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贾大人了,还亲自过来一趟……”
钦天监如释重负地将贾赦送出去,贾赦离开钦天监的时候何尝不是松了口气?
剩下礼部那边儿就好说多了,得知贾赦拿着太子殿下自己相中的年号过来,而且也被钦天监测算过没有问题,那他们还废那二遍功作甚?
就这个了!
礼部尚书得了便宜就开始卖起了惨,指着自己的眼眶说着:“老贾啊,你是不知道啊,自从陛下扔了这件差事过来,我都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你看我这眼眶青得像是被人揍了似的。”
若是平时,贾赦可能还会客气一句为朝廷效力辛苦了,但听到礼部尚书称呼他的那句老贾,就让贾赦贾赦很来气,甚至想冲着礼部尚书的眼眶再来一拳头把颜色再加深一些!
他才四十多好不好,正是“一枝花”的年纪,怎么就老上了呢?
他还要和司徒琛大战三百回合呢。
都称呼老贾了,贾赦也就不和比他大十多岁的礼部尚书客气了:“谁不是呢?陛下要为那位修建皇宫,样式规制是都扯完了,可用料上面的讲究你也是知道的……石头扔水里还有个水花呢,那行宫简直就是吞银子。”
比惨这方面终究是礼部实惨,贾赦见礼部尚书脸色黑了不少,立马见好就收,起身拱拱手回了户部衙门。
今天又是批银子、批银子和批银子的一天。
八皇子觉得他父皇好似没了御史弹劾,就要放飞自我一般,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父皇这是怎么了,竟然这般奢靡……这么多银子扔出去,该不会要把云南行宫的地砖都镶上金边儿吧。”
听到八皇子这般吐槽皇帝,贾赦可不敢接这个话题,但又不能装作没听到不吱声,只能打马虎眼把这事儿岔过去。
“折子里没说地砖的事儿,好在国库里的银子撑得住。再盖十个八个行宫也没压力。”
国库里的银子能撑住是能撑住,要真盘算起来,盖二十八个都够,只是盖那么多行宫可就要乱了套了。
八皇子也意识到了贾赦只是在帮他转移他口不择言说出去的话,干脆直接换了一个新的话题。
前太子殿下请辞,司徒琛册封继太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怎么皇帝陛下就像是遗忘了他还有个最为宠爱的儿子,身上还没爵位的事儿呢?
总不能一直用“那位”来指代吧。
虽然他大哥即使头顶光秃秃什么爵位都没有,但小日子依旧比他这个郡王过得舒服多了。而且八皇子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他父皇这是等着他四哥登基以后给他们兄弟施恩呢。
和爵位比起来,八皇子更喜欢手中握着的权力。
好在他四哥就一个儿子,倒是不用他这个做叔叔的把权力让给侄子。
“贾大人,你是怎么看待此事?”
贾赦觉得是个正常人应该都像八皇子猜测的那样,是在等着让司徒琛登基以后再施恩。不过贾赦估摸着皇帝陛下此时此刻应该还没彻底消气,总觉得还会再搞出来点幺蛾子继续“磋磨”礼部。
果不其然,在第二天的朝会上,礼部呈上了司徒琛自己相中的年号给皇帝过目。皇帝其实早就知道了司徒琛的年号是什么,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在勤和这个新年号在朝堂上通过以后,皇帝又抛出来一个新的“差事”给礼部。
“朕的老大虽然辞去了太子之位,但其无措无过,这么多年没有功劳那也有不少苦劳,理应加封至亲王才是。爱卿辛苦了,回去以后就为朕的大儿子拟定一个封号吧。”
作者有话要说:朝臣: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贾赦赦:看戏ing……
司徒琛:恩侯侯,恰瓜子不?
第174章
就算皇帝陛下之前一直绝口不提大皇子封爵的事情,朝臣们心中也一直惦记着,觉得皇帝陛下心中肯定已经有了打算,只不过等太子殿下登基以后,交由太子殿下来处理。
自古以来皇位交接的时候都玩这样的把戏。说好听点叫施恩,说白了那就是先给个甜枣,然后在脑袋上面悬个大棒。
若是乖乖听候差遣,那就有甜枣吃。要是摆谱不听话,那就一棒子削下去,半点不客气。
礼部尚书在散朝以后欲哭无泪,他们怎么就和挑名字这种事儿“杠”上了呢?
前脚太子殿下刚自己相中个年号,让他们好不容易可以稍稍松一口气。结果这还没过两天,后脚皇帝陛下就又给了他们一个活儿……
太子殿下登基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所以自己给自己挑年号什么说道都没有。大皇子那可就不一样了,就算之前再怎么受皇帝陛下宠爱,日后也是要俯首称臣的。自己给自己挑封号,那不是给如今的太子殿下心中添堵么?
再说大皇子如今在云南待得好好的,再怎么吃饱了也不会琢磨封号的问题。
这事儿还得他们来挑选。
以大皇子受宠的程度,等他们将备选的封号呈给皇帝陛下面前的时候,肯定又得被皇帝陛下挑三拣四,损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这回眼眶发青都算轻的,怕是得掉几把头发。
礼部尚书唉声叹气回了衙门,而贾赦在散了朝以后接过刘裕递来的汤婆子,就被司徒琛带到了东宫去看孙子了。
贾英在东宫住了两晚,确实让贾赦挺惦记的。
倒不是贾赦担心自己的孙子被怠慢了,而是担心会有人因为嫉妒而造谣中伤贾英。
若自己的孙子真的被人盯上了,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小孩子心性不定,做出一些略微出格的举动在所难免,要是被过度解读……
司徒琛用余光瞄了贾赦一眼,发现贾赦走得离他越来越远,微微张开嘴巴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看着点脚下,别瞎琢磨。”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有忧患意识是好的,但若是杞人忧天那就过头了。虽然他入住这东宫的时间还不到半年的时间,但对于身边的掌控丝毫不亚于在王府里。
想对孩子们下手,门都没有!窗户也封死!
贾赦游走的思绪被司徒策的话拉回到现实中,一点也不走心地哦了一声算是对司徒琛的应答,赶忙跟上司徒琛的脚步。
司徒琛见贾赦依旧有些心不在焉,提高了一些声音:“要是脚下一滑跌了个大跟头,到时候可别找我讨医药费。”
去往东宫的路面被太监打扫得干干静静,找不到半片前几日落过的雪花,更别说容易致人摔倒的冰面了。贾赦搓了搓手中的汤婆子,深吸了一口凛冽的空气让自己精神了一些。
然后开始转移话题。
已经离东宫不远了,贾赦就随便找了个话题说道:“东宫如今修缮得可随了殿下的心意?”
东宫司徒琛书房里挂着的字画以及陈列的摆件绝大多数是贾赦挑选的,司徒琛当然满意。看出来贾赦这是随便闲聊,司徒琛就顺着贾赦的话题说起了贾英在东宫里的事情。
“这东宫不但合孤的心意,英儿也喜欢得紧。原本我还担心英儿晚上睡觉的时候看不到他母亲和妹妹会哭闹,结果入睡得比策儿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