块小银子,便拿出来看。
刘长发识货,这块小银子,应该有一两几钱了,看来林家果然有钱,随手一打发就是一两了,早知他们家这么大方,他该说林家随便打发给别人,是五两十两,而不是一两二两,真的亏大了。
林园见刘长发的眼睛一直盯着银子看,而且眼睛放亮,心中一阵鄙夷,不会是嫌少了吧
刘长发从刘宝儿的手里夺过红包,“爷爷替你保管着,回家再给你。”
“为什么”刘宝儿不高兴了。
“因为那秀水河里有专门抢小孩儿钱的水鬼,爷爷是大人,带再多的钱,都不敢抢,却会抢你这小孩儿的。”
八岁的刘宝儿被骗住了,老老实实的,不敢反驳。
刘长发又和林大柱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辞,“今天路过这里,所以进来坐坐。”刘长发笑道,眼睛又瞧向林园,“阿园啦,你舅母一直念叨着你呢,说你好些年都不去外祖家玩了。”
以前,因为路远,加上家里没有牛车,又隔着秀水河,所以林园他们姊妹几人长大了后,就很少去刘家桥村了。
以前家里穷,没钱买礼物走亲戚,如今家里的日子过好了,却忘记了去,林大柱心中过意不去。
便说道,“十四吧,八月十四那天叫小恩带着弟弟妹妹都去。几年前这家里事多,还多亏了园子舅母帮着看着园子,才减轻了家里的负担,是该去看看呢。”
刘家对林家也有恩,这一点,林园是知道的,所以刘长发来打秋风,她心中虽然不喜欢刘长发爱算计的思想,但也不表面厌恶他。
人无完人,林园是这么想的。
“好好好,一定要去啊,我叫园子舅母多做些好吃的。”刘长发哈哈一笑。
送走了刘长发,林恩皱了下眉头,“舅舅这个开口可不好,居然要阿园打发一两银子。”
林大柱却说道,“你们呀,莫要忘恩,如果不是刘家,小恩和园子,哪里还能活下来早饿死了咯。当年家里穷得天天吃野菜。大人吃吃还好,你们小时候正是吃奶的年纪,哪里会吃野菜你们的舅母和外婆就磨了凶粉,只留给你们们吃,要知道那个时候大米都没有呢,你们俩却是吃着米糊糊长大的。”
林恩抿了下唇角,没再说什么。
林园说道,“爹,女儿知道舅舅家对咱们家有恩,但也要量力而行的感谢,万一他们找咱们要个几十两几百两,咱们上哪儿找去看看,给个小孩儿的打发钱,都得一两银子起价了,人家县里的衙役,一月的俸禄也才一两银子呢。”
林大柱说道,“园子,刘家不是那样的人,不会乱要打发钱的。”
转眼便到了八月十四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