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过这种药的道,没想重生一次,竟又碰上了。
她来不及想,是否是这些贵人们所用的药都是差不多的,否则怎么与前世在宁王府那次如此相似,冯珅已然红了眼底,沙哑大笑:
“夫人其实根本不必来蹚这滩水,难道你以为,就凭个怀孕的小娘,本世子就怕了?”
他死死盯着她们:“夫人与林大姑娘猜猜,这事儿抖出去,我父亲是会护着本世子,还是护一个与旁人苟合的小娘?”
林妙柔闻言猛地一震:“那是你的孩子!”
他竟想母子皆不留吗?
“哈哈哈,我的孩子?”冯珅眼底越发红起来,像嗜血的蛛网裹住了仅剩不多的良知,“本世子会有很多孩子,比如今日,就能叫林大姑娘也怀上!”
他一把握住了林妙柔的手腕,少女惊叫着推搡,可闺阁女子的力道,至多只能叫这才畜生更兴奋。
不知名的药摧毁了冯珅的理智和底线,如果是清醒的时候,他或许还会有几分忌惮,也有对未出世孩子的几分不舍,但此刻,他心里的邪火已经烧起来了,身子也越来越急,只要同林家大姑娘将生米煮成熟饭,哪怕他后院那些腌臜事被抖出来,她也只能嫁自己!
林皎月再没心思顾忌别的,她脸色泛起白走上前,一把拉开林妙柔,将自己柔弱纤细的身子挡在前。
“三妹妹!”林妙柔险些朝后栽倒,愕然尖叫。
林皎月的手腕被钳住,对方又伸出只粗粝的手,一把捏过她尖瘦的下巴:“夫人也迫不及待想怀上本世子的孩子?”
门外的阿环被林妙柔的那一声尖叫惊到,再三确认,终于猛地推门而进,入目便见此番场面,登时脑袋里炸开:“夫人!”
她浑身寒毛战栗,抄起一旁的花瓶就冲过来。
林皎月深吸一口气,哪怕所有人都在盯着她,她体内的野火也在熊熊燃起,她仍旧目光清明,甚至有几分清冷地吩咐阿环:“阿环,放下!将门关好。”
阿环难以置信,可夫人的命令最为重要,大颗大颗的泪滚滚落下,她咬紧牙,放下花瓶,转回身慌乱关上门,又用自己的后背紧紧压住。
“夫人做得对,”冯坤大笑几声,“若叫外面的人看见了,您与大姑娘,有理,也没理了。”
林皎月这才看向冯珅,微微发红的眼梢如同带着弯钩:“冯世子不怕被督公发现我怀了您的孩子,大可以试试。”
冯珅的下腹瞬间就绷紧了。
他冷哼一声,捏住林皎月下巴的力气更大:“夫人真将自己当个玩意儿了,你觉得督公会为了你与侯府,甚至宁王府作对?”
林皎月本有些涣散的眼瞳瞬间收紧了些。
宣平侯府,竟也是宁王府的扈从。
几个呼吸间,林皎月忽而笑了出来。
她的身上有种矛盾的美,早在冯坤见她的第一眼就感觉出,既青涩又从容,既纯情又妩媚,可冯珅不知道,这种矛盾,是林皎月两世用命换来的。
林皎月几乎凑到他耳边:“既然冯世子不怕,那就来吧,不过若要了妾身的身子,就不可再娶妾身的长姐了哦。”
林妙柔本就在两人身旁,一直试图将两人分开,闻言猛地一震:“不!不可……”
林皎月心脏跳得砰砰。
冯珅已经箭在弦上了,闻言哪还会嘴硬拒绝?
而且他心里想,女人真蠢,今日林皎月信他承诺,将身子给了他,明日他反悔了,继续要娶林大姑娘,林皎月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满口应了下来,迫不及待就要将林皎月往身上带,林皎月面色有一瞬间僵硬,可很快恢复如常,只撑着让林觅双和阿环先出去。
两人自是不肯,冯坤越来越急躁,身后有个千娇百媚甘愿雌伏的美人,他再也等不及,竟直接将阿环和林妙柔轰了出去!
等做完这一切,他心中的野兽终于被放出栅栏,迫不及待地转身朝着林皎月扑过来。
林皎月灿然一笑,玉臂张开,缠绕其上的妃红色薄纱像搭在新妇头上的红盖头。
冯坤心想,阉人办不成事,今日就让他来当一回新郎!
不曾想,看似娇弱的女子在他碰到的一瞬,身躯蓦然僵硬,被药逼红的脸也泛出一抹惨白,直勾勾盯着冯坤身后——
“督,督公!”
冯坤一怔,心里没反应过来,身子率先停下。
他心里讥讽九千岁,觉着对方不会与他作对是一回事,可身旁无人,两人直接对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冯坤下意识转身,可空荡荡的偏殿里,哪有督公呢?
他后知后觉,背对林皎月的脸骤然冷下:“夫人,您若是此时还想着耍小聪明……”
话没说完,原先被阿环放下的花瓶,重重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冯坤头晕眼花地愤怒吼叫出来:“林皎月!”
“妾身在呢!”
林皎月强忍着药效催动的酸软与昏沉,握着碎瓷的手颤抖个不停,却毫不犹豫地在对方扑过来的时候,狠狠将其插进对方眼瞳里。
滚烫的血溅了满手,凄厉嘶叫更是要刺破她的耳膜。
冯坤拼了命将她手中的尖锐物甩开,冒着瞎掉一只眼的痛苦也要掐死她,掐死这个贱人。
“你怎么敢!怎么敢如此对我!”
林皎月却不回答,她拼劲浑身力气挣扎,一脚踹向本就被重伤的男人的命根,她太熟悉这招了。
冯坤终于被她摁在了身下,换作她掐住了他的咽喉。
可她的力气太小了,哪怕冯坤无力再多挣扎,她也掐不死一个壮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