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只是看了娜木钟一眼,面却是没有任何表情,“认识你不认识你都是一样,没有大都督的旨意,谁也不能进去,若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敢闯大都督府,我直接将你拿下了,还不快去”
娜木钟原本只是随意逛逛,但士兵的拒绝,让她动了真怒,便从衣袖掏出李自成给的绿牌,伸到士兵的眼前,“看好了,有这个绿牌,能不能进”
“绿牌”那士兵轻蔑地冷笑,“有了绿牌是天主了这个绿牌,虽然可以在天命军的属地通行,但军事要地、大都督府等,你还是不能进去”
娜木钟呆了一呆,一时无语,却在心骂道:果然是卑鄙无耻的人,原来给的是绿牌,显然是不信任大汗与我
士兵见娜木钟还是赖着不肯走,又道:“你能得到绿牌,一定和大都督府有凶缘,我也不为难你,快快走开便是”还有什么亲缘,原来这个虚情假意的人,一直在骗我娜木钟原本是无聊,加心事重重走错了道路,此刻听士兵说,她手的绿牌无法进入大都督府与军事要地,更想去天命军的军事要地看看,究竟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事。
她冲着那士兵喝道:“你去告诉你们大都督,说娜木钟要见他”
“娜木钟你是娜木钟林丹汗的大福晋”士兵的身子越来越弓得像是大虾,绕着娜木钟整整转了两圈,方才停下脚步,眼睛几乎伸到娜木钟的鼻子底下。
娜木钟闭双目,昂起迷人的脸蛋,一副“让你看个够”的模样。
那士兵终于看够了,这才站直身子,冲着娜木钟微微一笑,道:“你等着,我这去给大福晋通传”又向另外一侧的士兵交代几句,然后起身向衙跑去。
不过一袋烟的时间,那士兵又回来了,“大都督说了大都督忙于公务,至少要三日之后,才有时间接见大福晋”
明明在大都督府,却不肯见一面娜木钟恨得银牙直咬,但在这样一名士兵面前,她几乎生不出怒气。
“大都督说了,如果大福晋有什么事,我可以代为通传”
“什么事”娜木钟思索片刻,想到那士兵刚才的话,便板着脸气呼呼地道:“我要一张能去任何地方的红牌”
“大福晋稍等,我这去知会大都督,大都督能否同意,看你的造化了。”
不消片刻,那士兵又跑回来,“大都督说了,军事重地,大福晋实在不易参观,不过”
“不过什么”娜木钟发觉自己应答太快,几乎失了身份,但话一出口,已经无法收回,遂瞪了那士兵一眼,似乎一切都是他的错,谁叫他说话吞吞吐吐
“大都督说了,如果大福晋想要参观火器局,小人可以拿着红牌,送大福晋过去看看,只是大福晋不要眼红”
“除了大都督说了这句话,你还会说什么”娜木钟气极,抬步便走,见那士兵没有跟来,遂斥责道:“还不前面带路”
“啊是”那士兵咕噜着,“我还以为大福晋不去参观火器局火器局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城外的山看看美景,现在正是深秋,漫山都是”
“要你管”娜木钟迈开双腿,一阵风似的向前走去,害得那士兵赶紧小跑着赶去,点头哈腰给娜木钟引路。
火器局的大门口,在门房值守的陈三娃、苏子又是拦住去路,幸好跟随娜木钟的士兵,身备了红牌,不过,红牌只有一张,娜木钟可以进,但那士兵却不可进。
娜木钟独自入了火器局,正在忙碌的工人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她不仅看到了热火朝天的场面,还有大量的西宁步枪,还有大型与小型极为轻便的火炮,还有数十斤的火药包
特别是这小型的火炮,若是与西宁步枪配合使用,用于对付骑兵娜木钟的心生出一丝冷汗,这个卑鄙无耻的人,为何要让我来火器局看看
第450章论佛事
从火器局出来,娜木钟更加心神不宁,不行,她一定要和大汗谈谈
但她回到馆驿的时候,大汗并不在,问了值守的护卫,方才知道大汗又去城外遛马了。
娜木钟气不打一处来:遛马,知道遛马,要不是醉个宿夜,眼看着李自成但大汗不在馆驿,她发脾气也是白搭,便唤一名亲卫去城外寻找大汗,无论如何,在晚宴之前,她要见大汗一面。
护卫离了馆驿,寻找大汗去了,娜木钟却是感觉浑身绵柔无力,犹如喝醉了酒似的。
现在大汗未归,她便靠在座椅,缓缓揉着太阳穴
她没等到大汗,那护卫虽是出了城,却没有及时找到大汗。
当林丹汗终于回到馆驿的时候,差不过已经是丑时了,他醉得像是一滩烂泥,是被四名护卫抬着回来的。
娜木钟顿时生出一丝厌恶,连漠南大草原的老家都丢了,还有心在西宁醉生梦死
她出生在草原,从小崇拜英雄。
那时的林丹汗,是全蒙古人的大汗,虽然只是直接掌控着察哈尔部,但漠南的左右翼六万户,还有漠北的喀尔喀部,漠西的瓦剌人,谁不是派出使者向大汗称臣纳贡
可如今
娜木钟实在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儿,也许那个卑鄙无耻的人说对了,长生天和佛祖,都不再眷顾蒙古人
听着床头传来炸雷似的鼾声,娜木钟轻轻叹了口气,她没有再看林丹汗一眼,而是默默地带门出去,回到自己的卧房。
躺在床,一时睡不着,娜木钟的心,浮想联翩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打个哈欠,终于沉沉睡去。
一声公鸡的打鸣声,将娜木钟从睡梦惊醒,她揉揉双目,睁开一看,日头几乎了三竿
要死,这公鸡怎的到此时才打鸣她不知道自己睡得过死,却将责任推到公鸡身。
娜木钟匆匆起身,梳洗完毕,去外面问了护卫,知道大汗尚在梦乡,心又是生出几许惆怅。
她知道大汗一时不会醒来,便也不去大汗的卧房看一眼,她抓了两块酥饼在手,边走边吃,先要快些赶去教堂,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教堂的恬静与安宁,无论心情多么烦躁不安,只要入了教堂的大门,她都能平静下来。
从昨日开始,她心一直十分愤懑,大汗几乎是醉生梦死,恐怕早已忘记回归大草原的梦想了,长期下去,他是要栽到在这蒸馏酒。
而天命军的大都督李自成,却在不遗余力发展着各种对付蒙古人的利器,明面说,是为了对付女真骑兵,替大汗复仇,帮助大汗打回草原,但实际的用意,谁知道呢
那日在宴席,李自成已经明确提出了,他想要统属全蒙古的“天可汗”。
偏偏大汗每日的都是宿醉不醒,想找个人商量都没有。
既然大汗都不关心蒙古人的前途,自己有何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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