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抬头一看,原来是宋,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蒙古人装扮的女子,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宋新娶的婆姨芭德玛。
“宋将军这是去哪不会是来向本都督谢恩吧”
芭德玛虽然不太听得懂汉话,但李自成直视着她的眼神,让她心“砰砰”乱跳,宋却是俯身行了一礼,“大都督说笑了,属下有要事禀报”
李自成将手一挥,“走,回营”
回到李自成的行辕,娜木钟和淑济已经漱洗完毕,娜木钟知道李自成有大事要谈,奉茶水后,便带着淑济出去了。
宋屁股刚落座,急急道:“大都督,有一个叫多尼库鲁克的蒙古人,可能逃跑了。”
“逃跑”李自成想起娜木钟的话,心不觉一动,但面却是丝毫没有变色,“此人是谁的属下,原先是什么职务”
“回大都督,多尼库鲁克原本是芭德玛的贴身侍卫”
李自成看了眼芭德玛,难怪宋汇报军情,还要带着她,原来逃跑的人是她的侍卫,遂淡淡地道:“此人逃跑多久了”
“据芭德玛说,昨日早饭的时间,多尼库鲁克还曾露过面,后来后来她跟属下在一起,没注意那个多尼库鲁克,午饭时没见着,以为他去了城外的牧场,今晨着人去城外问了一下,说是没见着,所以属下怀疑他逃跑了,特来禀报大都督”
李自成依旧不动声色,却是面向芭德玛,“像这样的事情,一两日不见踪迹,以前发生过吗”
“没有,从来没有过,多尼库鲁克一向忠心他是妾身的贴身侍卫,无论去往何地,都会告诉妾身,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见人”芭德玛一时拿不准李自成的意思,加次她支持额尔克孔果尔额哲继承汗位,心有些惊恐,双手不安地搓着长袍的腰带,若不是宋伴在身边,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多尼库鲁克是她的贴身侍卫,多尼库鲁克逃跑了,她是难辞其咎。
“芭德玛,依你看,多尼库鲁克为什么要逃亡他会逃往何处”这才是李自成最为关心的问题,如果多尼库鲁克是不适应定居的生活方式而逃亡,倒也没什么,虎骑兵不差他一个人,万一是向什么人告密,那有些遗憾了,或许给永固城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芭德玛的双目里全是惊恐,摇着脑袋道:“这些,妾身委实不知”
李自成沉思片刻,估计暂时不会有什么结果,芭德玛能主动报多尼库鲁克逃亡的事情,应该不会是幕后主使,便让她与宋先回去。
李自成独自闷坐,多尼库鲁克的逃亡,让他想起了娜木钟的话,或许她是对的,蒙古人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除非你有绝对的实力和手段,永远将他们控制在掌心。
还有,生活方式的转变,部分蒙古人可能不适应,必须让他们有缓冲的时间和宣泄的方向,如果强行改变蒙古人的生活方式,让他们将所有的愤懑和不满闷在心里,也不是办法,像这种逃亡的事情,迟早还会再次出现。
李自成的心,还有一根荆刺,那是额尔克孔果尔额哲,他是林丹汗唯一的儿子,现在尚未成年,自己趁着机会,强行夺取汗位,待他成年之后,会不会有人试图协助他夺回汗位
蒙古人是有历史的,他们有一个神一般的存在成吉思汗,想要完全磨平他们,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多尼库鲁克逃走额尔克孔果尔额哲终究要长大,这两件事像天津大麻花似的缠绕在一些,困扰着李自成。
多尼库鲁克出走,也许是个案事件,不值得大惊小怪,额尔克孔果尔额哲看起来较懦弱,多半没有勇气与自己作对,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被别人利用。
杀了他倒是一了百了,如果杀一两个人能让林丹汗断子绝孙,能永远解决察哈尔蒙古,李自成倒是愿意承担罪责,不过,永固城有许多蒙古人,万一泄露了,激起蒙古人的公愤,麻烦可大了。
蒙古人不支持额尔克孔果尔额哲继承汗位,不等于蒙古人要他死,如果从额尔克孔果尔额哲身,蒙古人感受到汉人强加给他们的威胁,那今日大好局面,可能会全面崩盘。
明着杀了额尔克孔果尔额哲,显然行不通,那暗杀呢
李自成还是觉得不行,如果额尔克孔果尔额哲现在死了,蒙古人最先怀疑的,肯定是自己,到时候也是众口莫辩不但不能杀,还要将额尔克孔果尔额哲保护得好好的
如果遇麻烦事,李自成喜欢将它们放到一起解决,没准合并着解决了。
他思索了很久,忽地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多尼库鲁克能出走,那额尔克孔果尔额哲为何不出走呢如同他也出走了,最好是死在外面,那发生的一切,与自己无关了
李自成嘿嘿干笑两声,又独自将计划完善了,方才唤来何小米,耳语几句。
第507章不是好东西,
已经是戍时了,苏泰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欲待回卧房寝,却发现他的侍从科格勒赖着不走,还不时用目光偷偷往自己身瞅,她顿时吃了一惊,科格勒不会是天命汗已经说了,自己将来会嫁给天命军的某一位千户主官
科格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避开苏泰的目光,待她进入卧室,却又尾了进去,“三福晋”
“咋了”苏泰皱起眉头,向后退了一步,距离科格勒稍稍远些,“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寝”
科格勒傻傻一笑,露出两排发黄的大牙,“三福晋打算此随了天命汗”
“不随天命汗,又能怎样”苏泰的眼现出一层阴霾,显然有些不甘心,“现在天命汗接管了察哈尔部,又得到众福晋、将军们的支持,我一个女人额哲尚未成年,属下没有嫡系的士兵”
“三福晋,”科格勒向前跨了半步,压低声音道:“谁都可以追随天命汗,唯独三福晋与额哲”
苏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科格勒,你究竟想说什么”
“大汗唯一的儿子,乃是三福晋所生,”科格勒继续道:“额哲虽是未成年,但再过两年,总是要成年的,到时候肯定有人支持额哲继承汗位”
“你是说,额哲还有继承汗位的希望”苏泰的双目一亮,不自觉向科格勒靠近了半步,又向四周打量一番,可能是担心隔墙有耳,便招呼科格勒在身边坐下,轻声道:“科格勒,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对大汗较忠心”
“额哲有没有机会继承汗位,小人委实不知,”科格勒摇了摇头,道:“我们能想到这一层,天命汗自然也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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