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只得叹口气,唤过自己的亲兵,“一定要保护好大都督,如果大都督有事,你等着提头来见”
“是,将军”亲兵立即指挥着一小队士兵,聚拢至李自成的身边,却被李自成瞪了一眼:“本都督有自己的亲兵,你们留在此处,马将军怎么办还不快去”
“大都督”
“这是军令,快去”李自成挥挥手,喝退马有水的亲兵。
马有水只得凝神聚气,安心指挥城头的士兵,大都督在城头,与兄弟们同在这样振奋士气的事,岂能不充分应用
他来到士兵身边,高声道:“兄弟们,大都督在城头看着,大都督与我们同在”
他的亲兵马领会,一个个振臂高呼道:“大都督与我们同在”
“大都督与我们同在”
城的枪手们顿时声嘶力竭,大都督在城头,在看着他们,如果射杀敌人立功了,大都督一定不会吝啬赏银
马有水忽地想起,李自成新进出任天主教的教皇,而天命军,有不少是天主教的信徒,于是再次高呼:“教皇与我们同在”
“教皇与我们同在”
“教皇与我们同在”
这样的一番激励,城头的士兵顿时亢奋起来,恨不得端枪出城,将城外的明军一个个踹在脚下,再撒泡尿浇灌他们的七孔
李自成微微发笑,这次只是守城,又不是进攻,士兵如果太兴奋了,步枪的命率没准还会降低
在后世的射击赛,参赛选手都是带着耳罩,是为了防止外界的干扰,看来,这次战斗结束后,要对这些军官们进行适当的培训。
不过,天命军的士气来了,李自成也不能强行泼冷水,“士气可鼓不可泄”
李自成对马有水提出的“教皇与我们同在”的口号,倒是很感兴趣,如果战争处于僵局,或者是背水一战时,这样的口号,也许能激发教徒们最后的一点能量。
明军在军官的指挥下,呐喊着向城墙冲过来,虽然加快了速度,但队型不乱,高大的盾墙山岳似的向前碾压着,幸好城下没有天命军的士兵
天命军的士兵经过刚才一段时间的激奋,现在已经平息下来,注意力几乎都在城外的明军身,多数士兵都在默默计算着明军的距离。
五个百户的辅兵,混在十个百户的战兵之,这是马油水的刻意安排,在两侧战兵的带动下,辅兵会更快度过适应期,早日独当一面。
在东城墙靠近北面的一个垛口,一名辅兵心神不宁,虽然拼命抑制,但双手和双腿还是不听使唤,总是微微颤动,他抬眼看看两侧,学着战兵的样子,将步枪的枪管放在垛口,双臂维持了平衡,但两腿却抖得更厉害了。
“狗剩,怎么了怕了”一名战兵虽然观测着城外的明军,但眼角的余光还是洞察了一切。
“我”狗剩一时无语,满脸憋得通红,这要是传出去,那多丢人以后别想在天命军抬头了,他急生智,忙道:“谁说我害怕了我只是只是有些尿急”
“城头之前,不是刚刚尿过吗,这么快憋不住了”老兵没有嘲笑他,而是露出宽厚的笑容,“狗剩,第一次战场,害怕在所难免,我第一次阵的时候,差点尿了裤子,幸亏小旗官在我身边”
“你第一次阵差点尿裤子”狗剩的面瞬间恢复了平静,原来战兵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老兵盯着城外,不经意地问道:“狗剩,你是第一次战场吗”
“是呀,这是第一次战场,”狗剩扭动着有些发僵的脖子,觉得双臂不再原先那般僵硬了,“可是我在甘州操训了半年,来到固关,又操训了十日步枪。”在狗剩的眼,操训了这么长时间,自己应该不算是新兵了。
“操训得再久,如果没有过战场,也是白费”老兵心同情他,才操训了十日的步枪,要战场,自己这批人,可是操训了数月,什么阵法都练了。
“我们小旗官说,今日的战斗,只要能射杀一个明军,我算是老兵了,再有一次阵的机会,我可以加入战兵了,老哥哥,是这样的吗”自从来到固关,狗剩向往着,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战兵。
战兵与辅兵不同,不仅可以吃白面馒头喝美味的鲜汤,还有饷银,而且战兵阵的机会多,更容易得到赏银。
“你会的,你会成为战兵的,”老兵咧开嘴笑了,“你小子机会好,今日大都督在城头观战,只要你射杀了明军,大都督一定会为你记功”
“哎,大都督真的在城头,”狗剩下意识向李自成看去,大都督果然一直都在城头,他不觉兴奋起来,“老哥哥,怎样才能射杀明军你第一次是如何射杀明军的”
“很简单,”老兵淡淡一笑,“如果明军靠近城墙,你只管盯紧了某一个明军,一旦他从盾牌后面露头,立即扣动扳机”
“啊这么容易”狗剩忽地觉得有些不对,“那明军要是不露头呢”
“不露头怎么可能”老兵笑道:“即便在跑路的时候不露头,但攻城的时候还能不露头盾牌虽然结实,但总不能盖住全身吧”
“奥,我明白了”狗剩恨不得向那老兵敬个军礼,但他双手握枪,只能等战斗结束了,这一刻,他的内心充满期待,双腿也不再颤抖了:该死的明军,快点来吧,老子要射杀你,让大都督看看,老子要踩着你的尸体,早日加入战兵。
固关城外,明军已经进入二百步的最佳射程,但他们有盾墙护卫,藏得相当严实,天命军只能采用点射的方式,射杀个别露头的士兵。
这种射击,要做到快、准、狠,刚刚操训不过数日的辅兵,很难达到这样的水准,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战兵们立功。
狗剩听了“老哥哥”的话,知道自己的射击技术暂时不能和战兵相,便将枪口指向盾墙的一侧,右搭在扳机,双目一眨不眨,紧紧盯住这一侧的明军,既然无法射击移动靶,他决定守株待兔似,除非这一片的明军永远在盾牌后面藏身。
“砰”
一声枪响,稍微露出右肩的明军士兵,顿时肩带枪,他的右手猛地一沉,身前的盾牌坠地,盾墙现出一个接近一米见方的空洞。
“砰,砰,砰”
这块空洞,立即引来了一片枪声,空洞后面的数名明军,顿时倒在血泊,直到后面的士兵用盾牌补。
“打了,我打了”狗剩手舞足蹈,单手握住枪管,不断晃动着枪支,向同伴们炫耀着自己的这一点成。
马有水站在狗剩身边不远处,他向狗剩伸出拇指,道:“好样的,第一次阵,能射敌兵,好好干,我会向大都督为你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