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话。”李鸿基将右手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标志,也不管高桂英能否看到。
高桂英立马禁声了,她不希望昨天忙了一天,今天却是一无所获,于是猫着腰,还与李鸿基拉开了一段距离。
锦被般平滑的雪地,一前一后,两个黑影蹒跚着窜向村外,高家已经是村子的最边角,昨天挖的深坑离此实际并不远。
终于来到第一个坑洞,李鸿基放缓脚步,尽量减小脚底在地面产生的声波,高桂英一向大大咧咧惯了,很难像李鸿基那样轻手轻脚,只好完全停下脚步,她的心完全提到嗓子眼。
很遗憾,李鸿基触手处是冰冷的秸草,虽然秸草十分干燥,是小动物们温暖的家,但不知道它们是没有发现,还是不愿待在这个新家受死。
李鸿基失望之余,也有些郁闷,难道坑洞挖的不够深还是积雪的时间不够长恰好一股寒风灌进他的口,又随着呼吸进入气管,他不由得咳嗽了一声。
黎明之前静悄悄,这一声咳嗽能传出很远。
“要死,你咳嗽什么吓得我打了个寒颤”高桂英的心脏正被坑洞高高吊起,悬在胸腔无法受力,突然被李鸿基一吓,不禁用小手轻拍着胸口,“怎么样有猎物吗”
“没有,看来,猎物们还没有发现这些安乐窝。”李鸿基只好自嘲地笑笑。
“我说嘛,这样的坑洞,怎么可能诱惑到猎物,除非他们和你一样,是个大傻瓜”话没说完,高桂英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害得人家起个大早,连觉都没睡好。”
“别急,前面不是还有吗”李鸿基朝高桂英摆摆手,示意她小点声。
高桂英撇撇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但还是停止了说话。
李鸿基接连摸了十六个坑洞,都是一无所获,他们昨天一共挖了十八个,只剩下最后两个了,这两个坑洞距离高家最远。
高桂英已经完全丧失了信心,她虽然没有说话,但脚步也不像开始那样轻盈了,老是猫着腰在雪地走路,感觉怪累的。
两只手在洞口张开的时候,李鸿基感觉有戏,与外面相,坑洞内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高了许多,李鸿基张开十指,尽量扩大范围,似乎要将整个洞口包裹起来,坑洞内的温度越来越高,李鸿基确信,已经不是幻觉,一定有猎物。
双手猛地向下一扑,恰好按在一个毛绒绒的身体,身体温热,简直水袋还要保暖。
李鸿基抽出双手,借着雪光一看,猎物的后腿下蹬踹,似乎是野兔。
高桂英心电感应似的,虽然她根本看不到李鸿基的手,却是向前紧走几步,“怎么样鸿基”
“抓到了,大概是野兔,可惜太小了”
“真的”高桂英顾不雪天路滑,像个调皮的小姑娘似的,飞跑了过来,“鸿基,我这有布袋,先装,回去再收拾”
原来她早准备了布袋,因为担心没有猎物,伤了我的面子,开始没有拿出来,这丫头,看着大大咧咧,原来也是挺狡猾的
山民冬季捕猎,主要是弥补食物的不足,改善食物结构,这捕捉到的野兔,自然不会去圈养,那需要消耗十分宝贵的食物,如果猎物多了一时吃不掉,也是腌制起来,细水才能长流。
这个野兔也可以直接摔死,反正要成为食物了,但野兔剥皮的方法,不同于野狗,刚死的野兔,身子尚且温热,只要用力拧住皮毛,直接一缕缕拔下了,再用刀剁下四只脚爪和脑袋,也两分钟的时间,如果等野兔死透,身子一凉,再要直接拔出皮毛,需要浪费更多的时间,所以,要宰杀野兔,自然是现杀现剥皮。
李鸿基将野兔小心地放入布袋,系好袋口,递给高桂英,“桂英,前面还有一个坑洞,你在此等候,我自己过去行了。”
“嗯。”高桂英点下头,乖巧地等在原地。
不一会儿,李鸿基踏着积雪回来了,手又提了一个野兔,“嘿嘿,这第一次总算没有落空。”
高桂英慌不迭打开袋口,让李鸿基将野兔塞进布袋,“鸿基,为什么只有这两支坑洞里有猎物”
我哪知道,我又不会动物的语言,要不问问它们了,大概是这两个坑洞距离高家远些,猎物受到人类活动的影响要小一些,这才敢大着胆子出来觅食,看着高桂英如花般的笑脸正迎向自己,李鸿基玩味地说道:“它们大概是小两口,夜晚一同出来觅食,你看,它们的体型都差不多呢”
“胡说”高桂英一边说,一边拎着布袋低着头走了,也不等后面的李鸿基。
第21章失手
雪终于停了,太阳一早冲出了地平线,但光线软绵绵的,像是割掉香蕉的宦官,连柔弱无力都算不,气温下雪时还要低些,只要呼出一口气,立马酿成白色的水雾。
靠山吃山,高立功与高一功相伴去山狩猎,虽然他们不是专业的猎户,但在这样的大雪天气,要想打些猎物回来,也不是太难的事,只要能顶得住严寒。
李鸿基还是病号,暂时不用跟着进山,显得有些沮丧,只是在屋里走来走去,而一贯坐卧不宁的高桂英,倒是特别有耐心,“鸿基,次秦淮河的故事,还没说完,要不接着说说人家一直想不明白,为啥一个连家都没有的女人,能值一万多两她们真的天的仙女还美”
“秦淮河的事,下次再说,桂英,你不是一直想要考教我的武艺吗今天雪正好停了,咱们去试试”李鸿基主要是想看看身子恢复了几成,再是疮口的新肉是否影响腿部的运动。
“这敢情好,”高桂英立即像个小女孩似的,几乎要拍掌庆贺了,但看着李鸿基站着不动,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可是,可是你的身子,能行吗”
“没事,又不是真正的武,只是练练手脚,时间长了不活动,我的手也怪痒痒的,”李鸿基十指交叉,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晃动着脚踝,“大不了我站着少动,你让着点成。”
“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要我让着”高桂英扬起修长的脖子,白天鹅似的斜眼打量着李鸿基,“放心,我不会打你的屁股”
“一会打谁的屁股还不知道呢,”李鸿基作为驿卒,身通常佩戴腰刀,但他真正的武艺,还是在枪棒,尤其是花枪,那是得到师傅的真传,“要不这样,今天我们以棒代枪”
“行,这样。”高桂英暗笑,姑奶奶的武艺,全是在这一条棒,跟我玩棒,不打得你鬼哭狼嚎才怪,她一溜烟跑进前屋自己的西厢房,取来两根一丈长的木棒,还有两副护腕,携着李鸿基来到西边的一处山坳,这里远离村庄,如果没有人路过,是打个天翻地覆,别人也不会知道。
两人好护腕,李鸿基脱去外面的棉袄,搁在一根树枝,高桂英犹豫了一会,也将外面的短袄脱了,只穿着白色紧身短褂,将身曼妙的曲线完全暴露在李鸿基的眼前。
李鸿基左脚在前,虚点积雪,重心落在右脚,双手握住棒身,棒头略向下,这个起手式乃是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