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担心宫如意怪罪,三天两头打电话到宫家请罪说自己没管好其他学生,这事儿景川还是提前回家时偷听到的。
接了电话的宫如意根本是另外一个人,冷漠又高高在上,接电话的语气都是女王般的居高临下,景川从头听到尾,立刻就明白为什么那位地中海的校长会这么害怕宫如意了。
任谁的前途和命脉被握在个软硬不吃的人手里,都会这么战战兢兢的。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在外人眼里杀伐果决、不像个女人的宫如意,在景川面前是个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善解人意好姐姐。
……这戏演得可真好啊。
等到了温室的时候,孙冕以外的三人都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宫家的花房是花了大工夫的,有三层楼那么高,占地上千个平方,用特制的玻璃制成,能自动调节室内温度湿度,还能在需要的时候折『射』掉一部分的阳光避免花草暴晒致死。
各个品种的花卉几乎都能其中找到一些,融洽地分区域分开种植,『色』彩都经过精心配比和安排。
光是雇来打理这座花房的园丁就是个足足四十多人的团队,其中还不乏各种植物园林学的高材生。
孙冕一马当先小跑进了温室里,没一打眼看见宫如意和景川,为难地抓了抓头发:花房是挺好看的,可里面全是植物,想找人就有些麻烦。
总不能在里面大喊大叫吧?如意姐会生气的。
“诶,那里好像有人。”韩果果轻声说道,“你们有没有听见谁说话的声音?”
几人聚精会神地听了几秒钟,纷纷点头认同。
孙冕打了个头就往那边去了,走了几十米,声音越来越清晰,他已经辨认出那是宫如意的嗓音。确切地来说,是宫如意对身边亲近的人说话时才有的温软嗓音。
孙冕心里有点五味陈杂,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两分。
他身旁的同学可没慢下来,一不小心就超了过去,眼前豁然开朗的瞬间,他们就看见了一张藤编的悬空吊床。
景川仰天躺在吊床上,后脑勺枕在一个女人的腿上,她手里举着一本书,轻声地给他念着字里行间的内容。她的视线专注地停留在书页上,可她腿上的少年却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脸,似乎根本没听进去。
韩果果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她鼻子一酸,眼泪悄无声息地就从眼眶里冲了出来,一点预兆也没有。
另外两名同学倒是没想这么多,就是一时之间都觉得眼前这静谧画面不该被打破,可想停下来的时候也来不及了,吊床边上坐着的大美女已经把书合了起来。
“不念了?”景川下意识地问。
“你又没在听。”宫如意笑了起来,她又探了探少年的额头,“嗯,吃过『药』烧退了不少,起来吧,你同学来看你了。”
景川眉一皱,往旁边转过头才对上了四张表情各异的脸。他对其他三人视若无睹,矛头直指孙冕,“你为什么带人过来?”
“老班让我给你送今天上课的讲义还有作业。”孙冕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气地回怼,“我特地跑一趟还不够你说句谢谢的?”
景川撑着吊床坐了起来,眉眼之间一瞬又变得冷漠排斥,“我没兴趣看,你本来就不用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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