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梦洁、陈秋蝶听到叫门声，顾不赤身裸体，先是合作给李自成穿衣服，待要自己着装时，却被李自成按住，推入衾被内，“洁儿、蝶儿，你们不用送了，多睡会，将身子养得白白胖胖的，等我回来”

“我们昨晚已经送过大人了”陈秋蝶调皮地一笑，随即向衾被一钻，道：“其实我们不用送，大人出门在外，我们的心都和大人在一起”

孙梦洁嘟着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水银眼内秋波乱转，整个身子一动不动，过了半日，方才冒出一句：“先生”眼角内现出一丝水渍，许是不忍，竟是缓缓闭双目。

“先生只是出征，用不了几日便回”李自成轻抚着孙梦洁的脸蛋，弯下身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又掀开衾被，在陈秋蝶的额头如法炮制，方才离了卧房，在宋玉莲的服侍下，洗脸吃早餐。

西宁城北城门外，湟水码头，数千将士已经在寒风等候，幸好他们是列队的，码头并不乱。

李自成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卯时末辰时初了，除了出征的第一百户刘云水部、第五百户周宾部，梁成、宋这留守西宁的一一武主官亦是来到码头相送。

“大人”

“自成”

几位主官纷纷靠过来，等待李自成发出出征的命令。

李自成的目光向全场扫了一圈，淡淡一笑，道：“怎么样，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大人下命令了”

大军出征，作为主将，总该整两句出征台词，勉励军士，鼓舞军心，李自成早准备了腹稿，他向前跨出两步，面对列队的士兵，双目一扫，人群立时安静下来。

“兄弟们，大通河沿岸，自古是汉人栖息的土地，昔年大汉在此建立数座军城以保护百姓，大隋炀帝曾率将士们穿过大斗拔谷，亲征大通河两岸，大唐更是以此为基地，远征过西域，偏偏到了大明，在蒙古骑兵的压力下，逐渐放弃了这片膏腴之地，千百年来，居住此地的汉民，死的死逃的逃”

这样的理由，只是李自成出兵的借口，对士兵们来说，并不能引起他们多少的共鸣，虽然西宁军以保护百姓为己任，但现在，并没有在士兵形成“百姓至”的意识，也许将来也不会。

对士兵来说，大道理说多了没有，反而会激起他们的反感，除了军律，最能影响他们的，是利益。

李自成顶着寒风，沉声道：“今日西宁军出征大通河，是我们收回故土的时候，是我们收回利益的时候，也是我们建立军功的时候，”他忽地抽出腰间的战刀，仰天一划，大声道：“兄弟们，杀强盗，出征”

“杀强盗”

“杀强盗”

“杀强盗”

漫天呼喝，响声震天，整齐的声浪一阵高似一阵，士兵们在这阵声浪，开始登了早等候在码头的船只。

百余艘大小船只，依次停泊在码头，跳板早搭好了，随着李自成一声令下，士兵们开始登船。

第一批船的，全部是辅兵，刘云水部有四个半百户有战马，其余的五个半百户，因为缺少战马，暂时只能做为辅兵，而周宾部的十个百户，只有五个百户配发了步枪，从甘州士兵新增的五个百户，并没有步枪，暂时也是做为辅兵。

满载辅兵的大小船只，缓缓离开码头，向对岸驶去，西宁军已经在北川的东岸，开辟了一个足以停靠十艘船只的码头，几乎是直线距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可以在对岸登陆。

而这边空出的码头，立即被后面的船只填充，继续运载辅兵。

西宁以北的湟水水面，一条条船只连绵不绝，远远望去，几乎将湟水分割为东西两段。

随着辅兵的登船，西宁码头登时空出一大截，不过，这空出的地方，很快被骑兵占据，连同战马，似乎刚才还要稠密。

李自成与梁成握了握手，又拍拍宋的膀子，“成、宋，西宁城暂时交给你们了”

“自成放心，保管不会误了百姓们的农事”

“大人放心，兄弟们在外征战，我会保护好西宁，若是有丝毫闪失，属下提头来见”

“我要你的脑袋又何用又不能当尿壶，”李自成哈哈一笑，“给我瞪大双眼，守好西宁，此外，兄弟们的操训，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属下遵命”

李自成冲二人点点头，方才向码头走去。

待辅兵完全渡过湟水，骑兵们方才开始登陆，人马同行，这样一来，登船的速度慢了许多，五六百骑兵渡河，千余辅兵足足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李自成只带着原先两个小旗的亲兵，他们都有战马，行动迅速，能跟得骑兵的步伐，而新增的那三个小旗的亲兵，暂时还是留在西宁操训。

骑兵过后，才是周宾领着枪手们登船，所有的粮草物资，也是随行，枪手们不用岸，而是随着物资一道，坐船溯至北川的游。

李自成是最后登陆的，刘云水部的骑兵，已经在马背整装待发了，只有刘云水等在岸边，接应李自成岸，“大人，兄弟们都准备好了，现在都出发吗”

“辅兵呢”李自成抬眼望去，岸全是骑兵，并不见辅兵的踪迹。

刘云水道：“大人，辅兵岸后，已经向北急行了，此时怕已经在七八里外了”

“他们还是蛮快的嘛，看样子今日能赶到红河镇”李自成了河堤，跨战马，远远北望，辅兵连影子都看不到，不知道被什么山峰阻挡了，他微一沉思，道：“我们加快脚力，午在北川县对岸的红河镇午饭，然后沿着北川前行，将红河镇留给辅兵”

“大人，过了红河镇，前面人烟稀少，恐怕很难再找到镇子了”刘云水知道，西宁以北，原本没什么固定人口，主要是蒙古人在游牧，别说镇子，连汉人那种固定的村落都极为罕见。

“没关系，我们是骑兵，速度快，晚安营选择的余地大，辅兵全是步兵，如果错过了红河镇，恐怕很难找到安全的扎营之地，”李自成哈哈一笑，“大不了寻个山脚安营便是，出发吧，否则午饭之前恐怕无法赶至红河镇”

“是，大人”刘云水见大人心意已决，把手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