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话音刚落,就立马闪身躲开了贾瑚朝他怼来的拳头。贾瑚一拳头达到了空气,有些尴尬地甩了一下袖子。
怎么说贾瑚和贾琏兄弟俩也差了六岁,即使贾琏似乎是比以前稳重多了,但在贾瑚眼中也还是不够稳重。最终贾瑚又叮嘱了一遍贾瑚,最后看着王熙凤把贾琏拉进屋子里睡觉才离开。
刚从回疆赶着回京城,贾琏一直都是强打着精神,如今头沾枕头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熙凤在床上躺了半天也没有一丝困意,听了半天贾琏的呼噜声后起床悄悄走到桌旁,点上一根蜡烛后给王子腾写了封信,询问贾赦被带走的事情。
贾瑚回到屋子以后看过熟睡的一双儿女,在屋子里是坐立难安,心想他爹出了事儿,勤王殿下肯定会派人过来捎信儿的,只是这信儿怎么还没到呢……
“你那脚再颠个没完,我就让人拿绳子和椅子腿儿捆在一起!”婉晴郡主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想转移贾瑚的注意力。
她皇祖父有多看重她太子大伯,婉晴郡主可是十分清楚。如今太子大伯突然昏迷,她皇祖父肯定是急得快昏了头,才出此下策,将所有涉事的人都集中起来接受调查。
“不过是送了些人参而已,和太子大伯的昏迷肯定没有关系。咱们现在急也没用,还是赶紧做些正事儿。”
比如说敲打下人,不许非议此事。
免得本来没什么的事儿,被风传到明个就要拖到菜市口问斩了。
贾瑚点了点头,觉得妻子说的这个确实应该提早去做,把谣言的苗子提前一锹戳死在土里。
“晴儿,你说咱父王该会不会也被……”
婉晴郡主听贾瑚这么说愣了一下,越琢磨越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要知道他们父王在涉及他们爹的事情的时候向来雷厉风行,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他们都收到消息了,他们父王的消息还没传进来。
“贾瑚,要不你换身夜行衣,亲自去王府瞧一瞧?”
婉晴郡主心中也没了底儿,贾瑚掂量了一番点了点头,安慰妻子别多想。他岳父怎么说也是皇子,就算被叫过去问话也是在宫里。而他爹就不一样了,怕是现如今在刑部大牢里管着呢。
大晚上去岳父家里,这要是被人看到了指不定还要生出多少是非。贾瑚先去了一趟贾琏的院子,让下人找了一身贾琏穿过的夜行衣,凑合着去了勤王府。
要不是门房认出来了姑爷的脸,贾瑚怕是就要被当成是刺客捆起来了。
“今晚岳父大人回府了么?”事情紧急,贾瑚也没废话,站在门口直接问道。
门房摇了摇头,今晚王爷未曾回府。他们还以为王爷是去荣国候府了呢,看样子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王爷今早出府的时候也没告知晚上的去向,要不姑爷向侯爷打听一下?”门房也不知道贾瑚今晚这么急着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儿,只是说了一下他们的想法。
就是因为贾赦也不再府,怀疑司徒琛也被带走,贾瑚才跑一趟过来确认一下。
“知道了,务必不要将我今晚过来的事儿让他人知晓!”
贾瑚说完便贴着墙根快步离去,门房看着贾瑚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挠了挠后脑勺,随后回去继续守起了门。
岳父和爹爹都被带走,贾瑚捶了两下墙让自己冷静下来,赶忙由去了舅舅的家里。
虽然张嘉宏也不在府里,但张嘉木还是在的,而且也没睡觉。一瞧贾瑚一身夜行衣过来,心疼地将贾瑚拉近屋里说道:“别怕,没什么事儿。”
这事儿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张嘉木让贾瑚喝口茶缓一缓以后讲起了今个下午的事情。
“太子殿下的身子一直不好,于是就服用了承恩公府献上来的丹药,一开始以为确有奇效,但没想到那药只是让太子殿下的身子外表看起来好转,实际内里依旧像是漏水的木桶。今天下午二皇子得胜归来,太子殿下得知这个好消息一激动就昏了过去。”
然而就算金针刺穴,太子殿下也没清醒过来,皇帝陛下这就急了。再三逼问之下太医说了实情,但急红了眼皇帝陛下不信啊,就命人将这一段时间和太子接触过的人都带走开始一个个筛查审讯。
auzw.com太子殿下参加了勤王嫡长孙的抓周宴,所以勤王殿下也在皇帝陛下的怀疑名单之中。
“只是个调查而已,你爹又没在人参上动手脚,很快就会回来的。恩侯怎么说也是一部尚书,又是超品的侯爵,在刑部不会被人为难的。”
张嘉木见贾瑚还有些不安,又补充了一句:“就算那些人不看你爹的面子,还不看勤王殿下的面子了?”
有罪还是含冤,大家心中都明镜似的。早晚都会出来,现在公报私仇那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么?
贾瑚被他舅舅安慰一番,心里踏事不少,琢磨着他岳父作为皇子,应该是在最先被询问的那一批里的。之所以深夜尚未回府,多半是到刑部为爹爹周旋了……
“太子殿下身子情况如何?”
若是太子殿下已经清醒,那这事儿估计很快就能有个结果。若是太子殿下一直昏迷着,那这事儿可就有点麻烦了。
宫里的消息被皇帝陛下封锁,他也打听不到详细的情况。
“舅舅也不知道……哎,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事儿的结果不会太迟。”要知道二皇子可是平定了回疆的叛乱,这么重要的事儿,皇帝陛下总不能先晾在一边儿吧。
如今干着急确实没什么用,贾瑚琢磨着回到了荣国府。
婉晴郡主见贾瑚回来了,赶忙上前询问情况,听贾瑚转述了一遍张嘉木的分析,婉晴郡主的一颗心才算落下去。
估计今晚就算躺床上也睡不着,婉晴郡主干脆和贾瑚闲聊起来,算是缓解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紧张的氛围。
“大伯如今昏迷,皇祖父肯定已经派人飞鸽传书叫堂兄回来侍疾,估计过不了多久堂兄就该在赶往京城的路上,金陵就剩大哥一个人撑着。”
也不知道她堂兄锻炼得怎么样了。
“听内兄的意思,皇长孙殿下依然是那个皇长孙殿下,怕是回京以后皇帝陛下要失望了。”贾瑚总觉得皇长孙是自己主观上不想做出转变,并非是天资愚钝办不好差事。
如今她皇祖父身强力壮,而太子大伯却身子羸弱,婉晴郡主心里想着这对父子还不一定谁走在谁得前头呢。就算太子大伯到时候走个过场直接传位,那也得她堂兄能撑得起来才行。
问题就在于她堂兄如今撑不起来那个担子,现如今金陵的差事,怕是都是她哥在后面做着,她堂兄只是盖个印而已。
“贾家……站的是哪一队?”婉晴郡主心中琢磨一圈后小声问了一句。
“爹爹不站皇子皇孙的队……要说站队,那也是上了父王的船。”
从龙这种事情向来危险万分,万一押错了宝,到时候贾家搞不好可是要被满门抄斩的。
而他父王这边就安全得多了,毕竟日后妥妥的实权辅政亲王,而且只有司徒彻这么一个嗣子,到时候就算想站别的队伍也没得选。
婉晴郡主点了点头,觉得她扯出来的话题风险性太高,点点头后将话题转到了一双儿女身上。
贾瑚和婉晴郡主在谈论两个孩子的时候,贾赦在东宫偏院的屋子里里也惦记起了自己的孙子孙女,今天没抱一抱两个孩子,总觉得少点什么。
司徒琛见贾赦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即便知道贾赦是紧张也打趣道:“怎么,咱们俩在东宫一起睡,刺激得睡不着觉?”
“屁的刺激……你来这地铺上躺一躺,保你也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