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林皎月不欲多语,扭头也忍不住脸红,那晚后来,对方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呼吸起伏得如同伏在密林中捕猎的野兽,听得她心神颤动。
她忍不住低声啜泣,一边哭一边小声追问顾玄礼,七夕那日到底怎么说,可以不可以呀。
顾玄礼缓了会儿呼吸,慢慢啃起前襟布料下的风景,漫不经心地反问,七夕灯会上的灯,有夫人身上的好看吗?
林皎月从足尖烧起来,可还是忍着,呜咽了个,有的。
顾玄礼笑了一声,漆黑的眸子里涌起浓稠缱绻。
他轻衔,慢条斯理,那好啊,就约在最亮最圆的那个花灯前,他要看看,哪个更好看。
自那之后,林皎月再不敢细问。
顾玄礼埋在她身前低哑的笑声,此刻此刻似乎仍能震得她周身酥痒。
林皎月摇了摇头,将这些不能细忆的画面抛之脑后,认真寻起街上最大最圆的灯。
她幻想,顾玄礼手眼通天,定然早就找着了,等自己寻到那盏灯的时候,他肯定就负手等在左右,如往常去抄家一般气势夺人,叫四周围的人都只敢悄悄打望,不敢靠近他周身十尺内。
她又理了理裙摆,扶好颈脖间的璎珞挂坠。
嗯,到时候,她就提起裙摆,笑着朝他跑过去,一路上不介意旁人目光,扑进他怀里,让他也晓得,原来七夕是个如此高兴的日子。
林皎月将长街绕了三遍,最终确定了个最大最圆的灯,是凉亭边的一个小摊上摆放的月亮灯。
可她兴冲冲地走过去,却没见到顾玄礼的身影。
扬了一晚上的唇微微撇下些,林皎月望着那灯眨眨眼,最终稍稍往远处退了一段。
他定是被差事绊住了脚,无妨的,她等等就好,她就坐在水榭凉亭中,督公来了,她一眼便能见到,还会如先前设想那般,高高兴兴跑过去的。
却不知,她娇美翩跹,顾盼生姿,在街上绕了几周,早入了有心人的眼。
世人是知道南坪伯府的三姑娘嫁了督公,可除却洒金巷附近的人,其他人却没见过林皎月,只当是个俏艳的新妇,在这街上来来回回这么多遭,故意诱人心痒呢。
凉亭外便凑了三两个纨绔,心怀不轨聚了过来。
阿环气急败坏地要上前阻拦,奈何她一个小丫头,怎么拦得住成年男子?
林皎月从凉亭里坐起身,虽然不愿离开这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可更不想同这些人有所沾染,乃至被对方轻薄。
几人见她蓦然疏离的态度,挑眉不悦,还欲继续纠缠,不料突然闯进个五大三粗的侍卫,一手一个,眨眼间将他们全扔出了凉亭。
阿环惊呼一声,林皎月才看到,对方身后缓缓走出的,是李长夙。
他依旧是那副温润淡泊的君子模样,俊眉修眼玉冠束发,手执折扇微微拱礼:“夫人受惊了。”
一瞬间,林皎月浑身汗毛耸立。
前世七夕前不久,她正因“私通”被罚,阿环刚断腿不久,来伺候的下人越发敷衍,吃穿用度更是拿不出手,她们那一方小院过得戚风惨雨。
她心中不忿不甘,卯足了劲儿想出院,想问一声李长夙,为何不信她?
七夕那日,她终于趁着他路过,靠着哭弱求来了他的关注。
可他沉着脸,呵斥她的不庄重,将她抵在与下人只有一墙之隔的院门处,狠狠咬破她的嘴唇。
那是他们唯一一次碰触,可林皎月从未感觉到温情,只觉得恐惧。
他咬得极为用力,像多年不曾进食的野兽在撕扯猎物,与他往日表现出来的君子端方相差甚远,林皎月假意的哭声真正化作了惊恐的求饶。
那根本不算碰她,只是他在发泄心头的不满,在惩处她。
但幸好他那日还谨记着自己的端方伪装,也叫林皎月知道,他不碰自己,因着他依旧要标榜君子仪态——还未娶正妻,不能与小妾厮混,落了人口舌。
自那之后,等待林皎月的便是如堕冷宫的待遇。
原本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可自从知道了自己并没错,错的是旁人,她亦是受害者后,她对着李长夙,再无忍让避退的念头了。
她垂着眸子,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迈步便要走出凉亭。
阿环微微讶异,虽说她心里也不太喜欢这位世子,但没想到,夫人竟然这般不给对方面子。
李长夙微愕,在林皎月擦肩而过的一瞬,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闪过她在夜幕下哭红了眼,回头冲自己低吟:世子饶命的绮丽画面。
他想得太远,太深,太有背人伦了。
可伴随那画面而来的低哭,又仿佛要将他的心脏攥紧揉碎。
他下意识伸手握住了对方——“夫人留步!”
林皎月触电般抽回手,往后退却两步:“世子自重!”
李长夙震惊于自己的动作,但很快反应,匆忙收回手,为自己的行为致歉:“夫人见谅,本世子关心则乱,唐突了。”
他言辞深沉肃穆,林皎月忍着怒和惧,险些怒骂他,谁要你关心?
可这般言行过于冒犯,她只能强撑着:“无妨,今日还要多谢世子,妾身才不至于被旁的纨绔轻薄,若是无事,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言语之中,多有针贬他刚刚的行为也同纨绔无异的意思。
李长夙面上发烧,可见林皎月躬身要告退,她修长颈脖上的璎珞摇晃叮当,心中便有说不清的压抑和渴望。
“长夙不过是感谢当日夫人在督公面前为世子妃美言,今日见夫人有麻烦,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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