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逃出帐篷的蒙古士兵,竭力想要扑灭大火,无奈火势太猛,四五丈之内,已是炙热高温,靠近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将帐篷化为灰烬。
对蒙古人来说,帐篷不仅是他们的宿营地,更是他们的家,家没了,还打什么仗还如何生活除非去劫掠汉人
与帐篷一同毁于大火的,还有他们赖以为生的牛羊肉干、牲畜的草料
不用天命军攻击,蒙古人已是大乱,一个个瞪着血红色的双瞳,愤怒的野狼还要恐怖,饥饿的猛虎还要可怕,然而,他们却找不到发泄的受力点,从大火逃生的,都是自己人
林丹汗的大帐原本在所有营帐的正间,当大火突起的时候,因为蒙古士兵的叫唤,在左右亲随的帮助下,赶在大帐完全烧毁之前,终于逃至营帐外的避风口,但下巴的长须已经被烧掉一大半,末端因烧焦而出现向的弯曲,用手一捻,满是灰烬
他暴跳如雷,顺手操起马鞭甩得“呜呜”声响,一时却找不到“罪魁祸首”,只得查点人员和物资损失,查验的结果,让他大惊失色:被烧死的蒙古士兵,足有两百名,而储存的各种肉干、马奶酒,还有携带战马草料,已经完全毁于大火
如果不想饿死,只能从后方的大营内重新取来
左翼大总官塔什海苦着脸,“大汗,我们的后方,粮食也不富余呀”
林丹汗瞪着双眼,修长的脸庞因怒色而越发红润起来,“你什么意思”
右翼大总官虎鲁克寨桑见林丹汗愠怒,忙打着哈哈,“大汗,关键是找出放火之人,究竟是谁在营帐放火,难道是汉人”
“汉人”林丹汗四面巡视着,并没有找到目标,“可是大营四面,并没有发现汉人,也没见汉人趁火攻击呀”
“难道是自己人”塔什海轻捻着自己只剩下小半截的络腮须,原本看去虎威生猛,此时却是乱糟糟的,像是在哪个草垛里刚刚钻出来,不及清理,“是不是谁刚才在烤肉,不小心引发大火”
“也不可能,”林丹汗脸的血色已经缓缓褪去,代之而起的,是白皙,不,是绝望之余的苍白,他皱起眉头,微微叹着气,“午时间,肉干并不需要烧烤,有谁不开眼,竟然敢于生火”
虎鲁克寨桑虽然不知道起火的原因,但一心希望将罪责推到汉人身,无论何时,汉人都是最好的替罪羊,反正他们又不会辩解,即便想要辩解,也不会蒙古人的语言,“大汗,一定是汉人,只有卑鄙无耻的汉人,才会搞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
林丹汗凝神聚目,敛了双目的神光,虽然他憎恨汉人将他阻在城外,但今日的大火,似乎与汉人不沾边,营帐之外,根本没有汉人的踪迹,即便再推进五百步,也是看不到汉人的身影。
究竟是谁在作怪
如果是自己人烤肉时不小心引发了大火,虽然可恨,但毕竟只是意外,不值得大惊小怪,如果有他因他是全蒙古人的大汗,为了所有的部民,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这时,刚才在大帐外执勤的一名士兵慌慌张张跑过来,“大汗,两位大总官,在大火之前,小人曾见到白光笼罩大营”
“白光什么白光”林丹汗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几乎将他提起来,“你详细说说,刚才究竟看到什么了”
“小人小人的确看到白光了,还有好几束,都是集在帐篷”执勤的士兵自然不知道白光来自何处,“即便大火已经燃烧时,白光犹在,白光所到之处,大火便随着蔓延”
“白光大火”林丹汗放下那士兵,口轻声念叨着,双眉早已拧成了肉疙瘩,他忽地一惊:难道是天火难道是天要惩戒蒙古人
被皇太极追逐了数十日,部民、牲畜、粮食丢失大半,如今又是遇白光、大火,林丹汗的心充满了恐惧。
即便被皇太极追击的时候,他也没有恐惧过,皇太极毕竟是看得见的敌人,但如今的白光,还有随之而起的大火
虽然不知道白光的来源,但他知道,这白光绝对不是蒙古人的福音
林丹汗向左右两翼大总官投去问询的目光,两人都是摇头,他们的确不知道白光的缘由,甚至在这之前,他们根本不知道白光的存在。
三人默然相对许久,却是没有主意。
林丹汗见勇士们士气极其低落,一个个东倒西歪着靠近灌木避暑,心着实不是滋味,他是天之骄子,全蒙古人的大汉,何曾落到如此境地
为了不影响士气,他并没有说出心的疑问,只是淡淡地道:“先撤兵吧,回大营再说”
无论如何,勇士们不能在此白白挨饿,如果没有了这些勇士,将来还如何东山再起、再次称霸草原
“是,大汗”塔什海也想急于离开此地,便答应一声,让自己的亲卫前去传令。
稍顷,剩余的数千蒙古士兵开始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一身行装,他们已经在大火失去了一切。
蒙古骑兵顶着烈日,懒洋洋地渡过擦那河,向西席卷而去,再没有原先那种生猛虎威的模样。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林丹汗来到自己的大后方,留守营寨的士兵接了,送回他的大帐。
但普通的士兵,在此处并无营帐,只得自行寻找宿营地,多半依林木而卧,白日能遮挡些阳光,夜晚也能减弱些雨露,好在现在并不是严寒的冬季,夜晚气温不会太低,忍一忍也过去了。
林丹汗不忍看勇士们在此受苦,只得快速进入自己在此处的大帐,稍顷,一名年轻的女子闪入账内。
女子峨眉淡扫,杏眼桃腮,云鬟雾鬓,肌肤赛雪,剪水秋眸自有一股无以名状的灵气,袅袅娜娜之间,却又不似汉女那般弱不禁风。
她虽然有了心灵的准备期,但见到林丹汗,还是有些吃惊,殷红的双唇轻轻开启,唇微翘,下唇下沉,轻灵的舌尖一转:“大汗怎的此时撤兵回来,莫不是”
林丹汗避开她的目光,自顾唉声叹气,顺势倒在鹿皮软床。女子乖巧地给林丹汗卸了甲,又挤出一杯马奶酒,递给林丹汗,然后侧身躺在林丹汗的左近,“大汗”
林丹汗接过马奶酒,一口干了,也不管沾在唇的水渍,“娜木钟,你说,怎么出现了如此怪异之事”他将营帐处出现白光之后,又被大火烧营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娜木钟。
其实林丹汗彼时正在大帐啃牛肉干,并没有亲眼见到白光,一切都是那执勤士兵的口述,但他不愧是大汗,加合理的想象,成了一出完整的故事。
这女子叫娜木钟,乃是林丹汗的“囊囊福晋”,八大福晋之首,虽然才十八岁,却统御着林丹汗的后官,掌管着林丹汗属下最为庞大的部落。
娜木钟听得叙述,心暗自吃惊,难道这是佛祖要惩戒蒙古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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