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数十年的辛苦所得,凭什么要交给西宁卫
“大人,所有的货物都要纳税吗包括家的库存”
“对于货物来说,只有完成了销售的,才需要纳税,”李自成的脸依旧像是和煦的春风,“但货物没有出售的话,暂时不用纳税,而且,律法不具备涉及力,商人的家产,乃是以前的收入,并不需要纳税,也是说,只有今年出售的货物,才需要纳税。”
如果是这样,金一心勉强还可以接受,大不了香水的利润不要了,如果能用这些利润结交李自成这种枭雄,在这边陲之地,自己的日子也会好过些,至少不会被穆青山下去。
“大人,那其他的商人也要纳税吗”金一心还有些不放心。
第225章初为人父
“我明白金东主的心意,”李自成笑道:“不仅穆东主,是本大人自己的工厂,也是要纳税。”
“大人的工厂也要纳税”金一心不明白了,这和掩人耳目有何区别左边口袋的钱,放到右边的口袋,有这个必要吗
“金东主有所不知,工厂赚钱,属于本大人的私房钱,而纳税的银子属于卫里的款项,并非本大人私人所有。”李自成耐心解释一番,不过,他心里清楚,在现在的情形下他的私房钱,与卫里的公款并没有根本的区别,都是由他支配。
金一心微微点头,似乎懂了,或者说,即使不懂,他也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太过纠结,“大人,据草民所知,大明朝廷并不向商人征税为何西宁要向商人征税”
“金东主可知,陕西出现大量盗贼的事又可知陕西因何出现大量的盗贼”李自成哈哈一笑,也不着急,如果不能让金一心认识到纳税给自己带来的好处,谁知道他会不会阴奉阳违、偷税漏税
如果西宁商界的两大领袖,穆青山与金一心都同意纳税,加他们商业的朋友,商界纳税的人数有七七八八了,而所谓的工厂,除了李自成自己的,西宁也没多少够得纳税标准的厂子,摆平了这两人,西宁的工商税,基本齐整了。
对于这些工商税,现在的数量不会太多,李自成并不指望着能起到多少的作用,关键是要形成习惯,为将来做准备。
“草民的确听说过陕西的盗贼,据说那是因为陕西发生了大旱,庄稼颗粒无收”
“金东主说的只是表象,”李自成把手一扬,道:“陕西连着发生大旱,庄稼无收,而地方官员却是将百姓的隔夜粮,甚至种子都强行纳税,天灾加人祸,才是陕西盗贼兴起的原因。”
“”
“这种事情原本完全可以避免,天灾,哪个朝代没有陕西大旱,如果朝廷能够免税,再对百姓赈灾,岂会产生这兴之不灭的盗贼”
“这那朝廷因何不免税、不赈灾”
“一句话,朝廷没有足够的钱粮,”李自成的脸瞬间阴郁起来,他自己何尝不是银子的受害者如果朝廷不是大规模裁撤驿站,也许这会,他还是宁夏驿站的一名驿卒,“朝廷放弃对江南富商大户征税,却是将目光对准百姓,即使已是连着两年大旱的陕西百姓官逼民反,官逼民反啦”
金一心忽地觉得,李自成虽然与陕西盗贼的性质一样,都是朝廷的叛逆者,但他与陕西的盗贼,却有很大的区别,究竟区别在什么地方,他一时无法把握,“大人”
“西宁与陕西距离很近,金东主,如果不能未雨绸缪,一旦西宁发生大旱,你说说,饥民的目标,又会对准谁”
饥民的目标,自然是大户,像他金一心与穆青山,更是首当其冲,而且西宁与陕西,只是隔着黄河,万一金一心惊出一身冷汗,“大人,草民草民”
送走金一心,李自成的心总算落下了一块石头,由金一心与穆青山领头,西宁的工商税总算可以启动了,这将为西宁卫和西宁军提供源源不断的银子,尽管银子的数量暂时不会太大。
一旦工商税形成定制,反抗的商人会减少,更不会铤而走险。
他用蒸馏酒、玻璃收伏了穆青山,又用香水征服了金一心,虽然自己的利润暂时少一点,却可以赢得永久的利益和制度。
现在的西宁、三川两府,如果年收入超过三十两银子的商户,基本都集在西宁城,所以,李自成只是在西宁府增设了一名税务官,而其它的府县,都是由民政主官代收。
九月旬,孙梦洁进入待产期,李自成早准备了两名产婆,让她们住进了李家,小梅、小兰,甚至宋玉莲都处于随时待命状态。
九月十八日傍晚,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李自成的第一个孩子终于降生,他已经在室外等待了半个时辰,初为人父的喜悦,加对孙梦洁的担心,让他不顾一切,冲入产房,来到孙梦洁的床前,“洁儿,怎么样”
孙梦洁靠在一床棉被,身子极为虚弱,两颊苍白,微闭着双眼,耳鬓挂着一缕缕潮湿的发丝,她数度张口,终于冒出了一句话:“是男是女”
李自成并不知道她生的是男是女,产婆抱着浑身是血的婴儿,靠近孙梦洁,道:“恭喜二夫人,生的是公子”只是在孙梦洁的眼前晃悠了一下,便抱了开去清洗。
孙梦洁白得怕人的脸,顿时恢复了些许红晕,甚至还露出了微笑,孩子虽不是嫡子,却是李自成的长子,在李自成的心,自然有一定的份量,更重要的是,李自成进门时的那句话,“先生刚才入门,只问学生,为何不问孩子男女”
“傻瓜,男女都一样,”李自成来自后世,自然体会不到“母凭子贵”的孙梦洁的心思,至少他的第一反应没想到男女,孩子有哭声,健康行,“可是洁儿经历了分娩的痛苦,先生自然是关心我的洁儿。”他在孙梦洁依然白皙的脸蛋轻轻亲了一口。
“有先生这句话,学生便是死了也值”孙梦洁微闭双目,顺势靠在李自成的肩。
“说什么傻话”李自成将孙梦洁的脑袋搂在怀,轻轻摩挲着,“既然高兴,该好好活着,咱们的孩儿,可是需要你这个做娘的”
“大人,产房血气太重,还是等我们收拾妥当,大人再进来吧”产婆催促道,她要给孙梦洁收拾身子了。
“是,是”李自成嘿嘿一笑,松开孙梦洁,将她放回棉被,又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方才离去。
孙们估计却是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先生,给咱们的孩儿,取个响亮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